“長卿，原來是你！站住！”

“不是我飛燕妹妹！你們攔著，快點！”

長卿嚇得像兔子一樣趕往人群奔去，顧飛燕提著子就追了上去。

“站住！”

“呼~呼~幹什麽飛燕妹妹，我隻是寫個話本結局，這也惹到你了？”

“當然，閃開！”

“為什麽？”

“因為那本書是我...反正你就惹到了，站住！”

“你怎麽這麽不講理？”

“砰~”

“嗷~”

......

“咕嚕咕嚕~”

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駛過朱雀街，馬車外，一隨行侍衛正在稟告。

“公爺，大小姐今早把四皇子揍了一頓，因從含玉公主裏聽到四皇子說是小魔...”

“哦。”

馬車的聲音很平靜。

“還有，大小姐上午箭，無意中了來拜訪的方大寶方東家的屁...”

“哦。”

“一個時辰前，把墨香閣給砸了。”

“哦。”

“還有，把長卿爺給揍了，原因是長卿爺續寫了《青鯉傳》的另外個結局...”

“哦。”

“長卿爺慌不擇路，掉進了水，還喝了一口汙水...”

“哦。”

侍衛：...

“還有...”

“以後這些小事就直接告訴夫人吧，別來煩我了。”

“...是。”

......

與東廂街的飛狗跳不同，位於夢溪街的銀江碼邊，可是另外一番場景。

碼頭邊，河渡旁，輕舟上，圍滿了七八歲到十六七八歲的妙齡，裏麵不乏大家閨秀，碧玉小姐。

不過平時溫婉安靜的閨秀小姐們，現在都有些瘋狂。

原因是們心中的男神，今日竟然趁天氣好，在這裏詩放花燈。

碼頭中央，幾個十歲左右的年公子，正擺弄著花燈，而其中最顯眼最奪目，要屬中間那位和飛燕魔長得九分相像的絕世公子。

這公子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雙眸澄澈靈中帶著幾分深邃，雖隻有十歲左右，但整個人看起來熠熠生輝，風流韻致，一舉一間盡顯儒雅嫻靜。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便是對這公子的最恰當形容。

“明知爺，看這邊，看我！”

“明知爺，看這裏！我給你繡了一朵平安福。”

“明知哥哥，我長大要嫁給你！”

“看看我，明知公子！”

一眾鶯鶯燕燕，激地喊著，要不是侍衛看守，恐怕這些瘋狂的小姐閨秀們怕是早就衝上去了。

沒錯，碼頭上眾星拱月氣質無雙的公子，便是顧飛燕的弟弟，秦國公世子，顧明知。

要說在紈絝界顧飛燕的大名無人不知，那在年文藝圈兒，閨圈兒，人胚子圈兒，顧明知的大名更是如烈日般閃耀。

雖是一母同胞，可姐弟倆的格卻八竿子不著，沒有一點相像。

顧明知沒有繼承顧正言的武力，卻繼承了夫妻二人的文學天賦和聰慧。

兩歲識千字，三歲背千詩，四歲懂音律，五歲明五經...

這小子這一路上簡直開了掛一樣，其天賦和聰慧程度讓上京所有大儒學者都驚歎連連，都爭想把他收為弟子。

顧飛燕有時候還有孩的影子，可這小子從小就很老陳穩重，一點也不像孩子。

加上英俊至極的長相，獨特的氣質，甜的小兒，深得眾多大家閨秀和小姐們的喜。

逐漸地，顧明知也逐漸有了上京第一公子的譽，年輕一輩的小孩們，都把其作為夢中男神...

“昨日扶搖百花，今朝又複怨年華。”

“娘年輕的詩，總有被束縛的憂愁，在遇到爹爹之前是有多不想嫁人？幸好遇到爹爹了...哎，緣這個東西，誰能道得清？”

“而我跟娘又差得了多呢？哎，含玉妹妹雖好，可...哎。”

顧明知合上了量定做的小扇子，微笑的俏臉上出一無奈。

“願拋浮生鮮怒馬，白首不離共天涯...爹爹的詩詞，總是充滿了積極對好生活的祝願和向往。”

“也隻有爹爹這樣的赤誠，才會俘獲娘的心吧。”

“爺，墨好墨了。”案臺旁的丫鬟道。

丫鬟梓兒，今年十四歲，長得頗為清秀，子也很文靜。

其實梓兒正是顧正言當初救的流民牛嫂的兒，顧正言救母二人時梓兒還在繈褓中。後麵牛嫂和鴻運鏢局一鏢師了婚，正巧公府想找丫鬟，梓兒也算聰慧伶俐，便被送到公府給顧明知當丫鬟。

不是的那種。

當然也可以...

“多謝梓兒姐姐。”

“今日春花景，姐姐妹妹，兄長賢弟齊聚，當然不能用爹娘的詩詞。”

“算了我自己寫吧。”

說罷顧明知把扇子給梓兒，提筆在碼頭中央的案臺上寫了起來。

“春水黛綠迷眼顧，紅倩影行舟渡，柳映天藍，墨染靈山霧。”

“清素碧江何故？得意盡是年華駐，風把扶疏，換了花前祝。”

“爺，寫了真好。”

梓兒看著這一手好字和詩詞，由衷讚歎。

“是啊，殿下，年級輕輕竟有如此才華，果然不愧是上京第一公子也。”

“上京第一公子？依我看殿下可稱得上天下第一公子。”

幾個年公子上前看了看，連聲附和。

顧明知笑了笑：“諸位兄長賢弟，莫抬舉我了，這詞平平，隻是時的無病之作罷了。”

說著顧明知有些意味深長:“揚春讚水，歎年華之，風花之昳，我也隻能寫寫這些了。”

“真正的更富有涵和氣神的家國詩詞，可不是我這種富貴公子能寫出來的。”

“至現在的我，遠遠寫不出來。”

“那需要閱曆和通人。”

“殿下謙虛了。”

“是啊殿下，您才九歲，能寫出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愚弟相信，殿下有朝一日，定能寫出殿下所言的詩詞。”

顧明知拿起小扇扇了扇，笑容不減：“但願如此吧。”

“來，咱們折花燈吧。”

“是。”

不一會兒，眾公子在丫鬟的幫助下，折好了一個又一個花燈。

顧明知提著寫有他詩詞的花燈站到了碼頭河岸前，朝一眾瘋狂呼喊的鶯鶯燕燕無奈笑了笑。

“看到了嗎，明知公子朝我笑。”

“我暈了...”

“噗通~”

“別擋我視線，閃開！”

“明知爺明明是朝我笑。”

“這位姐姐，注意安全，小心！”

見船上有人快摔下河去，顧明知擔憂喊道。

“聽到了嗎，明知爺關心我呢。”

“明知爺，我長大後要嫁給你！”

顧明知歎了口氣，把花燈輕輕放在河裏，左右了，朝人群中一個的十一二歲的小孩喊道：“這位姐姐，送你了。”

“什麽？”

“噗通~”

“噗通~”

話音剛落，一群鶯鶯燕燕直接跳水，遊向花燈...

“我的，我的！”

“那是我的。”

顧明知：...

“來人啊，看著諸位姐姐妹妹點，別讓人淹死了。”

“是，殿下。”

顧明知見一眾如此瘋狂，搖了搖扇子，迎風灑然笑道：“世人隻喜眼皎潔，不深山清泉月...”

......

公府。

八載時須臾而過，三十出頭的顧正言更顯和穩重，眉宇間散發著看世事人的豁然和睿智。

“顧大相公，燕兒又惹禍了？”

後院，書瑤坐在案臺邊，一手著案臺上的，一手著額頭，一臉頭大的樣子。

同樣三十出頭的書瑤一點沒有老態，反而更添斂華貴的貴婦風。

“這個嘛...小事小事，沒人斷手斷腳。”顧正言喝了口茶，淡定回道。

“斷手斷腳？”書瑤狠狠瞥了顧正言，“又把人家店砸了，又把長卿打得鼻青臉腫...店倒好說，賠點銀錢就行了，可過兩天長卿肯定又會到我這兒告狀，我到時怎麽說？你怎麽一點...”

“沒事，要不你再揍一頓燕兒為長卿出氣吧。”

“你...”

書瑤抬手捶了顧正言一下，瞪著眼：“你自己寵出來的，現在不管了？”

顧正言作小熊攤手狀：“我怎麽管？我說話燕兒又不聽，總不可能我也揍一頓吧？”

“我是寵，可是燕兒主要是你教的啊，我還想問你是怎麽教燕兒的...”

“除了識點字，就剩下拆家打人，自由倒是很自由，可這自由過頭了吧？”

書瑤一滯，哼了哼沒說話。

這丫頭是自學才，還需要教？關鍵這丫頭本教不進啊。

“再說了，誰長卿那小子瞎寫的？明明大完的結局，非要搞個苦戲，這不欠揍嘛？”

書瑤白了一眼：“話本而已，當真幹嘛？要不是看燕兒喜歡，我才不想寫最後一卷。”

顧正言搖了搖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我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

“哼！”

“明知呢？”

“和幾個勳貴子弟去放花燈了。”

顧正言一愣：“放花燈？大白天放個屁的花燈？這小子還真有閑逸致...”

“咱們年輕的時候不也這樣嗎？”

“那是你們這些高門公子和小姐們，我年輕時候可還在為一日三餐苦惱奔波，哪來的閑放花燈。”

“你還別說，倆孩子不在，這院子還真有點清靜。”

“娘子，咱們好久沒二人世界了吧？”

說著顧正言往書瑤邊挪了挪，湊進親了一口。

書瑤角含笑，眨了眨眼，帶著挑逗的語氣：“要不去房間親？”

“咳咳，晚上吧，”顧正言打了個哈哈，“白天不方便。”

“喲，顧大相公還有不方便的？”

“...”

二人膩歪了會兒，開始聊起了正事。

書瑤歎了口氣：“葵姐姐還是不願意嗎？”

顧正言搖了搖頭：“要是你，你會這麽容易答應嗎？”

“可國不能一日無儲君啊，不然早晚會。”

“走一步看一步吧，總歸會有辦法，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二人說的是薑葵連續生了三個兒，沒有生出兒子的事。

沒有兒子，那的王位和權勢誰來繼承？

薑葵可不想自己的位子讓薑淩的嫡長子也就是大皇子繼承。

要是這樣，未來的後人會不會被...清洗？

一切皆有可能！薑葵很清楚，皇家的事可以變得很骯髒。

還是自私一點！

可連續生了三個兒的薑葵臉越來難看，憤懣下便把立儲君的事擱置下來。

一定要生個兒子！

三位公主分別是長公主含玉，也就是和顧明知有婚約在的未來老婆，顧二人的兒媳婦，二公主含香，三公主含嫣。

三位公主也完繼承了父母的值，都是大人胚子。

看著三個雕玉琢麗可的公主，大臣們則大大鬆了口氣，然後在心裏默默祈禱。

下一個千萬不要是兒子，千萬不要是兒子...

大臣想的很簡單，這天下終歸還是薑氏的天下，可攝政王的兒子是唐家的脈啊，要是繼承大統，那不套了嗎？

唐氏何德何能統天下？在逗我？

眾臣心中很清楚，生兒是最好的結果，要是真生了兒子，那朝堂絕對會掀起一翻滔天大浪。

所以每次薑葵生產，朝堂上下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求求了，不要來兒子！

“不說這些，東西準備好了嗎？怎麽樣？”

顧正言了案臺上老態盡顯的，眼中閃過一憂傷。

到現在也有十五六歲了，在狼族中也算是壽命到頭了，不過由於公府養得好，目前還能勉強溜達。

不過看樣子，頂多還有不到兩年時間，而狼王大白恐怕堅持不到一年了。

歲月無，沒有生命能逃過生老病死。

二人一商議，決定帶著和大白離開上京朝堂，回到下河村。

他們希能陪在下河村渡過最後一段時。

那裏曾經留下了兩人一狗無數幸福好的回憶。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二人這些年來，連餘婆子逝世都沒回去，隻有下河村村長六叔公周全逝世時匆匆回去過一次，還因為姐弟倆還年，加上學業，並沒有帶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