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王爺吩咐的，奴婢自然是要做好才是。這是奴婢製定的禮單，打算明日拿給永嘉縣主跟司大人過目，若是沒有問題，就可以定下了。”瓔將禮單拿了出來。

夜景湛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看來，你真是怕他不夠傷心啊。”

自從那日離開，司堯臣就不曾再來過這裏，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不想麵對。

竟還要拿著禮單去找他。

“司大人終於等來了他的機會，奴婢應該為他開心才對。即便是用這樣的方式出仕，他也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日。”瓔說得堅定。

明明昨日還那般生氣，今日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讓夜景湛不由懷疑，他這一步，是不是走錯了？

他還沒有能想出答案，瓔就已經回了房，琢磨起了永嘉縣主喜歡的嫁款式。

兩日後，皇上正式下旨，讓永嘉縣主下嫁司堯臣。

盡管先前已有風聲，但這消息坐實還是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誰能想到心中隻有晉王的永嘉縣主，最終會選擇下嫁鎮安侯府庶子呢？

瓔不知道夜景湛用了什麽手段，但他必然耗費了不力氣，才得來了這個結果。

淮王那邊，不知會作何想？

瓔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淮王府外，發現那裏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大門閉，而是開著一道門。

原本並沒有太在意，可就在要離開的時候，門裏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看著有幾分眼。

瓔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驚覺他是那日在報恩寺裏搜查那個孩子的人之一！

他怎麽會從淮王府裏出來？

瓔想了想，決定跟上去看看。

跟著他在巷子裏繞了一圈，最終停在了一宅院前。

那人在院門口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況，才走進去。

瓔並沒有過去打草驚蛇，而是轉去往鎮安侯府。

恰好到宮裏的人來送聖旨。

等到司堯臣接了聖旨，太監領了賞銀離開，才走過去。

司堯臣看到，頗為意外，“你……你怎麽來了？”

“自然是來恭喜司大人的。有了安國公府相助，必能得償所願。”瓔笑著說道。

司堯臣麵上卻沒有半點笑意，“你知道，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當然知道這並不是你想要的，但既然機會已經送到了麵前，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好好把握。最初的時候，免不了會有人在你背後閑話。但等他們見識到你的本事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閉了。所以，你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與永嘉縣主婚，日子注定會過得艱難。

但隻要可以從其他地方得到彌補，倒也不能說不劃算。

瓔將幾張請柬放到了他手上，“選一選請柬的樣式吧。”

“你……這是在做什麽？”司堯臣正著，就看到遞了請柬過來，又發現手上還有不婚禮要用的東西，眉心一下就皺了起來。

“王爺一向心疼永嘉縣主，擔心侯府的人想的不周到，所以特意讓奴婢籌備婚禮。奴婢這幾日可是忙得不行。”瓔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瞥見了侯府裏頭的婦人。

認得，那就是侯府主母，打司堯臣讓他無法仕的人。

皇上下了聖旨，讓他與永嘉縣主婚，隻怕是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吧？

畢竟永嘉縣主份尊貴，卻被許給了一直瞧不上的人。

“王爺讓你……他怎能如此？”司堯臣臉驀地變得慘白。

在他看來，夜景湛這樣做，分明是想要辱他。

“永嘉縣主想讓奴婢當的喜娘，王爺認為奴婢辦事妥帖，就想讓奴婢將前麵的事兒也一同包攬了。奴婢倒是覺得沒什麽，侯府自然是不願意出大錢辦這婚事的，既然王爺想要當這冤大頭，何不就借他的呢？

到時候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他所為，隻會認為你是真的喜歡永嘉縣主，才會如此用心。那樣一來，你上的閑話也能些。”

司堯臣一怔，“原來……你是為了我。”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的人生一直被別人左右。”瓔生怕他生了誤會，“我對你並沒有……”

司堯臣打斷了，“我都明白的，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心中隻有王爺一人。”

瓔聽到這話，卻笑了，“你錯了，我心中也沒有他。若不是有求於他，我也不會在他邊委曲求全。”

“隻可惜，我幫不上你。”司堯臣先前就覺得與夜景湛之間的關係很是怪異。

而今總算是知道了些許端倪。

“如今或許還幫不上，但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瓔覺得，若是能為琳瑯找到一個靠山，最好不過。

如今所能相信的，也就隻有眼前的人了。

“安國公已經答應會在翰林院給我謀一個職位。”司堯臣看著，隻覺得籠罩在自己頭頂上的霾已然消失不見。

“那可真是太好了！翰林院可是最容易被看到的地方！”瓔倒是沒有想到安國公對自己的婿這般好。

“隨我進來吧，我看看你選的東西。”司堯臣將請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瓔看著這寒酸得不能再寒酸的院子，皺了皺鼻子，“他們就這樣待你？”

“我住在這裏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但永嘉縣主是決然不可能會滿意的。”司堯臣眸閃過一抹笑意。

“你好像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永嘉縣主治理侯府了。”瓔看出了他的心思。

永嘉縣主的蠻橫任，就該用在這樣的地方。

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侯府的人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瓔將帶來的東西一一展示給司堯臣，商議著婚禮的細節。

一直到天黑，也隻敲定了其中一部分。

“隻問你的意見隻怕是不行，我明日還得到安國公府去一趟，看看永嘉縣主那邊有什麽意見。”瓔當然不能隻看他一人的意見。

萬一惹了永嘉縣主不高興，隻怕這喜娘的日子不會好過。

從鎮安侯府出來，瓔惦記著先前的事，不自覺地走到了那個院子外，意外地遇到了之前在報恩寺救下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