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賤人！”永嘉縣主這會兒除了這兩個字，再也說不出別的來。

“其實，縣主在這裏鬧有什麽用呢？王爺既然已經作出了決定，就不會改變主意。縣主不如到淮王府門口去試試。說不定淮王被你嚇到，就不會想娶你了呢？”瓔的聲音帶著哄。

“你在誆我，別以為我會上你的當！”永嘉縣主一把將推開，“看樣子，你並不想讓我嫁給司堯臣，所以才會讓我去淮王府鬧吧？”

瓔沒有說話。

永嘉縣主勾起角，“被我猜對了。還以為你一顆心都在表哥上，看來並不是如此啊。你喜歡司堯臣？”

“縣主誤會了，奴婢並不喜歡司大人。”瓔沒想到，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原本是想讓永嘉縣主到淮王府門口去鬧，促這門婚事的。

結果卻被看出了對司堯臣的在意。

盡管隻是不想看到他被迫做不想要做的事，但永嘉縣主哪裏會管這其中的原因？

“是嗎？那我嫁給他，你也不會不高興吧？”永嘉縣主笑得惡劣。

“司大人能娶到縣主，實屬高攀，奴婢沒有任何理由不高興。相反，奴婢還要恭喜司大人，可以借著縣主的，得償所願。”瓔窺見了夜景湛的影，他靠在書房的門邊，正在聽著與永嘉縣主的對話。

他必定在笑話吧？

“那我告訴你，司堯臣我嫁定了！不但如此，婚那日，我還要請你來觀禮。”永嘉縣主轉過，走向了書房，“表哥，我同意嫁給司堯臣，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夜景湛就知道不會答應得這樣痛快。

“司堯臣是侯府庶子，隻怕做不到那麽大的排場，所以我要表哥幫忙，給我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即便是下嫁，我也絕不丟了麵子。我還要——”永嘉縣主轉指著瓔，角勾起一抹笑意，“我還要來當我的喜娘！”

喜娘要陪著新娘走完婚禮全程，直到房花燭掀了蓋頭，才能離開。

永嘉縣主這是要故意折磨跟司堯臣兩個人。

夜景湛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好，隻要你答應嫁給他，什麽都依你。”

瓔聽到這話，也沒回應，隻將房門關上了。

“表哥，你要我嫁給司堯臣，是因為嗎？”永嘉縣主忽而低聲音問了一句。

著實看不懂夜景湛對瓔的心思。

說他喜歡吧，他可以在別人傷害的時候袖手旁觀；說他不喜歡吧，他又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自然不是。我讓你嫁給他，是因為他是最好的人選。他子沉穩，人也溫細致，定會好好待你。而且，以他的能力，以後必定會為肱之臣，不會讓你在人前太久委屈的。”夜景湛說得冠冕堂皇。

但誰又不知道他那點私心呢？

“要是他待我不好，表哥可得為我做主！”永嘉縣主撇著撒。

“那是自然。他要是待你不好，我必定會讓他付出代價。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夜景湛看了一眼瓔的房間，發現竟然已經連窗戶都關上了。

估計是在裏頭生悶氣吧。

“不要他付出代價，整個鎮安侯府都得付出代價！”永嘉縣主可容不得自己半點委屈。

“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婚期就定在下月二十三，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準備了。”夜景湛將人送走之後，又看了一眼瓔的房間。

裏頭依舊沒有靜。

到了晚膳時間，林嬤嬤敲了兩次門，才終於從裏頭出來。

夜景湛特意瞧了瞧的眼睛，既沒有紅，也沒有腫，看來也沒那麽傷心。

還是說，在裏頭想了什麽別的對策？

“林嬤嬤，過來用膳。”夜景湛吩咐了一句。

林嬤嬤也知道不想去，但王爺都開口了，這當奴婢的哪裏還有拒絕的道理？

瓔心不甘不願地過去了。

“本王還沒有謝你。”夜景湛的戲謔全都寫在了臉上。

“奴婢做的皆是分之事，無需王爺言謝。”瓔咬著，隻垂眸看著那一桌子的菜，沒有給他分半點目。

“要不是你，本王還不知道要跟永嘉費多口舌。結果你一招激將法，就讓答應了。與堯臣的婚禮還有諸多要準備的，所以本王打算，讓你來準備。”夜景湛看到這樣子，心中更加惱怒。

既然如此在意司堯臣，那就讓親自籌備司堯臣的婚禮！

“王爺委以重任，奴婢定會不負所托。奴婢也算是有經驗的人，應該能省下不力氣。”瓔卻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夜景湛聽到這話，卻摔了手中的筷子，讓人將晚膳撤了下去。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

“奴婢告退。”瓔還想要吃兩口，所以連忙追過去，將晚膳攔了下來。

對司堯臣，並沒有半點喜歡，不過是覺得可惜罷了。

可惜他空有一腔抱負，卻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隻能活在別人的影之下。

不過，這世間事誰又能說得準？迎娶永嘉縣主會為他人生的轉折點也說不定。

吃了晚膳，瓔坐在窗邊回憶著當初嫁東宮時的種種細節，而後列出了一張清單。

翌日一早，就去請教了京城裏最出名的喜娘，富了清單的容，還將婚禮的流程也事無巨細地記載下來。

而後又按著清單找了幾家鋪子，對比了價錢與貨品，經過仔細衡量，最終選定了其中一家，與老板談妥了價格。

中途甚至還出時間去錦閣看了嫁的樣式。

因著都不甚滿意，於是選了幾個打樣，打算自己拿回去改改，再拿到安國公府去給永嘉縣主過目。

忙活了一日，收獲頗。

“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你對他們的婚事如此上心。”夜景湛說讓籌備，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不管是國公府還是侯府，都有的是人可以使喚，哪裏用得上晉王府的人？

哪知道竟這般上心，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