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一章
「我很好奇,謀叔你為何要刺殺雷瑾?當然了,你也可以不說……」
陳悠閑的點了一煙。
他給謀叔下的是麻醉藥,朱雀出品,效果自然非常的好。
謀叔現在除了意識還在,徹底不能彈了。
從龍二的口中,陳得到了一個很關鍵的證據。
委託他刺殺雷瑾的是一個沙曼的東南亞人。
然後陳又通過老貓的渠道,得知了這個沙曼的人是謀叔的心腹。
也就是說,刺殺雷瑾的幕後指使正是謀叔。
這倒是讓陳十分的驚訝。
一直以來,他都懷疑是葉家的人乾的。
但跟葉接了幾次之後,發現這不太可能。
畢竟葉家現在已經大權在握了,弄死雷家唯一的脈有些不智。
「你口噴人。我怎麼會對小姐下手?」
謀叔著氣。
他自然不會承認。
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也有些不太相信。
謀叔畢竟是雷瑾的親信,他要是想殺雷瑾的話,有的是機會。
沒有必要找人下手。
不過陳又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三輛纜車同時起,為何他們二人乘坐的那輛沒有墜落?
這真的巧合嗎?
如果真的要殺雷瑾?
何必找臭鼬和龍二這種八桿子打不著的掮客找些不專業的人?
還有雷瑾?
陳承認自己有些好,但還沒有到慌不擇食的地步。
要是沒有那次意外,他怎麼會跟雷瑾有親的關係?
所以,得知幕後主使是謀叔的時候,他並沒有衝,也沒有第一時間報告給多哈拿,只是找個借口把謀叔騙出來,然後親自其問他。
「謀叔,聽說你以前是雷建軍的軍師,雷家軍當年叱吒緬北的時候,你厥功甚偉啊?」
陳吐了個煙圈。
他倒是不著急,有的是時間。
畢竟謀叔這個老狐貍已經被他騙到了國了。
即便他手段再通天,在國也施展不出來。
謀叔閉上了眼睛,懶得說話。
「你原本就是以智謀稱著的元老,無論是多哈拿還是葉子歡當初都拉攏過你,但你卻一直守護在雷家邊,看起來比他們兩個忠誠的多了。那麼請問,為何有了你的幫助,雷家怎麼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陳笑著問道。
「小子,你究竟想說什麼?」
謀叔忽然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盯著陳。
不愧是從雨腥風中殺出來的,雖然老了,但眼神還是那麼的凌厲。
「我真的有些好奇,謀叔您究竟要幹什麼?」
陳彈了彈煙灰。
「我幹什麼?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能幹什麼?無非是想守著雷家最後一點脈罷了。」
謀叔冷哼了一聲。
哈哈!
聽到這裏,陳忍不住笑出聲來。
如果他沒有讓朱雀調查過謀叔,肯定會被這老頭的忠誠給騙了。
「謀叔,大名張德謀,帝都人,大院子弟。混時期犯過錯,后潛逃到了緬國,最後進了雷家軍。哦,當時還不雷家軍,雷建軍不過是個山大王,守著一個山谷,旗下幾十號人而已。是謀叔你去了之後,幫他訓練軍隊,遠近攻,打下了雷家軍的家業。雷建軍對你的信任遠遠大於葉子歡和多哈拿,要不是你太低調了,說不定商會創始人也要多加一個了。」
陳把這段塵封的歷史緩緩的說了出來。
聽到陳這麼說,謀叔猛然瞪大了眼睛。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整個雷家軍中,知道他真實份的只有雷建軍一個人,就連多哈拿和葉子歡也不清楚。
隨著雷建軍的病逝,謀叔以為自己的世也就沒人知曉了。
沒想到卻被這個年輕的男人一語道出。
他真的有些震驚了。
「我知道的還不止如此,我還知道你還有個弟弟張德文,他兒子是一家傳公司的創始人,孫張楚瑜,孫子張楚瀾……」
陳如數家珍的一一道來。
別說了……別說了……
謀叔怒吼了一聲。
「說到這裏,我還要謝謝您呢。要不是張楚瑜那丫頭拜託你,你也不會讓雷瑾跟李餉認識。」
陳笑著搖了搖頭。
當初接到朱雀的調查結果的時候,他也險些驚掉了下呢?
接著他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李餉來到米國后,張楚瑜就拜託大爺爺謀叔照顧了,雷瑾和李餉的認識也不是偶然的,這一切都是謀叔在背後縱的結果。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謀叔紅著眼睛問道。
出國后,他就姓埋名,除了雷建軍外,沒人知道他的真名。
這些事不是商會能調查出來的。
「謀叔,我是誰,你肯定從侄孫口中了解過了吧?我說了這麼多,你就不能說說自己?老是讓我一個人說,不太好吧?」
陳笑著說道。
謀叔深吸了幾口氣,道:「雷瑾那丫頭猜得不錯,你小子進商會果然是目的不純……」
當初他的確從張楚瑜口中得知了陳的詳細背景,張楚瑜跟李餉關係切,屋及烏自然也沒說陳的壞話。
所以,對於陳的人品,謀叔也就放心了。
這次陳邀請他回來幫忙,他也就沒多想。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來,就被這小子給抓住了。
「是,我進商會的目的就是要取而代之,無論是葉家還是多哈拿甚至是雷瑾,都要統統臣服在我的腳下。」
陳淡淡的說道。
雖然謀叔現在已經沒了威脅,但他也不會泄終極。
「好大的口氣,你就不怕吃撐了?」
謀叔冷笑了一聲。
作為商會的老人,他很清楚現在商會的規模。
陳想要一口吞下來,完全就是癡人說夢。
「呵呵!我現在已經得到了多哈拿的信任,假以時日幹掉葉家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覺得多哈拿還能活多久?這商會遲早是我的。」
陳微微一笑。
謀叔不說話了!
要是沒有自己的話,這還真有可能。
可現在自己也被他給拿住了。
沒想到他謀劃了一輩子,居然在裏翻船。
悔不該當初啊!
謀叔無奈的搖頭。
「好了,言歸正傳。謀叔應該也想到了,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去了。你的所有佈局都算是白費了。既然如此,何不告訴我,你究竟怎麼想的?我這個人啊,有個病。什麼事都要琢磨明白,要是不明白的話,晚上是睡不著覺的。」
現在的他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謀叔來到華夏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當然了,陳也不會殺他,只是會給朱雀的人理。
畢竟怎麼說也是張楚瑜的大爺爺,還得留點香火。
「想知道啊?」
謀叔看了陳一眼。
後者點了點頭。
「你猜啊!」
謀叔冷笑了一聲。
好!
陳掐滅了煙頭,道:「反正閑來無事,那我就大著膽子猜一猜。猜對了,就當是解悶了,猜錯了,謀叔也別笑話我。」
謀叔不置可否。
「人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的。男人嘛,目的也就那幾樣,錢、權力、人、地位……」
「錢呢,首先就排除了。雖然謀叔不顯山水的,但作為商會的元老,你的錢也足夠揮霍幾輩子了。再說,你要是跟著多哈拿或者葉子歡,賺得更多一些。所以,肯定不是錢的問題。」
「人呢?我覺得謀叔你這麼大的年齡了,那方面肯定也力不從心了,所以這玩意也沒盼頭了……當然了,也不排除謀叔老當益壯,老牛吃草,看上了雷瑾這個黃丫頭……」
「你放屁!」
謀叔破口大罵。
之前分析的兩條,他很是認同,覺得這小子還有些眼,可接下來的胡說八道讓謀叔十分的生氣。
他有的是錢,找什麼樣的人不行?
找雷瑾?
這是對他的污衊。
「哦,不是雷瑾啊,我知道了,那肯定是葉……謀叔啊謀叔,你還真好意思下手,連侄都不放過……」
陳故意氣他。
謀叔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乾脆不理這貨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小子是故意氣他,讓他自己出馬腳來。
「這麼看也不是葉?那會是誰呢?安哥拉紅?不對吧,他是多哈拿的臠,難不你們哥倆也是連襟……」
無論陳怎麼試探,謀叔只是不說話,也不表態,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小丑。
「這麼看了,不是人啊,也對,謀叔清心寡,進雷家軍幾十年也沒找個伴……咦……你莫不是太監吧?」
陳驚訝的問道。
「你小子才是太監,你們全家都是太監……」
謀叔再也忍不了了。
男人什麼都可以忍,唯獨這個不能忍。
雖然年過五旬,但謀叔還是忍不住反相譏。
呵呵……
陳笑了,道:「謀叔別生氣,我知道你不是太監。剛才只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接下來,咱們繼續猜。錢、人、都不是。那只有是權勢和地位了。不過這也說不通啊,你要是答應跟多哈拿或者是葉子歡干,那你早就為他們之下的第三勢力了。你這麼忍究竟是為了什麼?」
謀叔不說話了,可能是被他給氣著了,只是冷笑。
「我曾聽小瑾說過,你經常勸說要錦還鄉,回到揚州……所以,一直都有歸鄉之……」
說到這裏,陳特意看了謀叔一眼。
謀叔眼皮微跳,很快鎮定下來。
「我也奇怪了,像你這種從國逃出來的敗類,為什麼要勸說雷瑾回去呢?這有些不科學啊。」
陳了下。
謀叔冷笑了一聲,道:「小子,你就別費心思了。我當年就該死了,活這麼多年早就夠本了。倒是你小子別得意,多哈拿和葉子歡可沒那麼簡單,你小心裏翻船。」
謝謝提醒!
陳點了點頭。
多哈拿現在並沒有完全相信他,葉子歡現在還是如日中天,他要走的路還很長。
「謀叔,你該不會是想錦還鄉吧?當年是灰溜溜出去的,現在想要以功者的份回來?」
陳腦中忽然蹦出了這個念頭。
謀叔角忽然搐了幾下,神也有些驚愕。
果然如此!
陳心中登時有了方向,一下子也就明白了。
在外漂泊的人總想著落葉歸。
尤其是謀叔這種當年著跑出來的,思鄉之自然比一般人濃烈。
現在,他弟弟一家已經發家致富了,為了社會上的英。
他這個當老大的也不能灰溜溜的回去。
這年頭回國投資的風頭很盛。
謀叔也想回國投資,為家鄉眼中的功人士。
可他的錢都是些黑錢,經不住查,而華夏對這一塊來源還是很重視的。
謀叔必須要先把自己洗白,然後拿著錢明正大的回國,歸國華僑的榮譽。
但錢洗白容易,份洗白就沒那麼簡單了。
所以,謀叔要輔佐雷瑾建立正當生意,然後再以正當份回國。
在此前,他必須解決多哈拿和葉家。
他一個人本做不到,所以需要一個人來幫忙。
陳就這樣進了他的視線。
從侄孫張楚瑜的口中得知了這個人還算是正直,所以他就積極的把雷瑾推到了陳的懷抱,然後幫助陳拿下顛國商會。
「通了,全部通了!」
陳自言自語。
他忽然全部想明白了。
謀叔對雷瑾下手,並不是要殺他,而是給製造親近陳的機會。
一旦二人有了親關係,以陳的格是不會對不管不顧的。
所以,商會一統有,洗白上岸也有,他鮮回國也是指日可待。
「呵呵,不得不說,你小子真的是聰明。不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就是能夠堂堂正正的回家……」
謀叔見陳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當下也不裝了,攤牌了。
就是我乾的!
如何?
你這麼聰明,還不是被老子給算計了。
想到這裏,謀叔忽然有些得意。
「悄悄的告訴你個啊,小瑾已經懷了孕了。」
陳一震,半響說不出話來。
哈哈!
謀叔大笑。
有些波折,但還是朝著他期的方向發展了。
「您老人家這是給我出難題啊?」
陳無奈的搖頭。
雖然被算計了,但他也恨不起來。
好在他早有準備。
知道的龍二和臭鼬,陳已經委託了殺手去做事去了。
無論結果如何,這兩個人都不能活著。
至於托尼?
陳倒是沒有準備對他下手,因為這個人很識實務。
現在已經向他徹底投誠了。
相信他不會說的。
當然了,陳也防了一手。
如果他真的守不住的話,陳也不介意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