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輕他震驚的俊臉,語帶憐地宣布:“聽了我這,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哦。”霍奉卿目瞪口呆,本沒意識到云知意已經給出了他最想要的承諾。
此刻他滿腦子只有一個驚天疑問:他的婚姻之路是不是太坎坷了點?
一明一暗兩個老岳父聯手挑剔,這誰頂得住?!
*****
馬車緩緩駛向瀅山,霍奉卿也漸漸從震驚中回神。
云知意將頭靠進他的肩窩,在他懷里笑一朵綿糖:“他們說你什麼了?”
霍奉卿不可思議地乜著:“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我嗎?”
居然還讓他再講一遍?是不是過分殘忍了點?
“你總要先講你被他倆嫌棄得有多慘,我才好安你啊。”云知意幸災樂禍地咕噥著,半點安的誠 意都沒有。
霍奉卿沒好氣地在腰間掐了一把,惹得瑟著哼哼示弱,這才不不愿地將自己的悲慘境遇又講一遍 。
其實在私來說,霍奉卿這人于外貌、才學這兩點上一向都是同輩中的翹楚,實在挑不出什麼大病。
品行上也并無污點,就之前去過幾回怡翠館那點事,如今也已大致澄清,至鄴城場上的人都知他是去 查案而不是尋歡作樂。
要說為人世麼,無非就冷淡孤傲些,有時說話刻薄些。年輕氣盛,恃才傲,在明眼人看來倒也無傷大 雅。
至于他在場上那些明里暗里黨同伐異、把控人心的手段,言珝和徐勉都是場老江湖,不至于大驚小怪 。
可那兩人每每喝醉后,簡直是吹求疵地挑霍奉卿的刺。挑不出病也要挑。
反正萬千理由最終匯一句話:他們都覺得這小子配不上云知意。
至于誰才配得上呢?事實證明,兩個老父親在這件事上完全“仗行兇”,已經到了快要目中無人的地步 。
據盛敬侑的說法,前天晚宴上,徐勉推薦了個人選:朝安郡王李準。
推薦理由是,皇家本就有意與云氏聯姻,定不會薄待云知意。
且李準較云知意年長兩三歲,子能讓人,又打小是個沒心沒肺的,若與他親,云知意穩賺不賠。
對此,言珝表示,他家緒子是天下第一好的姑娘,配個郡王當然是綽綽有余。但李準年從戎,學識上差 些,這人選還是讓他家緒子吃虧了。
到了昨夜宴,醉酒后的徐勉便又換了個新人選,推薦國子學祭酒韋玄的孫兒。
醉醺醺的言珝當場就不干了。
他們年時在京郊明華書院求學,韋玄老先生曾教授過他們一年的詩文科目,言珝是認得的。
言珝堅決表示,韋玄那老先生長像不怎麼樣,他的孫兒樣貌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人選依然是他家緒子 吃虧,配不上配不上。
說著說著,霍奉卿都給氣笑了:“是不是在老父親眼里,天底下就沒有人配得上自己兒?”
他垂眸著懷中難得乖順的小青梅,想想若將來自己有了個像這姑娘一樣的兒……
背脊猛地躥起一無比抗拒的惡寒,他突然如醍醐灌頂般,徹底理解了言珝和徐勉的走火魔。
云知意雙臂環住他的脖頸,笑得整個人都在抖:“你換個角度想想,他倆把全京城的適齡男子都嫌棄了一 遍,也不是只針對你一個人嫌棄,是吧?”
“是什麼吧?你就只會看笑話。也不幫我想想法子?”霍奉卿住的下,不輕不重在上咬了一口 。
云知意扭臉躲開,將在他的頸側。
無聲笑了好一會兒后,才弱聲嘀咕:“這有什麼好想的。我沒跟你說過嗎?我祖母在我考之前就放了話 ,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婚事。”
的祖母云端是現今的云氏家主。因為云知意的世特殊,云端自來就沒打算讓沾染京中是非。
也爭氣,從求學到出仕,一步一步走得踏踏實實。
對整個云氏來說,扶持在原州扎,若然京中局勢有變,原州將是云氏的一后盾助力甚至退路,長遠 來看,這對整個宗族都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云知意無需將自己的婚姻付給家族去做聯姻籌碼。
從小就知道,權利和責任從來就不可分,一個人在家族中雖有緣親的先天羈絆做保障,但許多事 也不是理所當然。
而云昉當年一心想擺聯姻的命運,要爭取婚姻自主的權利,卻沒有打算通過別的途徑,努力承擔些許 為云氏一份子的責任。
這就是和母親最大的不同。
“如今我要與誰婚、要不要婚,京中家里都不會反對。但我不會為了婚自出云氏,”云知意了個 呵欠,的面頰無意識地在霍奉卿頸側蹭了蹭,“雖你自己說不介意贅,但我想,你父母親族都會不高興 的。”
這個事,霍奉卿其實有解決的辦法。
但他沒有立刻答話,只是非常警惕地垂眸盯著懷中人,環住腰的手臂再度收:“云知意,你這話怎 麼聽都像是不想親的人渣心思啊。”
被無穿的云知意仰面干笑:“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就,現在這樣不好嗎?你看,你每天跟我賴賴唧唧 ,我也慣著你;你黏著跟我回家過夜,我也沒趕你,對吧?那親不親,區別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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