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凰牽著浮生的手道:“此次我姑侄二人能死裏逃生還要謝顧大人,若不是他忠肝義膽我二人怕是早就死在了臣賊子之手。”
“殿下言重了,能為南國盡忠是微臣的幸事,陸承恩那賊子罔顧皇恩做出此等行徑,微臣焉能坐視不理。”
他朝著錦凰微微拱手,而後朝著眾人道:“太子殿下臨去之時將玉璽托給浮生太子,今後這北疆大地將豎起南國的旗幟,我北疆諸族願意為皇室拋頭顱灑熱。”
錦凰將玉璽的那一刻,眾人的臉變了幾變,這傳國玉璽可以說是正統與否的決定條件,當初陸承恩推翻南國之後一直在尋找這枚玉璽。
——倒是沒有想到會被皇室的人帶出京城。
正統的份和顧北歸的軍權,這南國皇室的旗幟將會在北疆冉冉升起。
“陸承恩建國北秦之後便開始打皇室權貴,單單引來抄家滅門之禍的便有十餘家,諸位可明白前車之鑒?”他抿了抿角,言辭間不乏嘲諷:“倒是忘記了,他現如今可是名喚秦承恩,乃千年大族秦家之後。”
顧北歸的話令眾人眉頭再一次鎖,陸承恩此人心狠手辣,損無比,否則也不至於奪取了南國的政權,而且還是用那麽腥的手段殘殺了皇室一脈。
最後更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脈,強行了秦氏大族的族譜,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眾人在心中思忖再三,直接給浮生跪拜。這一跪拜,便注定整個北疆大地將會上皇室的旗幟。
——至於這真正當權者是誰卻不是他們此時此刻該考慮的事。
婚宴上的消息可以說是平地起波瀾,最後更是不脛而走,那傳播速度令人頗為愕然。
原本房花燭夜,依梅鬥春宵的新婚夫婦則相看兩厭。
若不是因為外麵有人照看,這會兒顧昭武怕是已經舍去了讀書人的麵,勢必要和大鬧一場。
顧北歸和宋氏一直關注著這一對新婚夫妻,聽聞這一幕眉頭近幾年鎖了起來,最終還是宋氏出言打破了這詭譎的尷尬:“他剛剛被帶回來,心裏麵還存著氣,再多給他一點時間。”
“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你父子二人也不能總是針尖對麥芒。”宋氏搖了搖頭繼續道,“要不然,將沈家那丫頭也納進府吧!”
“沈家乃北地豪族,他家的嫡焉能給人做妾?”
顧北歸眉頭擰,按照那些讀書人的死子怕是寧願讓其剪了頭發去當姑子,也不會給人當小。
宋氏的神態依舊溫和,隻是眉梢卻稍稍一挑:“以前沈家自然是不肯的,可如今又有不同。”
識時務的人應該有大局觀,這個時候顧家拋出橄欖枝他們難道還不準備接?
“妾擔心的是這位嫡公主,畢竟適才新婚若是不肯……”宋氏一時間也不準這位的心思,卻見顧北歸揮了揮手,“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顧北歸原以為這位嫡公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主,可細細琢磨卻也能瞧得出是一個極為沉得住氣的,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破壞了這難得的平衡。
“那就好。”
宋氏臉上更為和了起來,同他說道了幾句便勸他去歇息。
顧北歸原本是想要歇在的屋裏,隻是想到下屬又送來了一位妾室,最終還是從善如流地離開。
直至顧北歸離去,旁邊侍候的嬤嬤才小聲勸:“老爺既然有留宿的意思,您又何必將人推出去呢?”
“在此而意在彼,我留下他又有何用?”
宋氏的聲音依舊清潤溫和,瞧不出些許怨恨惡毒之意,反而一臉溫和。
邊隨侍的嬤嬤也不再多話,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那沈家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您為何要答應公子的請求。”
“老爺攻克天下的心不死,若是他功了這所謂的宏圖霸業又當付與誰?”
自打南國亡國之後,各地節度使可以說一直蠢蠢,秦承恩雖然建立了北秦,可北秦政權岌岌可危,雖然是閨閣婦人卻也要謀劃未來。
這一生唯有一個兒,日後還需要顧昭武頂門立戶,所以這個時候的橄欖枝最能打人心。
秋老虎的尾帶著幾分深寒,錦凰仔細瞅著浮生的功課,眉頭皺了起來。
“昨日可是貪玩了?”
已經八歲的孩子,按理說早已經了蒙學,可惜顧北歸的心思昭然若揭自然不會主提及這件事。
而錦凰也不想姑侄二人太過惹眼,所以沒有向他提出要求。隻能借著姑侄相的時間,讓他淺的認識幾個字。
“侄兒無心向學。”
浮生怯生生的語氣中難得地帶著幾許主見,這令錦凰的口微微一痛。
這二侄兒素來是一個弱的子,自然是比不得他那位早夭的兄長,可他能在太子府好生生地活下來顯然也有著自己的世之道。
有些事也不能過多的幹涉。
“還記得你的母親嗎?”
浮生五歲那年國破家亡,雖然年齡小可那腥的一幕終歸是牢牢印刻在腦海裏麵。
當然被他看在眼中的還有他母親那不可一世的猙獰模樣。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溫婉可親的母親居然會親自下手勒死自己的父親。目睹了親母弒父,隨之又到了一個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像是一頭小沒有毫的安全。
瞧著他眼眸中的掙紮,錦凰輕歎了一聲:“北秦的青天監可聽說過?如今乃青天監的掌司,執掌北秦所有暗勢力,是秦承恩最為看重的左膀右臂。”
陸清歡的出並不高,乃秦承恩的養,可當初自己的兄長卻非他不娶。
“應該會來北疆。”
上一世陸清歡親自來到北疆斬殺最後的脈,最終是沈青朝力挽狂瀾。
“殺我嗎?”
浮生整個人忽然間冷厲了起來,世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這位母親不僅僅害死了他的兄長更是殺了他的父親,如今連他也要趕盡殺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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