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栩在第一次見到方程的時候就察覺到他魂力和一般新鬼的魂力不一樣。

原本以為和之前猜的一樣，方程生前可能是有靈力天賦的人群，所以死后魂力也比一般鬼魂要強大。

但很快就察覺到不對。

方程的魂力，似乎是會因為他對那兩家人的怨恨緒而增長。

在說出他放任自己報復可能會投不了胎時，明顯察覺他的魂力變得忽強忽弱。

那是方程心因為投胎而開始搖。

而現在，親眼看到了那兩戶人家的懺悔后，方程心里的怨念大概是消除了大半。

現在在眼前的方程，基本已經和一只普通新鬼差不多了。

姜栩栩還是第一次到這麼特殊的況。

而上一次到這種捉不的況，還是路雪溪的那個邪神系統。

姜栩栩心里莫名有種不太安穩的覺。

總覺得邪神系統的事還沒結束。

“姜小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方程顯然有些懵，“沒人給我東西啊，我就自己一個鬼。”

而且講真，這一周報復下來，他還是累的。

雖然了鬼，但他每晚嚇唬完人后，他都有種自己的靈魂好像被掏空的覺。

現在徹底解決后，那種覺更清晰了。

姜栩栩見他不像是說謊，便干脆換了個問法。

“你一個月前就死了，為什麼直到上周開始才決定報復那兩家人？你變鬼后，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東西？”

姜栩栩這麼一說，方程瞬間就想到了。

“是有一個人，能看到我。”

當時他新死，游魂在樓里晃悠，就聽見樓上那戶主人和老公說起了他。

那男主人說，“樓下那戶人沒了，最近還是讓孩子出去外面玩，老待在家里，容易沾染晦氣。”

主人卻反駁，“樓下死人又不是隔壁死人，晦氣什麼？要我說下面沒人了正好，孩子在家隨便玩也不會有挑事的上門說。”

方程當時渾渾噩噩的，聽到那家人的話，忽然就生出了怨恨，他想撲上去給對方一點教訓，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不到對方。

當時他不甘心，之后兩天一直跟著那家主人，直到第三天，他在樓道里突然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孩。

方程回憶了一下那孩的樣子。

“戴著口罩，渾包裹得有些嚴實。聽聲音年紀不大，一雙眼黑黢黢的，看鬼的眼神有點沉。”

方程說，“我當時其實沒留意，但晚上的時候，就出現在我的出租屋里。”

當時孩問他為什麼跟著那家主人。

方程也不知怎的，就跟對方說起了自己之前在樓上那兩戶到的氣。

孩就問他，“你是不是想報復他們？”

方程想也不想就說“是”。

可是他本不到對方。

然后，那孩就看著他，忽然扯下了自己的口罩，對他說，

“你會變強的，變強后，去讓那些曾經欺負你的人到懲罰，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

方程沒告訴姜栩栩的事，那孩摘下口罩的樣子，有些嚇鬼。

不是丑，而是……臉上的疤痕嚇鬼。

也是奇怪，在對方說完那些話后，方程就發現自己一點點變厲害了，不止可以夢，制造夢境，還能在他們面前直接現……

他當時一心都是報復那兩戶人，這會兒再聽姜小大師這麼一說，自己確實像是因為那孩才變強的。

姜栩栩聽著他的描述，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口中這個奇怪的孩，但可以肯定的是，方程上的詭異魂力就是來自于對方。

只是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姜栩栩正想著，就見方程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好像也是你的。”

姜栩栩：？？？

“手機屏幕用的是你的照片。”

姜栩栩下意識擰了擰眉。

如果是普通人用的照片做手機屏幕或許不會多想。

但那孩明顯不是普通人。

玄門中人，可不會隨便用別人的照片做手機屏幕。

除非，是準備對付的人。

姜栩栩沒能從方程那里問出再多的有用信息，恰好負責接引的鬼使來了。

凌晨三點多，酒店房門外突然響起了詭異的敲門聲。

換做尋常人早該害怕了，姜栩栩卻一臉淡定，指使金小鶴開了門。

門外果然是一黑黑帽的小哥，看到金小鶴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職業素養，

“靈事閃送，是你有靈需要地府接引嗎？”

小哥說著話，視線掃過屋的兩只靈，隨后目幽幽落在何元英上，很公式化地提醒，

“大鬼接引，需要加錢。”

何元英被對方這一盯，差點炸，整個鬼咻的就躥到了房間最角落的屋頂上，沖著黑帽小哥氣呼呼，

“加什麼錢？！我不投胎，不用你接引！不加錢！”

說著又覺得自己這樣可能不夠氣勢，又飄下來，直接飄到姜栩栩后，著，

“你看清楚，我是正經鬼仆，而且是方認證過的鬼修！”

黑帽小哥有些可惜地看了眼何元英，終于將視線轉向方程，

“是你需要被接引？”

方程已經看呆了。

他也是看過《靈》的，自然知道他們玄師都有那個什麼靈事app，當時網上好多人還好奇靈事app什麼樣，他也好奇過的。

萬萬沒想到，自己死了一回，居然親自驗上了。

等黑帽小哥的聲音第二次幽幽傳來，方程總算回了魂，忙不迭應聲，

“是我，我……我要被接引。”

方程說著，下意識看了眼姜栩栩，見點頭，便老老實實走到那黑帽小哥邊，忍不住又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小哥，你這個是地府的工作服嗎？統一配的帽子口罩？”

黑帽小哥看他一眼，本懶得應他，抬手間，手上就是一段紅繩。

只見小哥將紅繩往方程脖子上一套，而后作極快地捆吧捆吧，方程瞬間在對方手里捆一顆掌大小的粽子。

將球放進隨的類似保溫箱的東西里，里面已經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只粽子，這些都是他今晚接到的單子。

何元英還是第一次看閃送小哥接引靈，完全被他那一手給鎮住了。

本以為對方接完方程就要走，不料小哥將方程放好，忽然又看向姜栩栩，黑眸幽幽，

“這位小友，你幾個月前還下過一個接引小嬰靈的單子，不知道那個小嬰靈現在的氣克數夠了嗎？”

要是夠了，他這回可以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