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沒問題，問題就是茶太好（二更）

晚膳沒吃，早膳又晚，寧修遠看起來的確是有些了，沒一會兒功夫就將早膳吃了個幹淨。

吃完，帕子了，才靠向椅背，示意下人將碗筷撤下，才開口問道，“若水昨日送來的帕子，檢查出結果了沒？”

搖搖頭，又覺得也不算沒有，又點點頭，“結果出來了，沒有問題。席安說，若說一定有什麽問題的話……那就是，那茶甚好，上好的凍頂烏龍，用級。”

一愣，繼而緩緩一笑。

那笑自畔溢出，先是微微勾起了角，然後才是低低的笑聲，發自肺腑般，格外愉悅的笑意。他笑著，搖了搖頭，輕喃，“這丫頭……倒是舍得。”

用級的凍頂烏龍，用來設了個套。

“若水若是再來，你就告訴，茶好好喝，皇帝都藏著掖著不舍得拿出來的東西，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席玉應好，也覺得姬姑娘當真舍得，“昨兒個姑娘帶個二老的禮，一柄暖玉如意，一副白玉棋，據說都是上乘材質，價值連城。昨夜國公爺就找屬下過去打聽了，問姬姑娘到底是哪裏來這些個好東西……想來，國公爺對姬姑娘的份也是有所懷疑了。”

想了想，又念叨，“說起來，姬姑娘心思最是敏銳，怎地會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呢？”

為什麽？

一個能堂而皇之地用用級茶水來待客的人，一個自小就在雲州錦玉食的姑娘，真的會知道什麽才是普通姑娘拿得出手的禮？

“你如何回答的？”

“屬下自然說是不大清楚，隻說興許是之前的繼續，或者是風塵居的待遇比較好，畢竟姑娘的場子一張請帖都要十兩銀子呢……”

“老爺子信了？”

“興、興許是吧……”席玉自己也不準，訕訕笑著，“國公爺沒說什麽，就讓屬下走了。”

能信才有鬼了。

寧修遠搖頭失笑，覺得往後得好好教教那丫頭一些“普通人”的常識。

思及此，突然又覺得甚是有趣，低著眉眼又笑了笑。

今日他經常在笑，不是平日裏那種為了笑而笑的表，而是真的全心都甚是愉悅的那種笑，眼底都暈染著細碎的亮。席玉看地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試探，“主子今日……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是很不一樣。

愉悅的，甚至是……漾的。

從昨日姬姑娘離開之後，主子就有些不大正常，如今這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寧修遠懶洋洋地翻了個眼皮子，沒什麽緒，“你可以滾了。”

“滾。”和“你可以滾了。”終究是不一樣的，後者顯得格外地有耐心，一種完全不屬於寧三爺的耐心。席玉看地膽戰心驚，麻溜地滾了。

沒多久，又滾回來了。

“主子，若水昨夜沒喝茶……又中招了。”

寧修遠挑了挑眉眼，“無妨。連著中招兩回還能好好活著，那丫頭也沒真心想對付。讓安心住著吧，該吃吃該喝喝，若是哪日湊巧醒著，再查吧。”

……嗯？這麽敷衍的嗎？席玉瞠目結舌，“不過，若水說宅子裏有一地，是一座藏書閣，隻有姑娘和古厝能進，子秋都不能進的。問您要不要去探一探？”

探？

“探地進？”連保持清醒都不能，甚至連自己昏睡的原因都找不到，可見能發現這所謂區，也一定是人親自煞費苦心地將消息送到麵前的。

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若水的表現讓他一度有些失。

想了想，吩咐，“讓席安回來吧。”

“主子？！”席玉猛地一驚，當下想也不想就求饒，噗通一聲跪了，在寧修遠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連請罪詞都說完了，“主子恕罪！昨日不是屬下自己多多舌，是、是國公爺和老夫人威，屬下實在沒辦法才隻能將姬姑娘買了咱們宅子的事說了出去，您放心，旁的屬下一個字都沒說！您千萬千萬不能趕屬下走啊！屬下對您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鑒！”

寧修遠低頭看他。

氣氛突然很安靜。

席玉心跳如擂，他毫沒有懷疑寧修遠會知道這件事，卻忘了寧修遠從昨日開始都沒有出過這個門，自然也沒見過誰，他掀了眼皮子去看他，小心翼翼地喚，“主子……”

寧修遠垂眼看他，麵無表，“本公子原想著，若水怕是查不出什麽來了，倒不如讓席安去。如此，席安便隻能回來了……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小曲。”

不打自招。

眼前一黑，席玉隻想到了這四個字。自打昨日開始，他就一直有些膽戰心驚地害怕主子知道自己的“背叛”，沒想，最後竟然是自己主招了。

“那……”他看了一眼又一眼，“那看在屬下主坦白的份上，主子不若從寬置了？”

“也。”寧修遠頷首，看起來沒什麽氣，還有些懶洋洋地，像是沒睡好，“那就允你戴罪立功。前陣子那些命案，大理寺尤大人苦尋無果，便求到了我這裏。他也不敢找我幫他，隻問我借人……原本我還想著找誰去，如今，便派你去吧。”

席玉眼前一黑……大理寺尤大人是出了名地耿直、不茍言笑，同他共事簡直就是這世上最苦的差事。

“主子……要不，您再考慮考慮？屬下走了，誰跟隨您左右呀？席安那個悶葫蘆，哪知道主子您的習慣喜好，伺候起來肯定沒有屬下用得順手呀！”

“席安啊。他話比你，想來是更安全些。”

“主子……屬下真的錯了，但那個況，您也曉得的，您不在，國公爺就是屬下的第二個主子，他問什麽，屬下自然要答什麽，主要是之前沒同您對好詞，也不敢答呀……”

“如此說來，你這是怪本公子咯？”

“不敢。”

期期艾艾地喚，寧修遠冷眼瞥他，麵無表，“還不快去。”

說著，正道，“此事雖然按下了，但畢竟事關重大，若是拖著不解決，終究是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