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著手機不說話。

啪的一聲，打火機的蓋子甩上。

霍銘征的目從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掃過，“傅景？”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手握上門把。

“不是。”付胭立馬轉抓住他的袖，急聲道，“不是傅景，你別找他麻煩。”

霍銘征鬆開門把，啪嗒一聲，這才意識到他隻是把掩著的門關上。

男人低頭看著的手，抓得，下意識張的程度，手指都白了。

為了傅景。

腦海裏依稀是那天傅景堅定的語氣——我喜歡。

“我為什麽找他麻煩？”霍銘征低頭，看著的眼睛，在等著回答。

付胭鬆開他的手臂，手垂在側，手指了起來。

“嗯？”霍銘征著的下，讓抬起頭來，喝了酒，麵如霞，是燈紅酒綠裏一抹清麗的絕，多男人盯著。

“這麽護著他？”

“不是。”付胭口而出。

“那是什麽？”

付胭覺得今晚的霍銘征耐心好到極點，不問出點什麽不罷休的架勢令心有餘悸，強烈的迫撲麵而來。

這時，付胭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還是一串陌生號碼，付胭皺著眉頭，把電話給掛了。

霍銘征眼眸微瞇。

“不說清楚，今晚就別出去了。”男人威脅的意味十足。

“是擾電話。”付胭向他坦白。

兩分鍾後，霍銘征臉沉地拿出手機給曹方打電話。

付胭趁他說話扭開門把要出門，被他單手拎著胳膊，一邊對曹方吩咐什麽，一邊將按在門上。

“誰慣得你臭病？”

電話那頭的曹方愣了一下，“霍總？”

“沒事了，去辦吧。”霍銘征掛了電話。

他鬆開付胭，“我在外麵等你。”

連忙道：“我朋友喝酒了，一個孩子回家我不放心。”

“所以？”霍銘征表冷漠。

付胭知道霍銘征說一不二，敢說不，霍銘征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抓上車，到時候會鬧什麽樣不敢想。

但小夏的安危不能不顧，“你人送回去。”

霍銘征靜默地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扭開門把出去。

車上霍銘征將袖扣解開，曹方將平板遞給他，“霍總，這是酒吧過道的監控，我把付小姐出現的片段截取下來了。”

“嗯。”霍銘征接過平板，點開播放。

片刻後，他摔了平板。

駕駛座的曹方心驚跳，背脊冒出冷汗。

付胭攙扶著小夏從沙發上起來，旁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幫一起攙扶，“付小姐。

付胭回頭看到他的臉時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來他是曹原，曹方的雙胞胎弟弟。

剛才一瞬以為是曹方，不過曹方圓，說話有時會帶著笑，但曹原就是完全一副不茍言笑惜字如金的樣子，是能分辨出來的。

聽說他以前曹圓，名字和他的猛男形象不符，後來才改曹原。

付胭知道，霍銘征派他送小夏回去。

“麻煩你了。”

曹原沒回答，單手拎起喝醉的小夏，像拎著一隻小仔。

付胭在他幫助下將小夏塞進車，隨後才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霍銘征的車。

車子在付胭家樓下停好，握住車門，說了聲謝謝，霍銘征嗯了一聲，挲著翡翠扳指，目從背影一掃而過。

“人抓了嗎？”

曹方回答道：“抓了。”

……

付胭走出電梯，這幾天走廊的應燈壞了，黑漆漆的一片，隻有約的應急通道指示燈的。

忽然看到有道人影站在家門口。

嚇得汗豎起，拔就跑。

“付胭，是我。”

那道黑影出聲，是悉的。

付胭腳步一頓，回過去，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也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是傅景，他穿著一件黑夾克裏麵是白連帽衛，目溫和，手裏提著什麽東西。

付胭驚魂未定地呼出一口氣，傅景麵帶歉意：“對不起，嚇到你了？”

付胭搖頭，心跳飛快，餘驚未消，麵上裝作輕鬆的樣子，“不怪你，是我膽子小。”

今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心裏有影，以為又是什麽變態。

還好是傅景。

“我剛到，打你電話關機，敲門也沒人應，以為你出了什麽事都要報警了。”傅景像開著玩笑，輕鬆的語氣打破方才張的氣氛。

付胭這才看到手機關機了。

今天擾電話太多，手機什麽時候沒電自關機的也沒察覺到。

“我聽季臨說你以前是廣城人，我這兩天去了一趟廣城今晚剛回來，帶了點當地的特小吃，你應該會喜歡。”傅景將手裏的食盒遞給付胭。

沉甸甸的，分量很足。

“你要不要一起吃點？”付胭拿了人家這麽多東西，特不好意思。

傅景搖頭，“我這兩天吃多了。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他微笑和付胭告別，仿佛他來一趟就是專門給送吃的。

回到家裏，付胭打開食盒，保溫的，有腸，汕鹵味，馬蹄糕。

食盒的最下麵一層，是一碗糖水。

是最喜歡吃的陳皮紅豆沙。

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很正宗，和小時候爸爸帶去吃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麽多年都沒變。

一瞬紅了眼睛，心裏暖烘烘的。

……

城郊廢棄水泥廠，渾是的男人趴在地上一不。

“救……命……救……”

曹方一腳將男人踹翻，男人重新趴在地上，這會兒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他半闔著眼，不是不想閉上，是不敢，怕一閉上又被人打。

這夥人太殘暴了，完全把他往死裏打！

噗的吐出一口，堵在嚨的那口氣終於順了。

男人眼裏充滿了驚恐，哆嗦著求饒：“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也坦白了……求您……求您放過我吧。”

霍銘征掐了煙，森冷的目浸潤了深夜的水，“既然那麽喜歡炫耀那玩意兒，就割下來，你還能拿在手裏賞玩。”

刀刃閃過寒，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活過來一樣，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