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補湯也不知是加了點什麼,黑乎乎之余又帶著點黏稠,看得而生畏。
畫屏對上自家小姐的眼神,于心不忍道:“嬤嬤說這對好,要不就只喝半碗?”
宋絮清知道是要去回稟的,要求也不多,能喝半碗已經是不易了,也就不再含糊。
喝完補湯后宋絮清坐在梳妝臺前,采桃替取下簪子,用梨木梳子將長發理順。
梳發之時,宋絮清也捧著本書翻閱著。
采桃怕看壞了眼睛,順手將燭火放近了些許,道:“奴婢這幾日上街,見到來來往往的先生都往各府奔去,書院的先生們忙得都不沾地。”
翻閱著書頁的手微微一頓,宋絮清掀起眼皮,過梳妝鏡看向采桃,“國公府那邊,傅琬有說什麼嗎?”
“昨日恰好撞見傅琬小姐邊的丫鬟。”采桃想起昨日聽說的,笑了笑,“說傅琬小姐在家中學習之余又頗為忿怒,直言下次到小姐時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瞧見自家小姐眸中的笑意,采桃頓了頓,又道:“將軍府那邊奴婢也有關注著,謝家小姐似乎也比以往要用功上些許,聽聞謝家小姐的課業績是可以國子監學習的,只是不知為何沒去。”
驟然聽到謝子衿的消息,宋絮清漠然須臾,子往后靠了靠,道:“那邊你繼續盯著,有不對勁的地方和我說。”
采桃應了聲是。
實際上也很疑,至在落水前,小姐和謝家小姐未曾有過一集,可不知為何偏偏盯上了謝家小姐。
宋絮清撇見丫鬟眸中的疑,只當沒看見。
倚著靠背,閉上眼眸養神。
*
翌日清晨,朝才出頭來,宋絮清啟程往國子監去。
侯府的馬車抵達國子監門口時,太傅府的馬車恰好停靠在一側。
宋絮清掩打了個哈欠,昨夜洗漱后又看了好一會兒的書,休息得太晚,眼眸都有點兒睜不開。
陶懷夕踏下馬凳撞見這一幕,松開丫鬟的手笑道:“你這幾日看上去可是累壞了。”
“嗯。”宋絮清并未掩飾地點點頭,接過畫屏遞來的書本,道:“要學習的課業有點多,多還是有些累的。”
“你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趕考去呢。”陶懷夕挽過的手,與一同朝尚書堂的方向走去,“別說是他人,就連我爹都聽說你尤其用功,以你為例在家勸誡督促我們好好學習呢。”
宋絮清沒想到太傅都聽說此事,解釋道:“我是怕尚書堂跟不上課業,臨時抱了幾日佛腳。”
“你們二人這是在討論什麼呢,如此開心。”
前方傳來裴徽瀾的聲音,宋絮清循聲去,只見背著笑意盈盈地看著們。
二人福了福,“公主。”
裴徽瀾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宮扶起,瞥了眼宋絮清,道:“聽聞你這幾日在家頗為用功。”
宋絮清詫異地抬起眸,“公主也知道?”
裴徽瀾頷首,背過領著們往里走,“不只是我,三哥也知道呢,前日我想出宮尋你們二人玩,問三哥才知道你最近很是忙碌,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我便沒有打擾你們。”
宋絮清訝然,仔細一想又覺得是正常的。
陶懷夕掩笑道:“你的用功在盛京都傳開了,都道你轉了子。”
談笑間,三人穿過幾道院門,走了好一會兒才抵達尚書堂,此時時間尚早,尚書堂僅有太監和宮候在兩側,見們幾人過來福了福。
宋絮清在宮的帶領下走到座位上坐下,位置在書堂的第五排,就在裴徽瀾的左側。
擺好筆墨后,裴徽瀾左右瞥了眼,湊近道:“我特意尋人安排的座位,你前邊就是三哥,你看我待你好吧。”
宋絮清:“……”
眨了眨眼眸,不懂這有什麼好不好的。
不過裴徽瀾并沒有看到的不解,撇自言自語道:“不過三哥這兩年很來尚書堂,每月來上兩次都可以被稱之奇觀。”
“又在背后議論三哥,小心三哥下次不帶你出宮。”
稚的嗓音在后響起,宋絮清等人不約而同地側眸去,映眼簾的是年僅6歲的十皇子,他跟小大人似的負著手打量著們。
宋絮清和陶懷夕起給他請安,待他出聲后才坐下。
裴徽瀾拉過他的手圈懷中,著他的耳朵道:“你若又去找三哥告狀,看我怎麼收拾你。”
十皇子輕哼了聲,掙開懷抱徑直走到第一排坐下。
宋絮清收回落在十皇子的眸,倏地看向十皇子座位右側的位置,那個位置同其他座位不同,不論是桌椅的裝飾亦或是筆墨,都比其他人的要華麗致上許多。
而能夠有如此大的差別,也僅是太子和其他皇嗣的才會有。
“怎麼了?”裴徽瀾瞧見渾忽地一僵,順著的眸去,想起不日前在南花苑發生的事,了然地了的手,安道:“皇兄甚來,只有年初學時才會來過過眼。”
宋絮清撇頭看向,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抿抿順著的話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殿下也會同我們一同學習。”
裴徽瀾搖搖頭,又說:“皇兄朝后愈發忙碌,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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