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璇話一出口,病房里瞬間陷了安靜。
韓玲沒想到紀璇回來,臉上的表僵了又僵,隨后強出一抹笑,“璇璇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紀璇把手里拎著的東西給丁姐,淡聲說,“昨晚。”
丁姐接過東西,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趙姐還沒吃藥呢。”
紀璇‘嗯’了一聲,走到病床前把手包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打開屜給趙玲拿藥,邊拿邊說,“舅媽剛才在跟我媽聊什麼?你們繼續聊,我也聽聽。”
韓麗聞言,瞥了趙玲一眼,沒吱聲。
敢欺負趙玲,卻不敢在紀璇面前造次。
之前也曾因為房子的事鬧騰過一次,那會兒紀建業剛出事,紀璇和趙玲剛搬回老房子,慫恿趙志去把們母倆趕出來,沒想到被紀璇拿菜刀抵在脖子上趕了出來。
到現在都記得紀璇說的那句話。
紀璇說,“我跟我媽現在走投無路,什麼都沒有,不指你們能有同心,但希你們不要落井下石,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人。”
那天趙志的脖子上被菜刀劃出了。
揚言要去報警。
紀璇滿臉冷漠地盯著,毫不帶怕的,“你去報警,你最好現在就去報,最好鬧得沸沸揚揚,讓親戚朋友都瞧瞧,瞧瞧你們夫妻倆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最后是被趙志拽走的。
趙志說傳出去丟人。
不僅如此,第二天為了息事寧人,夫妻倆還拎著不吃喝登門道歉。
至今想起這件事,韓麗都一口氣憋在口覺得窩囊。
他們倆長輩,居然被一個丫頭片子得死死的。
紀璇看著趙玲吃完藥,見韓麗沒接話,轉過頭繼續說,“舅媽怎麼不說話了?剛才是在聊房子的事嗎?”
韓麗尬笑,“呵呵,這,這不是你弟弟要結婚了嗎?需要套婚房,我就想著,你媽那套房子……”
不等韓麗說完,紀璇清冷著聲音打斷,“鹽城什麼時候風俗改侄子結婚需要姑媽提供婚房了?”
韓麗噎住。
紀璇又道,“如果家里實在拿不出錢買婚房,就早點讓趙鑫跟方說一聲,別等兩個孩子培養出了,最后卻因為房子的事鬧掰。”
韓麗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茬,只是忌憚紀璇有子狠勁,所以才一直唯唯諾諾。
這會兒聽到紀璇說這種話,心底的那點怒意馬上就不住了,“璇璇,話不能這麼說,你媽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本來就是你外公的,鹽城風俗,老人去世,家里的財產都得給兒子,這房子讓你們住了這麼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韓麗撕破了臉,紀璇靠著床頭柜冷笑,“那套房子是我外公生前就過戶給我媽的,跟你們有什麼關系?仁至義盡這個詞用到這兒不合適吧?”
說罷,紀璇紅提了提,又說,“你剛剛不顧法律說鹽城風俗,行,那我就跟你聊聊鹽城風俗,在鹽城,家里財產是都給兒子,但前提是兒子給老人養老,你跟我舅舅有給外公和外婆養過一天老嗎?”
面對紀璇的揭老底兒,韓麗臉紅一陣白一陣,“我,我們那個時候不是剛好有事嗎?”
紀璇,“什麼事?帶著你娘家爸媽旅游?”
韓麗一張臉漲得通紅。
紀璇,“那會兒我外公都被下病危通知了,你跟我舅舅還帶著你娘家爸媽在都,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那會兒旅游花的錢還是外公的退休金。”
韓麗徹底不作聲。
瞧見韓麗不再說話,紀璇也懶得再搭理,轉給趙玲打開餐盒讓吃飯。
韓麗看著的背影氣得不輕,大口呼吸,口起起伏伏。
過了幾分鐘,韓麗實在坐不下去了,板著臉起,“姐,家里還有事,我就不坐了,有時間我再過來看你。”
說完,也不管趙玲回不回話,轉直接邁步離開。
聽到要離開,紀璇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出聲喊,“舅媽,我送你。”
紀璇話落,趙玲和韓麗俱是一僵。
趙玲用手拉了下紀璇的手,搖頭示意別找事。
紀璇沒說話,手安地在趙玲手背上拍了拍,“媽,你吃你的。”
話畢,紀璇提步走向韓麗。
待兩人從病房出來,紀璇止步低頭看著冷聲問,“舅媽,你拿我們家那五十萬準備什麼時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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