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那樣說，秦愫不知該作何回答。

心里有東西在沉下去，沉不見的湖底。

無法為自己辯白，只能靜靜地聽他說完。

關澤修掏出煙來，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煩躁，只能煙來平復一下。

他吐了一口霧，“我知道，你在酒窖里，跟他發生過一些事，你曾經希他娶你，就在我們結婚前。”

秦愫倒也不意外，當初在酒窖里跟溫遇安激烈地表白，秦家幾個弟妹都看見了，雖然當時溫遇安警告過他們不要出去說，可是人的誰也堵不住，沒多久秦家上下就都知道這件事，只不過因為關家是個很有分量的聯姻對象，秦家也希借力獲得好，所以大伯和幾位長輩都暗里吩咐了下去，不得再說那件事嚼舌，免得影響了兩家聯姻。

當時是消停了一陣子的，只不過隨著看起來過得好了，背后有一些人看不順眼，或是不服氣，明里暗里的，一些的事又被提起來。

知道瞞不住他，現在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關澤修吸著煙，邊說，“我無意揭你傷疤，只是秦愫，我很大落差，我們結婚一年半了，你對我，并沒有像跟他那樣的激和熱烈，我知道你并不我，只當我是聯姻對象，是一場商業合作。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是像夫妻多，還是像伙伴多。”

秦愫不知道他心里這樣想，靜靜地看著他。

關澤修碾滅了煙，“再談談要孩子的事，你這個階段仍然在吃避孕藥，是不打算跟我要孩子是嗎？秦愫，在之前你猶豫我可以理解，但在現在你仍然態度模糊，我是不是可以自覺地認為，你對我無法付出和溫遇安相同的？”

他說出心里介懷已久的話，“你期待跟他結婚，愿意跟他生孩子。”

而跟他關澤修，一切都是勉強，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關澤修說不上來自己是更介意曾經那樣瘋狂而又熱烈地過別的男人，還是更介意愿意放低份，給另外一個男人能給的一切。

在婚姻里，已經一年多，卻仍是模糊的，猶豫的，這讓關澤修愈發的小心眼，他發覺自己沒法容忍這樣的模糊，從前可以，但現在不能。

越來越不能。

秦愫有些疲憊，沉口氣靠進沙發里，“關澤修，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我沒法抹掉它，你介意，我也沒辦法。”

“過去了嗎？”關澤修盯著，神深重，“那你回答我，你現在，還溫遇安嗎？完全放下他了嗎？”

秦愫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

好一會兒，低頭了下額頭，“我……我不知道……關澤修，我不會再對他投，我在跟你過日子，我覺得我們需要更多時間，你非得現在要個答案嗎……”

“你可以騙我的秦愫。”他笑了下，“你騙我說，你不他了，放下他了，我會信的，可你說你不知道，答案很顯然，秦愫，你可以騙我，但別騙你自己。”

覺到他失去耐心了，要他無限期地等待自己走出來，也的確很過分。

婚前有過刻骨銘心的，并沒有跟他明確說過，那時都以為只是商業聯姻，不需要面對太多上的問題。

當時以為他可以給逃避的新空間，沒想到是另一團糾結的麻。

秦愫嘆了嘆，“我也不是習慣了說謊的人，關澤修，上次對你說謊，我已經很疚了，你不要把我想的是個謊話連篇的壞人。我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我真的沒法明確地回答你，現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心深的真實想法。對不起。”

“不要，是我小心眼，我本以為我可以很豁達。”關澤修起，他喝了不酒，其實不太適合跟開誠布公地詳談，他今晚緒也不好，那會兒酒桌上聽到人說，秦愫可能被關在酒窖里了，他馬上起過去。

誰想到，到了之后，就看到跟溫遇安一起出來。

孤男寡的，出來時又那副樣子，誰看了不多想。

他心里都知道，不至于在那一會兒跟溫遇安真的發生什麼，可是心里又止不住地想，舊人相見，在發生過舊事的酒窖里，兩個人面一定緒萬千，會不會發現彼此還，溫遇安會不會抱，吻？

越想越折磨，他厭惡那樣的自己，陌生又討厭。

他決定冷靜一段時間，他的腦子已經不下那些念頭，他需要口氣。

“你上樓去休息吧，今天就說到這里。”關澤修拿了外套。

秦愫看著他，“你要走嗎？”

“你上次問我的問題，我想，我應該仔細地考慮一下。”

秦愫忽然想起來，上次他們因為溫遇安吵架，問他，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當時他生氣地堵住的，不讓有那個念頭。

可是現在，他主地提起來了。

秦愫心里并不好，可也只能接，點點頭，“好，那你考慮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關澤修轉出去了，開車離開。

秦愫一下子有些莫名的委屈，還有些生他的氣，結婚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在沒有公事的況下離家夜不歸宿。

他也沒說去哪里，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家里很大，一下子讓覺空空，外面花園沒開燈，周圍都很黑，有些害怕，抱著手臂快速地上樓回了臥室。

——

公司。

開完會散場。

秦愫收拾了文件，抬眼看著和旁人繼續說公事的關澤修，他一星期沒回家了，倆人只能在公司面，正常說公事，但他沒有跟說任何私人的事，沒代去了哪里，沒說什麼時候回家，也沒給個要不要繼續走下去的答案。

本想晚點走，跟他說一聲關母要過生日了，準備了禮想給他看看可以不可以，可是他一直跟旁人說事，沒搭理的打算。

秦愫收拾了東西，起走了。

下午，去攝影棚看公司開拍的廣告片，沒想到，關澤修比先到了。

新定妥的代言人是個新晉的小花，形象很好，漂亮清新，而且才20歲。

秦愫到場后，就看見那個藍伊的星，跟關澤修頭靠在一起看著剛拍完的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