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懷果然很快又走了。
當然未蘇對他的行程是無從得知的,只是生活突然安靜了,許梔寧和他好幾天都沒有出現,未蘇就知道兩人肯定一起出門“辦正事”去了。
未蘇覺得這樣也好,只要別來打擾,管他們去哪里干什麼。
程逸很快就向團里提出了辭職,他平時人緣好,又甜,所有人都很舍不得他,臨走前,同事們提出給他辦個歡送會。
未蘇沒理由不參加,他走,其實也有點不舍。
雖然他比自己小,但為人很可靠,未蘇跟他做搭檔的時候,很多高難度的作他寧可自己傷,也會盡全力保護。
而且,放眼團里,真的再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跟如此契合的舞伴了。
晚上大家去吃飯,唱歌,鬧到半夜才結束。
氣氛又熱鬧又傷的,未蘇喝了點酒,跟著大家笑笑鬧鬧的。
結束后,人慢慢都散了,未蘇正要走,程逸過來,迎著抱歉一笑,“未蘇姐,我想起來,我還有點東西落在舞團里,你那是不是有備用鑰匙?”
未蘇掏口袋,程逸過來拉著,“陪我一起回去一趟,我順便送你!”
說著補充道,“我沒喝酒!”
未蘇只好上了他的車,跟他一起回舞團。
兩人一起上了樓,不一會兒,他從換室拿了東西出來,只是一對護膝而已。
他走過來,擺弄著那東西說,“未蘇姐,這是我剛進舞團的時候,你送我的,我都沒舍得用,還很新。”
未蘇笑笑,“那時候你訓練很刻苦的,我一直覺得你能有出息。”
兩人一起下樓,程逸走著,抬頭看了眼不遠的練功房。
不想起很多從前和一起訓練的場景,對自己或嚴厲,或溫的教導。
他側頭說,“未蘇姐,能打開練功房的門讓我看一眼嗎?”
未蘇過去,把門開了,他進去開了燈,走了一圈,這里每一塊地板都沾染著他們的汗水。
程逸有些傷,把東西放下,轉頭看著門口站著的沈未蘇,說,“未蘇姐,你能陪我跳最后一支舞嗎?”
未蘇最不了離別的氣氛,眼眶有些發酸。
程逸看走過來了,笑笑,“以前總是跳給別人看,今天我想跳給自己看。”
說著,過去打開音樂,找了一首喜歡的歌,和著節拍點著頭,“就跳我們第一次做搭檔登臺跳的那支,行嗎?”
說著,朝未蘇出手。
未蘇也把東西放下,音樂響起的一瞬,兩個人的記憶自蘇醒。
走過去,手搭在他手上,音樂節拍進來,兩個人就切換了舞者的份,肢自演繹起排練過千百次的那支舞。
程逸看著大鏡子里的自己和沈未蘇,神專注,舞姿極和力量。
是認真在用跳舞的,他看多次,都會被到。
他記得第一場演出前張得,結果上了場,在沈未蘇的帶領下,他一秒就進了狀態。
的眼神太堅定,他無數次想退卻的心,都因為被看一眼而瞬間打消。
音樂轉瞬間到了尾聲,程逸忽然不舍至極,他不切實際地希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未蘇手搭在他肩膀上,繞著他走了一圈,做最后一個收尾的作。
程逸低頭看著,抬手扶住的腰,和搖擺了幾下,另一手勾著的后腦湊近,低頭,對視,作定格。
音樂停止。
他本該就此放開的,但沒有,程逸低頭盯著,目深邃濃稠,安靜的練舞室,只有他腔里劇烈的心跳聲。
下一秒,他勾著,忽然低下頭湊近。
未蘇察覺到他的意圖,蒙了一瞬,就當他氣息要落下來的時候,連忙施力推開了他。
程逸沉沉地了幾口氣,看著扭頭拿了東西走了,懊惱地了額頭,急忙拿了東西跟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樓,他遠遠跟在后面,自己走到路邊去打車了,肯定是生氣了……
程逸只敢在后面看著,撓頭,有些心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挽回局面。
正犯愁,忽然,不遠,他停在舞團門口的托車傳來聲響。
程逸回頭,就看見幾個手持棒的人,正將他的車推倒狠狠打砸。
未蘇也聽見靜了,回頭,就見程逸瘋了一樣地沖了過去。
那車是他的寶貝,知道的。
看著程逸跟那幾個人打了起來,未蘇趕打電話報警,同時跑過去喊著,“住手!別打了警察來了!”
那幾個人卻本無視的話,程逸看到心的車被弄壞,也怒不可遏,一對多也完全不示弱,轉眼混戰一團。
未蘇看到有個人舉起子朝著程逸的砸過去,心里一,程逸跳舞的,要是傷了就什麼都完了。
沖過去,在背后猛地撞了下那個人。
那個人惱怒地回頭,朝舉起子,卻不知怎麼,下一秒就放下了,轉頭繼續去襲擊程逸。
未蘇馬上猜到了什麼,甩著包驅趕那些人,隨即沖進去,擋在程逸面前,瞪著那些人,“我知道誰派你們來的!給我滾開!不準他!”
幾個人也沒和再糾纏,目的達到了,扭頭就跑了。
未蘇趕去查看程逸,他只是了點皮外傷,抬手了下角的,車子被弄壞了,他不能忍,一臉的惱怒,起還想去追。
未蘇攔著他,“別沖了!去醫院!”
程逸想了想,怕自己追出去,留自己在這有危險,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現在也不想去醫院,過去看了看自己被弄壞的車,他心疼得,先打電話給他的朋友,他們過來幫忙把車弄走去修。
兩人正等著,未蘇手機響。
看了眼,走到一旁去接。
那頭傳來個沉郁的聲音,“老馮在街邊,你自己上車,回瀾苑。”
未蘇低斥,“周硯懷,你是不是有病!你干出這種事!”
“我下次就人砸碎他的。”那頭的人沉道,“你們在舞團里干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等我回去找你算賬。”
未蘇回頭看了眼毫無亮度的舞團,想到自己的一舉一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不后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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