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薇思繼續織圍巾,答得自然,“跟這個沒關系,就算沒有這件事,我原本也是想讓你盡早回千爾城國的。”
穆爾的表眼可見的僵住。
怔愣了好半天,他才很是傷的問:“為什麼?是寧承旭跟你說過什麼,讓你變得討厭我了嗎?你不希我陪在你邊嗎?”
“你別想多了,沒這些事,國外的業務最近都只能遠程安排,但公司其他人的工作效率遠不如你,這個月的業績明顯差很多,還攪黃了幾個重要合同,還是得安排心腹回去看著,我才放心,何況,你都來華國這麼久了,也該和回去了,就算你不急,你母親姐姐也該著急了。”
聽這樣解釋,穆爾心里勉強舒服點,“所以,對你來說,我算心腹,是很重要的人,對嗎。”
很認真的點頭,“是的,你既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工作伙伴,也像個哥哥一樣,是不可缺的親人。”
穆爾臉上那一丟丟笑容,轉瞬又沒了。
他的確很想做的親人,卻不是哥哥……
男人的眼鏡框下,是遮蓋不住的失落,連阿利都看見了,梅薇思卻專心織圍巾,注意力本不在他上。
眼見氣氛有點尷尬,阿利笑呵呵的打圓場:“你們今晚想吃啥?我來了這麼久,還沒親自下過廚呢,要不然,姐今晚教我做飯吧?”
“可以啊,男孩子學做飯好的,好娶老婆。”梅薇思半開玩笑。
穆爾還于傷的緒中,表愁苦得像失了一樣,不甘心的問:“那你希我什麼時候回去?等你跟寧氏的合同功簽訂,我再回去好嗎?”
“就這兩天,盡快回去吧,我會給你安排返程機票,所有費用按出差算,從公司賬目出。”
穆爾滿臉寫著不開心,“寧承旭緒反復,萬一哪天你又惹了他,他欺負你怎麼辦,有我在,還能再保護你一段時間。”
梅薇思很不想拆穿他,“你跟阿利加起來的戰斗力,都不一定能打過寧承旭單手,怎麼保護我?”
穆爾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所以,思思之所以不會選我,是因為嫌我手不好,安全不夠?”
梅薇思:“……”這都什麼跟什麼,明明在扯工作的事,怎麼就偏題了?
公寓小客廳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阿利趕忙去拉穆爾,“我姐才不會這樣想呢,賺錢的事這麼重要,當然得你這個心腹親自回去盯著,我姐真沒別的意思,走,我幫你收拾行李箱去。”
穆爾幾次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被阿利直接捂了拉走。
梅薇思耳子總算能清靜一會,專心織圍巾了。
但也沒清靜多久,阿利回來了。
一回來就眼的湊過來問:“姐,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穆爾嗎?一點都不考慮他嗎?”
梅薇思反問:“你喜歡?”
“我是覺得他溫和,這些年一直照顧你照顧得很周到,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沒那麼多破事。”
梅薇思噗嗤一笑,“要是真在一起生活,哪能沒有矛盾,但是阿利,我對他沒有男之間的喜歡,我跟他不合適,你就不用再變著花樣的想撮合我們。”
阿利并不贊同這話。
“有人曾經說過,找一個你的,會比你的更好,更幸福,這方面寧承旭明顯比不過穆爾,穆爾更適合你才對。”
聽他這樣說,梅薇思陷長時間的沉默。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但梅薇思并不想在寧承旭跟穆爾這兩個男人之間周旋,“選什麼男人不重要,只有兒子才是我生的,我現在只關心小肆的事。”
行叭。
阿利很識趣的不再提。
晚間,梅薇思接到笙歌的電話,帶著阿利去笙小筑蹭了頓飯,聊得很開心。
兩天后,梅薇思去送穆爾上飛機。
“注意安全,到了不用急著忙公事,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公司忙業務吧。”
“知道了。”穆爾看著,滿眼都是不舍。
梅薇思低眸看時間:“差不多了,登機吧。”
阿利就站在旁邊,將手里的行李箱遞過去。
穆爾沒接,只依依不舍的瞧著梅薇思。
忽地,他張開手臂,在機場大廳擁抱梅薇思,“我不在你邊要好好吃飯,保護好自己,不要到傷害。”
“嗯,你放心。”擁抱只持續了兩秒,梅薇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不聲的結束了擁抱。
兩人目送穆爾登機,等通道口完全看不見人了,才姍姍離開。
*
他們剛走不久,寧承旭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婕發來的。
是一張梅薇思跟穆爾在機場擁抱的照片,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穆爾的臉。
男人臉上滿是深。
兩人的擁抱,看起來親極了,就像是一對離別前的人。
婕:【瞧瞧,這人多不安分,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這氣你得了?我都替你委屈呢。】
寧承旭眉峰蹙起,不悅,修長的指尖快速敲擊輸法,毫不示弱的回了條消息過去。
【送親戚離開。】
婕:【親戚?呵~】
婕:【沒聽說過親戚之間還會離別擁抱呢,阿旭,你的自欺欺人真可憐啊。】
寧承旭深沉著臉,繼續打字:【千爾城國的基本禮儀,懂?】
【……】
這條消息發過去,婕不嗶嗶了。
雖然知道寧承旭在強行維護梅薇思的清白,但要是再說下去,恐怕能上升到沒見過世面,說小題大做了。
也就寧承旭的子穩得住,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掀起一場雨腥風。
耳子總算清凈了,寧承旭又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梅薇思的號碼,撥打過去。
還是打不通,拉黑狀態。
田原不是已經跟說了黑名單的事,明知道以后會有工作上的往來,為什麼還拉黑?
心里一肚子無名火憋著,他按響了辦公室的助理線。
田原秒接:“旭爺?”
“通知梅薇思,今天下午過來簽合同,過時不候。”
emmm……
田原好一陣沉:“旭爺,這種態度跟太太說,恐怕非但喊不來太太,太太還會生氣的吧?”
寧承旭沉默了,緩了半響才說:“這只是我的態度,你的態度可以委婉一點,懂?”
“懂的懂的!”
下午四點。
寧承旭早早坐在會議室主位,冷沉的臉仿佛下一秒就會發狂風驟雨。
將近半個小時的等待,他坐得一不,氣息沉沉的。
偌大的會議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門外,高跟鞋的腳步聲漸近,磨砂玻璃墻約能看到那抹白倩影。
寧承旭不慌不忙的整理起袖口、領帶,每一顆西裝金扣都一不茍。
會議室的玻璃門打開,梅薇思穿白,將金碎發到耳后,語氣略帶歉疚:“路上有點堵車,我遲到了。”
寧承旭下頜線微抬,角淺勾起一弧度,“無妨,我也是剛忙完,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