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番外
鐘延讓蘇綠檀請房氏和吳氏過來吃午膳,還道:“房氏鬧事,不過是因為輕視了你。若知道你我重,自然不敢再怠慢你。”
甚是有理,蘇綠檀點著頭,正道:“妾明白了,妾會配合侯爺的!”
鐘延下翹起的角,淡淡“嗯”了一聲,一臉正,看不出他心裡想著什麼。
房氏和吳氏來之前,還沒開膳,夫妻兩個靠坐在羅漢床的一邊,蘇綠檀問鐘延道:“侯爺,這樣夠了吧?”
鐘延挪了一下,地跟蘇綠檀挨著坐,道:“好像……還差一些。”
蘇綠檀忐忑地試著牽起了鐘延的手,微微紅了臉,道:“這樣呢……”說著聲音就更小了,嘟噥道:“我好像見別人家的恩夫妻,都是這樣的。”
鐘延反手握住蘇綠檀的手,跟十指相扣。
蘇綠檀略有些詫異,還是第一次跟鐘延十指相扣,他的手掌很大,幾乎包裹住的整只手,又因為常年習武握刀,他的手掌生了繭子,起來有些硌人。
他們的每一指頭都握糾纏著,牢牢的分不開。
蘇綠檀漸漸紅了臉,的手放在鐘延的掌心,一不。有那麼一瞬間,大膽地猜測著,他會不會……只是想單純地牽著的手而已,而不是為了太夫人才假意寵。
格使然,蘇綠檀不敢想太多,他們婚本沒有多久,才不會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按下遐思之後,蘇綠檀便冷靜了下來,一臉淡然地跟鐘延牽著手,等客人來。
很快房氏跟吳氏都來了,但倆也沒料到鐘延也在,著實愣的一場,尤其在看到夫妻兩個私下裡這般親,都忘了問安的話。
很快吳氏就先反應過來了,男人再冷傲,對妻子當然還是的,鐘延也不例外,淺笑一下,給兄嫂問了安。
房氏很快也接了話。
要擺膳之前,房氏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難得看見大哥在家。”
鐘延冷淡地回話道:“我夫人做東,我怎麼能不作陪。”說著,拉著蘇綠檀的手,跟一起座,替放好板凳,生怕磕著著。
仔細細心,溫。
蘇綠檀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房氏,道:“弟妹隨意坐,自家人吃飯,不拘禮——是吧侯爺?”
對上蘇綠檀的視線,鐘延眼底藏笑,眼尾微挑,言語裡似乎帶著點寵溺,道:“是。”
想起上回說過的話,房氏訕訕的,這頓飯也吃的不大自在。
午膳吃完了,房氏走的很快,吳氏留下來跟蘇綠檀說了會子話,鐘延還有公務,來不及休息,就命人牽出他的馬,騎馬走了。
榮安堂裡,蘇綠檀正跟吳氏說話,夏蟬快著步子走進來,言又止。
蘇綠檀問什麼事,夏蟬低著頭,小聲道:“小丫鬟聽三房的主子嚼舌來稟了奴婢。”
意料之中的事,蘇綠檀也沒避諱吳氏,就問道:“說的什麼?”
夏蟬道:“二夫人說……說夫人您不莊重,不禮。”
蘇綠檀笑了,分明是鐘延拉著“捨不得”放開,房氏卻只敢說的不好,這酸味也夠濃的。
夏蟬繼續道:“二夫人不敢大聲說,是在園子裡的時候,小聲跟丫鬟說,被打掃園子的小丫頭聽到了才知道的。”
吳氏真夠憋屈的,明明怕了鐘延,豔羨蘇綠檀,卻只敢背地裡悄悄地說壞話,連明正大的發脾氣都不敢。
一笑置之,蘇綠檀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夏蟬走後,吳氏跟蘇綠檀二人相視一笑,心知肚明。
吳氏在看到蘇綠檀這般態度對待這些事的時候,笑容久久不散,這個大嫂,年紀比小,但人不失睿智,比房氏要好得多。
妯娌二人說會兒話,吳氏要回去歇午覺,就走了。夏蟬送客人出了榮安堂,又折回來憤憤地問蘇綠檀道:“夫人,您就讓三房的人這般說您麼?”
蘇綠檀道:“是生了嫉妒之心才會說這種話,嫉妒我,我有什麼辦法。何況這麼說,證明上次說的話,沒忘記,自己在打自己的臉呢,我懶得跟糾纏了,因為輕易再也不敢來招惹我了。”
此話不錯,蘇綠檀著實因為鐘延出了面,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安寧日子。
……
自妯娌共進午膳之後,房氏和的丫鬟都碎,鐘延寵蘇綠檀的事兒一下子就傳了出去。
蘇綠檀雖然不當家,但獻的人依舊不,那些有兒子的婆子,在前院當差,或是在外面替定南侯府做事的,更加殷勤,想通過求鐘延提拔自家孩子。
蘇綠檀倒是不想過上跟趙氏爭權奪利的日子,但是沒人添堵的日子,實在是太快活了,不得鐘延真的就好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寵”到底能存留多久。
為了維持住“寵”,蘇綠檀開始主“邀寵”。
鐘延因為忙於公務,在隔壁書房熬了大半夜,早上睡了一會兒就走了,晚上回來之後,又繼續在埋頭在書房裡。
一天到晚見不著幾面,這樣怎麼行,蘇綠檀覺自己要“失寵”了,讓小廚房熬了粥,在夜裡親自送過去。
鐘延的書房也就只有兩個丫鬟看守,蘇綠檀進去的很容易,敲了敲門,看著書房裡伏案的影子,端著案盤,等著他給開門。
聽到靜的鐘延很快就開了門,門口那個曼妙的影,除了蘇綠檀,他想不出來第二個。
打開門,下邊的笑意,鐘延道:“怎麼了?有什麼事?”
蘇綠檀把案盤舉上前,道:“侯爺可用了晚膳?”
“不曾。”一忙起來,鐘延就忘了。
蘇綠檀道:“妾讓廚房熬的粥,山藥百合粥,養胃,也不甜,侯爺應當能口。”
鐘延低頭看了一眼,粘稠亮澤的粥上面浮著切小塊的山藥,曬乾的百合花瓣沒在粥裡,幾乎看不見。
稍稍用力吸一吸鼻子,就能聞到粥的香味。
鐘延語氣輕快,道:“味道不錯。”
蘇綠檀舉高了粥,聲道:“妾手酸,侯爺可否讓妾進去說話。”
連忙退開一步,鐘延讓了位置出來,讓蘇綠檀進去,他皺了皺眉,似有些懊惱。
蘇綠檀走到桌前,把粥放下了,背著鐘延吐了吐舌頭,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關上門,鐘延走到桌前,道:“我一會兒就吃。”
蘇綠檀笑道:“那妾等侯爺吃完了,再把碗拿走,妾就坐著不,也不耽誤侯爺辦公。”
揚笑了一下,鐘延道:“你可以。”又不是什麼朝廷機要之,蘇綠檀又是他的妻子,在書房裡走有何不可?
蘇綠檀乖巧地“喔”了一聲,仍舊坐在旁邊的圓椅子上,沒有。
鐘延重新坐在桌前,準備拿粥起來喝,蘇綠檀提醒道:“侯爺,有些燙,要不放一會兒再吃吧。”
出去的手又收回來了,鐘延道:“好,那就連累夫人多陪我坐一回兒。”
蘇綠檀暗喜,不得呢。
鐘延也求之不得,所以他等了一刻鐘的功夫,還沒開始吃粥。時而看看公文,時而瞧瞧蘇綠檀,看著看著,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這到底是誰陪誰?這小妮子竟然支著腦袋打瞌睡起來了。
哭笑不得,鐘延無奈地搖搖頭,放下公文,拿起架子上的披風,準備給蘇綠檀蓋上。
哪曉得蘇綠檀聽力靈敏,鐘延剛走兩步,就被驚醒了。
迷瞪瞪地看著鐘延,蘇綠檀眼,肩膀微著,帶著點防備的意味,看著他手裡的披風,忙道:“侯爺要去睡了嗎?”
“啊,嗯。要睡了。”到的明明不是這句話,鐘延看著蘇綠檀後靠的子,到底沒有說出口,只道:“你回去睡吧。”
蘇綠檀站起,看到桌上沒有過的粥,道:“侯爺不喜歡吃粥嗎?”
著披風,鐘延道:“沒有,正準備醒你,吃了就睡。”
蘇綠檀鼓了鼓,好像給鐘延添麻煩了?
笑了笑,蘇綠檀福一福子,道:“侯爺早些歇息,妾回去了。”
“好。”
鐘延等蘇綠檀走了,三兩口就喝完了粥。
後面的大半個月裡,鐘延“忙於公務”的次數多了,蘇綠檀經常捧著粥過去,靜靜地坐在一旁,等他吃完了粥,才走。
不出一個月,侯府裡已經開始有流言蜚語了。
年紀輕輕的夫妻兩個,常常在書房裡挑燈夜戰……據說還有某種怪異的聲音呢!不得不引人遐想。
蘇綠檀在聽到夏蟬在各聽來的流言,一邊臉紅一邊笑得前俯後仰,還以為們最多說他們夫妻二人如膠似漆恩而已,沒想到府裡的下人可真會想,竟然都編排這樣了。
夏蟬氣憤的很,道:“也不知道從哪個裡傳出來的,撕爛了的!”
蘇綠檀挑眉問:“還說了什麼?”
扭扭的,夏蟬面飛紅,道:“不就是說侯爺風華正茂、強壯唄!”
喝了口茶水,蘇綠檀道:“知道了,你跟冬雪偶爾敲打下就是了。”
……
沒過幾天,流言就散了,但鐘延還是聽到了。
從衛所裡回來,鐘延洗了澡,穿了薄薄的日常裳,清清爽爽地跟蘇綠檀一道用完晚膳,消消食便回了室。
屋燭火昏黃,火芯兒燒得劈啪作響,蘇綠檀問道:“侯爺今日可還要去書房看摺子?”
想起府裡的閒話,鐘延打趣道:“我哪裡還敢去?”
耳子紅了,蘇綠檀可沒料到鐘延一向不管宅之事,竟然也知道了!
連忙低頭,蘇綠檀道:“是妾束下不力,妾已經命人去管束過了。”
鐘延見似乎有些嚇著蘇綠檀了,便溫聲道:“無事,睡吧。”
蘇綠檀咬了咬,果然是生氣了麼……話都不肯多說了,放下帕子,去拿了剪子來,道:“侯爺先去睡,妾剪燭。”
鐘延從蘇綠檀手裡拿過剪子,道:“你先去。”
蘇綠檀訝異片刻,房裡都沒人了,鐘延這是做給誰看?
不等蘇綠檀細想,鐘延的剪刀都落到燭芯上了,又催促一遍:“還不去?”
“哦哦!”蘇綠檀趕忙鞋上床,鑽進自己的被子裡睡了,鐘延很快也睡著了。
次日,蘇綠檀清早醒來,本來還想著這件小事,躺在被子裡看到鐘延那張一貫表冷淡的臉,便清醒了過來,他不過是隨意的一個小舉,哪裡包含了那麼多意思,不該想才是。
閉眼假裝沒有醒來的蘇綠檀,錯了鐘延臨走前,看的最後一眼。
幾日後,蘇綠檀跟鐘延的關係又變得不冷不熱,外人看著仍舊是相敬如賓,恩不移,鐘延卻有些發急了,這小妮子好像有些躲著他,可想起的眼神,和小小的板,他又不敢急功近利,像護著一朵花兒似的,生怕花兒到一點摧殘——疑似摧殘也不行。
等到休沐的前一天,鐘延跟陸清然等人約好了出去玩,他安排了小廝如茗挑了合適的時候,上二門傳話。
正好夫妻兩個一起坐在屋裡的時候,丫鬟過來稟了如茗的話,鐘延便佯裝隨口一說,同蘇綠檀道:“天氣好了,去曲水流觴倒是不錯,不過我有些年不大讀詩書,去了怕掃興。”
哎呀!!!曲水流觴呀,蘇綠檀不敢說自己是大才,普通讀書人詩酒唱酬,還是能接得上幾句的。
在侯府裡待了兩個多月,就去了一趟保定府,蘇綠檀悶得要死,非常想出去溜達一圈了。
按捺住激的心,蘇綠檀面上一派端莊,低眉順眼道:“不過是詩酒唱酬,倒也不難,侯爺若是想去,妾略知一二,可在旁替侯爺說上一兩句。”
鐘延做為難狀,盯著蘇綠檀的臉,道:“可是去的都是男人……”
話音剛落,蘇綠檀果然耷拉著眼皮,一臉的失,很快又藏起緒,大度道:“侯爺所言極是……妾總不能打扮男人模樣去吧。”
鐘延角直,盯著蘇綠檀絞在一起的幾蔥白手指,上說著他“所言極是”,後面立刻就給他出了“扮男裝”的主意。
鐘延忍笑道:“所以你乾脆打扮男人模樣去罷,反正見過你人不多,陸清然不說,沒幾個人認得出來。”
耳朵先豎了起來,蘇綠檀抬起頭,一雙明潤的眸子瞪的圓圓的,道:“真的呀?”想了想,怕鐘延反悔,立刻道:“曲水流觴都坐的很遠,妾不張揚,沒人認得出來的!”
鐘延的手指篤篤地敲打在桌上,視線跟隨著蘇綠檀扇的長睫,勾起角道:“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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