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綠檀捉著木盒子不肯鬆手，鐘延捉著的手不肯放開，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對視了半刻鐘，蘇綠檀眼圈驀地紅了，猛地回手，噘扭過子，氣鼓鼓地坐在床上。

鐘延手心一空，手掌握拳，僵在空氣中，自上而下地打量著蘇綠檀，頭頂烏黑亮，似巫山一段雲，側臉絕，生氣而變得紅撲撲的小臉也多了幾分靈氣。

半晌，鐘延才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綠檀低頭絞著帕子，帶著一子醋味兒道：“反正也不是給我的，方表妹的孝要過了，是給準備的吧。”

鐘延口而出道：“不是。”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方寶了，連的臉都快記不清了，更別說心替挑一份禮。

蘇綠檀一聽到此話，又仰頭看著他，眸子燦若星辰，笑道：“那是給我的？”

鐘延了下，幾不可聞地低“嗯”一聲。

蘇綠檀轉悲為喜，兩隻手纏在他腰上，扯著鐘延的服，道：“我不鬧你了，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呀？”

鐘延紅著臉往後退了兩步，捉著不安分的小手，啞著嗓子道：“我來拿。”

蘇綠檀乖乖收回手，道：“好吧好吧。”

鐘延把雕花的木盒子從懷裡出來，遞到蘇綠檀面前。

蘇綠檀打開盒子，一羊脂玉的簪子靜靜地躺在裡面，溫潤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拿出簪子，蘇綠檀放在腦袋上比劃，道：“好看嗎？你都好久沒對我這樣表達過深深的意了，這個簪子我喜歡的。”

鐘延避而不答，只說：“母親的事，多謝你擔待，這是我的謝禮。”

蘇綠檀一手著簪子，一手拉過鐘延的手，把簪子啪地拍在他手掌心，拉長了臉道：“誰稀罕你的謝禮！掃興！”

鐘延握著簪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角抿直線，直地站在那裡。

蘇綠檀哼道：“還不替我戴上？傻站著幹嘛？”

鐘延不自覺就聽了蘇綠檀的話，駕輕就地把簪子簪在的墨的鬢髮之間，烏黑澤的頭髮，把羊脂玉簪子襯得愈發瑩白，整個人也顯得恬靜可了許多。

看的呆了一瞬，鐘延角微。

蘇綠檀起走到鏡子面前，攬鏡自照，挪鏡子，從銅鏡裡去看鐘延的眼神，眼如，語氣曖昧地問：“夫君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鐘延面頰發熱，撇開臉道：“你喜歡就好，母親那邊我會去好好說道，不讓為難你。”

蘇綠檀轉過，反手撐在梳粧檯上，左腳疊在右腳上，姿態慵懶道：“算了吧，你若說的婆母會聽早也就聽了，反正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只怕太夫人多思多慮，傷了子，若萬一有個好歹，傷了婆母名聲，也傷了與你之間的母子分。”

鐘延自知母親刁鑽，竟也不會分辯什麼了。

蘇綠檀歪著腦袋著他，道：“要不你和以前一樣，每逢初一十五，都陪我一道去請安，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好。”鐘延盯著蘇綠檀邊的淺笑，輕輕地應了這麼一聲。

蘇綠檀輕快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鐘延聽到這話，總算松了口氣，點點頭，轉出去了，等走出了上房的大門，雙足一頓，忽然想起來什麼，等等——什麼不跟他計較了？明明是他要去計較午膳裡四盤苦瓜、四盤甜瓜的事啊？

回頭一看，鐘延發現次間裡飯桌早就被收拾乾淨了，也就是說，證據沒有了。

暗暗咬牙，鐘延角扯一條直線地去了書房。

等他一走，夏蟬就趕進屋了，心驚膽戰地走到蘇綠檀邊，火急火燎地問道：“夫人啊，侯爺他是不是責怪你了？是不是要罰你啊？都是奴婢不好，怎麼侯爺看出端倪了，該罰的是奴婢呀！這麼怎麼好啊，傷了侯爺和夫人的了，真真是罪過！”

蘇綠檀把頭上的羊脂玉簪子拔下來，道：“你瞧瞧，好不好看。”

夏蟬怔怔地看著簪子，了，手不比原先蘇綠檀在金陵時候用的差勁，肯定價值不菲，遲疑道：“侯爺送的？”

蘇綠檀點點頭，道：“是呀。”

夏蟬瞪大了眼，道：“侯爺沒責怪您？”

蘇綠檀頷首道：“是呀。還愧疚滿面地出去了，你沒看見？”

夏蟬：“……”剛才要是有膽子抬頭看看侯爺愧疚的臉就說明出息了。

蘇綠檀高高興興地把簪子收進匣子裡，揚起紅笑道：“這先發制人。”

夏蟬不明白其中涵，只小聲道：“夫人，侯爺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蘇綠檀漫不經心地問：“有什麼不一樣了？”還不是和以前一樣不。

夏蟬半吞半吐道：“奴婢也說不上來，等奴婢以後再覺到了，就立馬告訴你。”

蘇綠檀打了個哈切，道：“知道了，困了，我去睡會兒，”

夏蟬悄悄地退了出去，蘇綠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睡醒之後的蘇綠檀可沒想消停，這般哄騙鐘延，都沒讓他放鬆戒備，看來得下點重手才行呀。

趴在床上回憶起以前夫妻二人偽裝出來的種種，蘇綠檀狡黠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蘇綠檀：沒錯，一肚子壞水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