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邊,趙錦兒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傻的。
人的第六最準了,從看到章詩詩的第一眼,就意識到這個人來者不善,一直在打相公主意。
這麼接二連三的往秦慕修邊湊,也是有脾氣的。
哼,好氣!
但章詩詩來者是客,又不好去跟當面剛,便只有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嗯,還有不搭理秦慕修。
每天只管按時幫他燉個藥和燕窩,燉好往桌子上一放,都不喊他來吃。
秦慕修意識到小媳婦在跟自己鬧別扭,心里還高興——
小丫頭片子,會吃醋的嘛。
有意捉弄捉弄,故意裝作沒看出來,跟平常沒事一樣,也不去哄。
趙錦兒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心里越發委屈。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這晚,秦慕修坐在床邊,喃喃道,“好幾天沒泡腳了,我想泡個腳。”
趙錦兒噘著,“想泡腳自己打水去。”
“累累的,打不。”
趙錦兒瞪他一眼,雖然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但還是去打了一盆熱乎乎的洗腳水進來。
放到他腳邊,也不像往常那樣蹲下子幫他鞋,轉就去忙旁的了。
秦慕修抬起腳,像個撒的小孩子一樣,“你幫我呀。”
“自己沒手?”
“往常不都是你幫我的?”
“往常那是可憐你病著,現在病好得差不多了,都能出去跟表姐表妹的玩鬧了,不能自己鞋?”
秦慕修忍笑,終于說出心聲了。
“這不是詩詩表妹難得來一趟。”
趙錦兒無話可說,說多倒顯得自己很小氣似的,只能干瞪眼。
“咦,怎麼?你吃醋啊?你是不是不想我和詩詩表妹接太多?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以后就不跟說話了。”
擒故縱。
“誰吃醋了?誰不喜歡你跟說話了?你有話慢慢跟說就是。”
“那你保證不生氣?”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你現在不就在生氣?”
“沒……有……“
這話怎麼說出來自己都不信呢?
“過來嘛,幫我一下鞋,就說明你不生氣。”
為了表示自己是大方人,并沒有生氣,趙錦兒心不甘不愿的走過去,彎腰準備替秦慕修鞋。
不料還沒手,人已經被一把拉一個懷抱。
“啊呀,你干嘛呀?”
“到底生氣沒?”秦慕修聲問道。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磁,就在耳邊繚繞,趙錦兒也不知怎麼的,子就了。
“不想理你!”
“可我想跟你說話啊,怎麼辦?”
“你找詩詩表妹去說。”
“我不想跟說話,只想跟你說。”
“那你們一起去田里,說了一路,我看你倆都開心的。”
“還說沒吃醋!”秦慕修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你……你耍我?”趙錦兒惱怒。
“不是,就是喜歡看你吃醋,看著心里舒坦。”
……變態嗎?
“別生氣了,我們一起泡腳。”秦慕修不但沒真讓趙錦兒為他鞋,反而給鞋。
趙錦兒扭著子不肯,“不要,要泡你自己泡。”
“我錯了媳婦,我以后再也不跟除你之外任何人說話了,不?”
“……那你也不跟、大娘、珍珠說話了?”趙錦兒一臉認真的問道。
“……那倒不必吧?”
“那不就得了,你不過是哄我。”趙錦兒嘟嘟的小噘得更高了。
人啊,口是心非是你的名字!
就這還說沒吃醋,沒生氣。
“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只是想去給你送圍脖,是詩詩自己跟上來的,我當時就拒絕了,但是在旁邊,說難得回來一趟,讓我帶到田里轉轉,我總不好違逆了。”
說著,秦慕修邪魅一笑,“不過,我為了跟說話,故意讓提了個茶水桶,一路累得夠嗆,都沒工夫張。”
趙錦兒怔愣半晌,“那茶壺桶,你是故意的?“
“那不然呢,大冬天的,誰要喝那麼多水。”
“噗嗤。”趙錦兒忍不住笑,對秦慕修虛打了幾下,“你這人,忒壞。”
不過……好喜歡他這種壞哦。
“好了,好了,現在能一起泡腳了嗎?”
趙錦兒撇撇,乖乖的下兩人鞋,一起把腳放到木盆里。
“下回可別這樣了,人家畢竟是孩子,后來那一跤摔得多慘,破相了咋辦?”
“那我可不管,我只管自家媳婦心好不好。”
……
七日后,秦二云跟秦老太告辭。
“娘,大嫂,我準備帶詩詩回大崗村了,請幾個工人,把老房拾掇拾掇過年。”
秦老太因著上回跟兒打探口風,暗示王英想撮合秦鵬和章詩詩親上做親,秦二云沒答應卻也沒明確拒絕,這邊老婆媳倆都燃起熊熊希,覺得有戲。
哪舍得放章詩詩走?
王英道即道,“翻房子又忙又累,你哪有功夫照料詩詩?不如讓詩詩留在這邊,等房子翻好再回去?”
秦二云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口中卻推辭道,“那怎麼好意思一直叨擾舅母家?”
王英連連揮手,“一家子骨至親,二姑這說的哪里話?”
章詩詩就這麼留下了。
秦二云前腳剛走,便跟秦老太道,“姥,我娘忘了幾件服沒拿,我給送回去再來。”
秦老太皺眉,“三十多歲的人,怎麼這麼丟三落四的!讓珍珠陪你一起。”
章詩詩連忙道,“不用不用,小崗村到大崗村,半個時辰的腳程都不到,哪里用得著人陪?我去去就回。”
說著,不等秦老太再開口就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出門了。
然而并沒有回什麼大崗村,而是搭牛車往鎮上趕去……
到了鎮上,立即找了個僻靜地方,將包袱里帶的一黑換上,又用一片很大的黑頭巾將頭臉都包了個嚴實。
然后在街頭找了個小花子,給了三塊銅板,問道,“小花,咱們這鎮上有秦樓嗎?”
小花掂了掂銅板,指著一個方向,“怎麼沒有?咱們凰鎮最大的秦樓,春風樓就在那條街上。”
章詩詩角出一抹微笑,“多謝你了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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