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被魏泓吹滅，房中再次陷黑暗。

姚清不適，昨晚又沒睡好，盡管有些擔心魏泓又睡著睡著把手腳在上，但沒一會還是熬不住沉沉睡意，進了夢鄉。

魏泓知道今日不舒服，沒再像昨天那般故意靠近把抱進懷里，免得驚擾了。

他原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睡著，但或許是心知今夜不能做什麼，聞著那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他沒一會也睡了過去。

夜半時分，耳邊傳來窸窣的靜，很輕，似乎是孩子了。

魏泓瞬間醒來，瞇著惺忪的眼睛轉頭看了一眼。

孩并沒有醒，也沒翻，只是轉了轉腦袋，皺著眉頭低喃：“周媽媽，水……”

魏泓了的額頭，見已經不燙了，應該就是口了想喝水。

他起走到桌邊倒了杯水，試了下水溫，準備往回走的時候怔了一下。

這是誰在伺候誰……

床上的孩子又了，他嘆了口氣，走回去將半扶起來。

姚清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對邊的人是誰也毫無所覺。

魏泓等喝完水又將輕輕放回床上，將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把空杯放回原位，在邊重新躺了下來。

這一次他沒能很快睡著，躺在床上到底是有些不甘心，見邊人睡得沉沉，作極輕地撐起來，在角飛快地親了一下。

嗯，一杯水的代價。

還不錯。

第36章 去留

“你想離開？”

姚清看著眼前子， 有些詫異。

自從來到秦王府之后，楚嬿這個人就像不存在一般，除了最初所有下人都來給請安的時候過面，就再也沒出現在面前。

沒想到第二次相見，就開口說想離開王府。

“是， ”楚嬿點頭道， “王妃已經嫁來有些時日了，想必也已經知道王爺當初為何會收我做通房。”

“他原就打算親前將我送走的，只因后來季大小姐離世， 也就沒有把我遣走的必要了， 但也同樣……沒有留著我的必要了，不過是可憐我沒有去， 賞我一碗飯吃而已。”

“如今王爺與王妃和睦，我再留在這里就礙眼了， 所以自請離去，忘王妃全。”

姚清恍然，趕忙道：“我跟王爺不是你想的那……”

“咳。”

周媽媽聽話鋒不對， 立刻輕咳一聲打斷。

楚嬿看了看兩人， 心生疑， 但并未多問什麼。

姚清知道周媽媽是不讓說出實， 抿了抿，轉而道：“你的賣契雖然就在我手里， 但你畢竟是王爺的通房， 我擅自置怕是不妥當， 還是等他回來了問問他再說吧。”

楚嬿眉頭微蹙，看著清亮的眼睛，低聲問道：“王妃不想讓我離開嗎？賣契既然在你手里，那不管是放我走還是把我賣到別，都只是你一句話的事而已。”

“宅奴仆的去留本就都掌握在王妃手中，王爺不會過問的。”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來見過了，或許都已經忘了的存在了。

即便王妃把賣了，他也不一定會想起來。就算想起來，也不會因此就生王妃的氣。

畢竟對他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而已。

楚嬿其實很早就想過要走，但因為心底殘存的幻想期盼和不甘讓一直沒能下定決心，一直像個游魂一般等在自己的小院里，盼著王爺什麼時候再想起，去見。

即便明知道這已經不可能，卻又可笑的不肯死心。

直到聽說王爺從前院搬了回來，與王妃住到了一起。

住到一起就說明王爺接了王妃，那麼這個長得與他之前的未婚妻相似的通房就更沒有用了。

楚嬿心灰意冷，這才來到面前自請離去。

在看來，姚清為王妃是絕不可能看得慣這個通房的，不管是因為的份，還是因為的臉。

所以一旦得寵，一定會想辦法把趕走。

僅剩的自尊讓自己不允許被別人趕出去，寧可主提出來，也不能等到人嫌狗厭的那天像條落水狗一般被踢出大門。

可王妃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要問過王爺再說。

這跟楚嬿之前想的不一樣。

姚清回道：“王爺過不過問是他的事，我跟不跟他打招呼是我的事。你若是個尋常奴婢也就罷了，但你是他的通房，就算我可以置，還是應該問過他再說。”

“而且……”

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接下來的話適不適合說出來，眼角余看到周媽媽，想起之前攔著自己不讓說，最終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只道：“總之，關于你的去留還是要問問王爺的意思，等他回來我問過了，再讓人去給你回信。”

楚嬿茫然地點了點頭，離開正院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綰兒跟在后，小聲說道：“娘子，王妃沒有趕你走呢，還說要幫你問問王爺，說不定跟王爺提起，王爺想起了你，就把你留下了！”

楚嬿在的聲音里漸漸回過了神，眸卻比之前更加黯然。

“王爺不會留我的，他會讓王妃做主。”

“那不是也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