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華將那支簽在手心,不知為何覺得臉有些發熱,這時子被顧熏兒一扯,聽嘰嘰喳喳道:“堂姐你求到了今日唯一一支上上簽呢,快去找那個神和尚解簽吧。”
顧遠蕭也上前一步,出手道:“走,我帶你去。”
“遠蕭哥哥……”旁邊的馮夕突然出聲,見那人的目掃過來,臉頰微微發紅,低頭道:“菩延大師定下規矩,一日只為一人解簽,我托姑母想法子,等了一個月才約到今日,所以其余的人,他可能不會見。”
顧遠蕭微微皺眉,隨即拉住顧雙華的手腕往前走道:“他見不見,得試過了才知道。”
馮夕咬了咬,鼓起勇氣跑上去,著竹簽的手指微微發著抖道:“不如你們隨我一起去,我試著求一求菩延大師,讓他幫我們一起看。”
顧雙華向后退了一步,對哥哥道:“若是菩延大師不愿看,也不必非要強求,找別人解也是一樣。”
顧遠蕭沖一笑:“既然他是這里看姻緣最準的和尚,為了你總得試著強求一次?”
馮夕著他看向妹妹的眼神,心莫名酸楚,可他這話仿佛是答應了方才自己所言,想到能和心上人一同去問姻緣,便又揚起笑靨道:“那我們現在走吧。”
可顧遠蕭卻淡淡道:“多謝小姐好意,可我妹妹不愿同人一起問姻緣,你既然已經等了這麼久,便先去問吧。”
顧雙華未想到,自己方才那一點退,竟都被哥哥給看出來,心中莫名有些,旁邊的顧熏兒捂著笑道:“那神和尚又不是專為你看的,我堂姐才不要沾誰的,堂兄自然有法子讓神和尚幫算。”
馮夕死死咬,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人從面前走過去,直到被旁人提醒才回過神來,滿臉失落地往菩延大師所在的后殿走。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并未見到菩延大師,據說他今日嫌呆在寺里太悶,一早就下山去了,也沒代去了何方,或是何時回來。
馮夕瞪著面前不住道歉的小沙彌,氣得快把手里的竹簽給折斷,可菩延大師就是這般神無常的子,就算把這小沙彌罵一頓也是無濟于事。
而顧雙華跟著哥哥一起走到殿外,這時小堂妹又吵著肚子,想起今日來寺里是備了糕點的,于是吩咐丫鬟去把食盒拿過來,找了一棵大樹遮蔭,將一塊芙蓉糕塞到顧熏兒里,看吃得臉上浮起梨渦。
顧雙華還記掛著方仲離的事,便將哥哥拉到一旁問道:“方先生后來又同你說了什麼嗎?”
顧遠蕭定定看著,并不開口,神略有些肅然,顧雙華心頭莫名發沉,眸了,問:“那位方先生以前真的見過我嗎?我小時候是住在鎮南鎮的?可為何爹爹從未和我說過?”
這時,面前的哥哥突然手過來,讓顧雙華猛地一驚,可他只是著綢袖一點點蹭著的額頭,笑了笑道:“是不是很熱,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顧雙華有些赧然,可方才在心頭的巨石,也因此略松了一些,然后哥哥的大掌順著上的發髻,道:“你無需胡思想,所有的事都不會變。”
“在那件事查出萬全把握之前。”他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哥哥溫暖的手掌輕著的發頂,聲音堅定有力,讓顧雙華莫名安心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愿意相信哥哥。
回頭看顧熏兒吃的十分滿足,也從食盒里拿了顆楊梅出來,扔進里吮了吮,又歪頭問他:“哥哥,你不,要不要吃梅子?”
顧遠蕭見臉頰曬得有些發紅,一縷發黏在鬢邊,瓣被楊梅染得一片艷,泛著水,忙把目收回,拳抵在邊,遮住上下滾的結。
他確實有些,但他并不想吃梅子。
這時,顧熏兒突然尖道:“堂姐,堂兄,有和尚搶我們的東西吃!”
兩人忙往那邊看,只見小姑娘里還被糕點塞得滿滿,一說話糕屑飛,小眼瞪得渾圓,氣呼呼地指著旁邊樹下躺著的一個和尚,臉都快氣歪了。
顧雙華莫名有些想笑,枉這孩子學了那麼久閨秀禮儀,一著急什麼都忘了。
而顧遠蕭卻是先看見那個和尚,他一灰白僧袍,高高翹著,笑瞇瞇將子半靠在樹干上。旁是不知何時到的他們的食盒,正從里面拿出一塊芙蓉冰糕,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好香,貧僧正好了,幾位施主就舍我幾塊吧。”
顧熏兒氣得沖到他旁喊道:“你是哪來的和尚,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嘛,竟敢我們的糕點!”
那和尚一挑眉道:“你們既然來到寺里,便是為了添香火、增功德,齋僧也是功德一件,貧僧就是僧,有什麼吃不得的。”
顧雙華見那和尚穿著邋遢,想必也就是個雜役和尚,可能是壞了在這兒懶,想想也怪可憐的,于是將熏兒往懷里一拉道:“罷了,就讓他吃吧。”
那和尚慢條斯理地吃完手里的冰糕,滿意地一拍肚子,直起腰往不遠站著的男上一瞥,漸漸的,那雙渾濁的眼便聚起了亮,撐著地站起問道:“你們兩人是什麼關系?”
顧雙華被他問的一怔,顧熏兒卻從懷里跳出來道:“大膽,你可知道他們是何人,竟敢如此無禮!”
那和尚指著自己的鼻子,瞪著顧熏兒道:“你可知道貧僧是何人,我問的是他們,你這無知小兒,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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