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京不到七天,整個京都就已經恢復如初。
員們各司其職,甚至比以前更爲盡心。
原因也很簡單,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登基之後,雖然寬大爲本,出人意料地沒有秋後算賬,更沒有在京都掀起腥風雨,但大家都知道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位,就必須拿出最大的本事來。
聖上在太極殿可是當著許多臣子說的很清楚,誅滅夏侯之後,不會牽連其他員,但員們是否有資格繼續爲朝廷效力,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
因爲秦逍的寬仁,帝國這座龐大的機依然是順利運轉,各司衙門的員至在當下也都是兢兢業業。
京都的百姓本來也以爲大軍破城之後,難免會讓京都再次鮮直流。
但事的發展也是出乎百姓的預料,京都沒有繼續流,一切都是迅速恢復,甚至讓人誤以爲京都城外的那場廝殺是否本沒有發生過。
吏辦差,百姓生活,甚至坊市也是重新恢復繁華。
書房,秦逍正與朝中幾位重臣議事。
“工部已經派人做好了重修金鑾殿的準備。”工部尚書謝堯恭敬道:“拆除清掃過後,再重新修建,工部估算,即使日夜趕工,至也要八個月時間。禮部魏大人的意思是讓工部再短工期,但臣實在沒有辦法再短時間,八個月已經是最。”
禮部尚書魏庚忙上前道:“啓奏聖上,禮部查了吉日,五個月後有之後四年最好的吉日,正可在那天舉行登基儀式。老臣以爲不好錯過,所以才希工部能搶些時間。”
秦逍含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並不打,朕對這個不是很在意。只要讓百姓安居立業,每天都是吉日,否則每天都是兇兆。”又向謝堯道:“謝卿,今日召你過來,還真是因此事和你商議。此前那座金鑾殿金碧輝煌,奢靡無比,看起來很氣派,可是一把火也就燒了個,所以朕以爲再好看的東西,還是不如實用的好。朕的意思,一切從簡,金鑾殿只要看上去大氣便好,不必金碧輝煌,材料也不用太過奢貴。”
“聖上,可歷朝歷代,金鑾殿都是奢華貴氣,否則無法彰顯天朝威儀!”謝堯拱手道。
秦逍搖頭道:“天下富庶,便是最大的威儀,不用顯在金鑾殿。朕知道如果恢復以前那樣的金鑾殿,必然是耗費太大。昨天朕還和戶部的員們聊過,知道眼下國庫虛弱,不可鋪張浪費,更不能大興土木。金鑾殿雖然算不得大興土木,但真要修建起來,聽說預算出來的花銷比建一座宮殿還要高,這是萬萬不可。朕希新建的金鑾殿簡單不失大氣,以此爲準,工部去好好設計一下,然後再報給朕。”
謝堯慨道:“聖人以天下爲念,倡導節儉,實乃大唐之福!”
“謝大人,如此一來,你們的工期就可以大大短,和我們禮部的計劃就不會衝突。”魏庚笑道。
謝堯也笑道:“這都是聖上英明!”
“啓奏聖上,這樣禮部也可以派出使者出發,向周邊諸國下書,告知他們大唐天子將在今年十二月舉行登基儀式。”魏庚道:“如此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前來京都參加儀式,向聖上朝賀!”
秦逍本來還想是否需要如此大干戈,但想著這也是向天下彰顯大唐國威的時候,最要的是可以用此事來判斷周邊諸國對大唐的態度,也就欣然答允。
“漠東由錫勒三部爲首,可向他們的汗王各自發出邀請。”秦逍道:“朕回頭親自寫三封信,你令使者給三部汗王。”
魏庚躬稱是。
正在此時,卻有一名太監匆匆進來,跪下道:“啓稟聖上,公主的隊伍已經抵達城外,正在城!”
秦逍這些天其實也一直在等麝月。
實際上秦逍離開徐州前去與宇文承朝會合的時候,就已經和麝月商議好,約定時間由麝月領一支兵馬自徐州北上。
按照秦逍的設想,那是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京都戰事不利,沒能迅速拿下京都,麝月所領兵馬便是一支援軍。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麝月進京之後,也就可以開始號令天下。
不過京都戰事太過順利,拿下京都之後,秦逍便派了人前去告知麝月,大部兵馬原路折返回徐州,而麝月則是帶著量兵馬繼續來京。
此時聽聞麝月已經城,心下歡喜,向書房衆臣道:“公主返京,諸位卿隨朕一起去迎接。”
秦逍帶著衆臣一起出了宮,直接到皇城丹門迎候。
大家不知道麝月的世,見得聖上如此重視,心想李唐皇族如今也就剩聖上和公主兩位,兩人自然是親近非常。
公主的車隊來到城外,當先是一輛馬車,其後隨著兩輛馬車,車輛兩側和後方則是跟著兩百名騎兵護衛。
丹門打開之後,秦逍帶著羣臣迎接,當先一輛馬車停下後,秦逍立刻快步上前,到得馬車前,笑道:“公主殿下返京,我等在此迎候!”後面衆臣也都是整理服,只待公主出了馬車立刻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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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車廂先是一陣寂靜,片刻之後,秦逍才見車廂門被推開,一位態的佳人從車廂出來,披著一件大氅,戴著冥羅斗笠。
衆臣見有人出來,只以爲是公主,立刻齊聲道:“臣等拜見公主殿下!”都是跪了下去。
秦逍卻是從那人的型立馬就判斷出,出來的並非是麝月,卻正是長孫兒。
他上前去,微笑道:“你們一路辛苦了。”向車廂瞅了一眼,只以爲麝月會從裡面出來,卻見長孫兒已經擡臂起冥羅,一對眸看著秦逍,俏臉竟有一尷尬之,輕聲道:“聖上,公公主不在車裡,沒有來京!”
秦逍一震,只以爲自己聽錯,問道:“什麼?公主在哪裡?”
“公主沒有進京。”兒道:“不在車裡。”
秦逍呆了一下,但馬上回過神,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回道:“諸位卿先各自回衙門吧。”
衆臣都是擡頭,有人這時候也看到,站在車轅頭的並非公主,似乎是當初伺候在夏侯邊的長孫舍,一時間都是驚訝,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但聖上有旨,也就只能退下去。
秦逍向丹門的守衛吩咐,令他們先安置那兩百騎兵,這才向兒道:“車裡說。”先不去管後面兩輛馬車,自行跳上兒的車,吩咐隨行太監領路,讓車伕駕車宮,後面兩輛馬車跟上,這才拉著兒的小手進車廂。
車廂算不得有多寬敞,但坐下三五人卻是綽綽有餘。
“公主現在在哪裡?”秦逍問道:“還在徐州?”
兒卻是搖搖頭,道:“公主按計劃自徐州領兵出發,快要出兗州的時候,遇上了聖上派過去的使者,得知了已經拿下京都的消息,便即下令姜軻領軍折返回徐州。那天夜裡在宿營地,公主召我過去,讓我天亮之後繼續帶著隊伍趕路進京,不會一起進京。”
“這是爲什麼?”秦逍神凝重,“要去哪裡?”
兒猶豫一下,才道:“川中青城山!”
“青城山?”
“大天師和長寧公主都在青城山。”兒道:“公主說爲人之子,卻懵然不知,三十年未曾盡孝。大天師年事已高,想陪在大天師邊盡孝。而且想念長寧公主,要自己去好好照顧。”
秦逍緩緩低下頭,沉默許久,才問道:“公主在途中,是否知道夏侯捅破了我的世,羣臣也擁戴我爲君?”
“不知。”兒搖頭道:“公主真的不知此事,我也是快到京都前,纔在途中獲知你的份已經被人知曉。公主肯定是從一開始就下了這樣的決心,讓你繼承大位。”頓了一下,幽幽道:“聖上可還記得在徐州的時候,那天夜裡你在我房中,公主突然來到。”說到這裡,臉頰微暈,卻還是繼續道:“那天夜裡,公主就說過,等聖上就大業,就是離開之時。現在看來,並非說笑。”
秦逍擡起頭,目堅定道:“我立刻去川中找。”
“現在不行。”兒搖頭道:“天下初定,百廢待興,聖上還有許多事要做,現在不能離開京都。公主也對我囑咐,讓我告訴聖上,一切要以國事爲重,如果聖上棄國事不顧,因爲兒私去找,也肯定見不到。”
秦逍閉上眼睛,苦笑道:“連最後一面都不要見我?”
“公主的一番苦心,別人不知,聖上應該很清楚。”兒幽幽道:“公主爲了你,什麼都願意做,多大的代價也願意付出。公主臨走的時候還說,你們肯定還有再見的機會,卻不是現在。”
“川中千里迢迢,邊可有人保護?”
“聖上放心,陳曦和四大靈臺郎一起護衛公主川。”兒道:“天臺的許多人都追隨大天師去了川中,陳曦他們也正好回去覆命。”
秦逍輕嘆一口氣,這纔想到後面兩輛馬車,問道:“後面車裡是誰?”
“一輛車裡是沈前輩。”兒道:“另一個是李承慶,公主囑咐我京之後,將他二人都給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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