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皺著眉:“死了?”
他莫名道:“宋大人作為史中丞,應該明白證據的重要?憑一個死人的空口白牙,就能污蔑我?”
宋淮瞥了眼地上的人:“這不是還有活著的?”
沈凌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面不改道:“這又是何人?”
“我提前回京的行蹤,軍中只有那麼些人知道,調查起來不難。”宋淮道:“此人被抓獲后,稱收了沈家的錢財,向沈家公子出賣了我的行蹤。”
沈凌擰著眉頭看著宋淮,正道:“宋大人,這可是大罪,可莫要兒戲?”
“我如何收買得了太子麾下的將士?”
他確實是大軍中買到的宋淮的行蹤,但是這中間轉了幾手,別說這人認不認得他,就是他,也都不知道是從哪一個士兵口中買到的消息。
這人怎麼可能清楚的知道他的名姓!
宋淮本就沒有證據,他在做偽證!
“此人并非太子麾下,而是軍出,至于如何收買的,那就得將沈小大人帶到史臺審問了。”宋淮漫不經心道:“放心,史臺很快就能審出你們之間是如何易的。”
沈凌心一沉:“宋大人,構陷朝廷命,亦是大罪。”
“是嗎?”宋淮踢了踢腳邊的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向你買我行蹤的是不是小沈大人,構陷朝廷命,可是要砍頭的,想仔細了再回答。”
那人抬頭看了眼沈凌,又飛快垂下頭,道:“給我銀子的人,報的就是小沈大人的名號。”
“聽清楚了?”宋淮看向沈凌:“請小沈大人同我走一趟吧。”
他話落,便有人上前緝拿沈凌,沈峪文忙擋在沈凌的前面,沉聲道:“宋大人,只憑他胡攀咬就抓人,是不是過于草率了!”
“犬子與宋大人有年誼,如何會刺殺宋大人!”
宋淮看向沈凌,半晌后勾一笑:“如何會刺殺我,沈凌,你最清楚不過。”
沈凌冷聲回道:“加之罪,何患無辭。”
“加之罪?”宋淮收起笑容,徐徐道:“五年前,我隨殿下出征前夕,小沈大人與我說了什麼,還記得嗎?”
齊云涵剛跑到沈家門口,便聽到了這話,當即頓住腳步。
宋淮聽得門口傳來的珠翠聲,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那日你來尋我,讓我離齊姑娘遠些,免得人誤會,我便聽了你的,從那之后遠離了。”
“可你卻始終覺得我會與你爭搶,所以得知我一人先回奉京時,便以為我是回來搶婚的,所以不惜大費周章的殺我,這便是你沈凌的殺機。”
齊云涵的手抓在門邊,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原來,宋淮從邊城回來開始疏遠,是因為沈凌找了他!
所以他之后不理,對視而不見,說從此不再與見面,都是因為沈凌。
沈凌并未察覺到門外的人,語氣平靜道:“這只是你的猜測。”
“你找過我,這是事實。”宋淮。
沈凌沒否認,這件事他也無需否認:“是,我承認,因為我知道你對涵涵不止是兄妹之,我作為涵涵的未婚夫,希你離涵涵遠些,有什麼問題嗎?”
“況且,我們就要婚了,您已經輸了,我沒有必要殺你。”
齊云涵猛地抬頭看向院中。
沈凌在說什麼?
宋淮對...不止是兄妹之?
這一刻,一些被無意識制在心深的東西,逐漸的破土而生。
“因為你害怕。”宋淮淡淡道:“你害怕我是回來搶婚的,不然,你買我行蹤作甚?”
問題又繞了回來,沈凌深吸一口氣:“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人證在此,由不得你狡辯,眾所周知我宋淮手上無一樁冤案,你若真是被構陷,自然能干干凈凈從史臺出來,構陷你的人也會付出代價,但若真是你做的,我保證,你出不了史臺。”宋淮抬手下令:“來人,帶走!”
沈峪文阻止不了,眼睜睜看著兵將沈凌押住,他急的往門口去,齊家的人怎麼還沒有來!
沈家阻止不了宋淮,但齊家可以!
宋淮此人心狠手辣,沈凌絕不能進史臺!
然這一,他就愣住:“齊姑娘。”
眾人聞聲回頭去,除了宋淮。
“涵涵你怎麼過來了。”
沈凌眼神一閃,關切道。
然很快他就發現,齊云涵的目始終都落在宋淮的背影上。
沈凌眼底劃過一暗沉。
都聽見了!
終于還是知道了宋淮對的心意。
沈凌看向面平靜的宋淮,面微沉。
宋淮是故意的,以他的武功恐怕早就知道涵涵過來了。
十七年了,他千防萬防,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今日功虧一簣。
很早他就發現了,對宋淮過于的依賴,超乎嫡親兄長,超乎他們任何一個人,他也看出了宋淮對生了別的心思,所以那些年,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的邊,只希能多看他一眼,可隨著他們慢慢地的長大,他就明白了,有些東西注定沒有辦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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