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青梨眼前遞了一方帕子,兀自輕笑一聲。
“我還以為,妹妹是因著那個噩夢,為了我才哭了這般模樣。”
火苗在他漆的瞳孔里跳躍著,他目里灼熱的溫度未曾消散。
“……我心里自然也是一直牽掛著兄長的。”
青梨小聲說著,抬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順勢轉過臉去,移開了與他相對的視線。
緩緩地過眼角的淚,順的綢布料沾染上了幾點潤的痕跡。
帕子上有俞安行的氣息。
淡淡的草木香。
搭在桌面的長指隨意輕叩了叩。
俞安行姿態閑適。
“表弟如此膽大妄為,妹妹應去將此事稟給母親。”
言下之意,便是不該在這時來尋他。
青梨著帕子的手了。
“兄長說的是……只我當時一時急,只想到了兄長……”
俞安行目仍舊著。
說只想到了他。
的話不知真假。
但是……
不可否認,這句話,確實有那麼一點……取悅到了他。
長眸瞇起,俞安行在這時注意到了通紅的下頜,問。
“怎麼弄的?”
順著他視線過來的方向,青梨知曉了他問的是什麼。
長睫慌地著。
那種油膩惡心的似乎又在下頜冒了出來。
勉力下心里的緒。
只是那些畫面,又不合時宜地闖了進來。
半晌,青梨方出聲回了他。
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平靜,卻不知聲線一直在發著抖。
“……他用手了上來……很臟……所以、我用帕子了,力氣有些重……”
俞安行靜靜聽著,垂眸掃了一眼在地上的影子。
離他有些遠。
他淡聲開口。
“過來。”
青梨不解其意,只依著他的話,在他旁坐下,才發現他不知從何拿出了一瓶藥膏。
長指沾上藥膏,到青梨眼前。
順著他作,微微仰起了頭。
大掌搭在臉上,帶著薄繭的微涼指腹慢慢覆上了泛紅的下頜。
掌心,子的細膩若雪。
俞安行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那抹白,不知想到了什麼,指尖微頓,他沒有收力,直接便將藥膏抹了上去。
青梨只覺下頜被他過的地方泛起了麻的疼意,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小聲抱怨了一句:“有些疼。”
俞安行恍若未聞。
手上作甚至還重了一瞬。
倒是會和他喊疼。
“這藥的藥有些烈,上藥時難免會有些疼,妹妹且忍著一些。”
男子的量高,青梨仰著頭,看到了他說著這話時眼底沉著的關切笑意,便也不作他想。
俞安行上完了藥,指腹卻仍舊覆在的下頜。
輕輕過,細細挲著,一遍又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
青梨忘記了扈玉宸上來時的覺。
只記得俞安行指尖的。
有些的。
不排斥他的。
俞安行收回了手。
他視線沉沉地看著。
“不臟了。”
疏朗的聲線過青梨耳畔。
和他離得很近。
角相。
淡淡的草木香包圍著,沉溺在他的氣息里,回不過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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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之日,冷宮的廢太子褚南川起兵造反,奪皇位,掠佳人。
容澹湄上大紅的嫁還未來得及換,當晚便被送進了褚南川的寢宮。
紅綃帳里,燈影幢幢,面前的男人居高臨下睥睨著,再尋不見當初的半分。
容澹湄知道他怨。畢竟當年容家見他失勢,當機立斷便解除了自己同他的婚約。
褚南川稱帝,對外頒發圣旨封容澹湄為后,對卻將囿于他的長寧殿。
***
外夷來犯,褚南川率兵出征,敵兵擊退,他卻了重傷,昏迷不醒。
容澹湄攜才三歲的太子上朝,垂簾聽政。
再醒來時,褚南川卻失了憶。
容澹湄看著眼前的男人,輕挑起他垂落耳際的一綹墨發,語氣曖昧。
“你啊,可是這宮里最得本宮歡心的男人。”
看著男人逐漸變紅的耳廓,笑得張揚又嫵。
昔日他對作弄的花樣,可要一點一點,好好償還到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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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初見祁樾時,不過是三四歲的稚兒。
彼時他是大燕最尊崇的太子殿下,矜貴地立于云端,不可。
再見到寶珠時,祁樾卻只能以子的面貌示人,茍且生,于泥淖中掙扎。
而寶珠仍舊是那無憂無慮養在閨閣的乖乖小姐。
角一彎,腮上藏著的圓酒窩便會出來,日頭傾瀉進去,爍爍生輝。
耀目得讓他只瞧上一眼,便想毀掉。
第24章 哭
【二十四】
俞安行要去將手上的藥膏放好, 窸窸窣窣的細微響了許久,青梨才收了思緒。
起,跟在俞安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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