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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姣沒想過會這麼荒唐。
在他直播的平臺,直播間門打賞的最貴禮,超級潛水艇,不僅價格夸張,特效更是夸張。
除了全屏特效之外,還有整個平臺上,滾懸掛許久的橫幅播報。
懷姣很見到這種禮。
以往必須要再甜一點,再乖一些,對著鏡頭多笑一笑,才能得來的一點禮,現在好像輕輕松松就有人捧給他。
雖然它們奇奇怪怪的,起著一些很荒唐的名字……
懷姣面紅耳赤地坐在屏幕前,燒紅的木樁一般,恥而麻木地,念著那些ID。
“謝謝小姣公主の唯一馬夫,送來的超級潛水艇,謝謝你、馬、馬夫哥哥。”
“謝謝小姣的方指定喂飯奴送的禮,謝謝你,喂飯奴、”
“謝謝姣姣妹寶專屬190黑皮男男高的十艘火箭……真的很謝你、黑皮高中生、”
“謝謝純護咪寶的禮……”
“謝謝小姣公主珍藏白……白的火箭……別再這樣了、、!!”
懷姣有點崩潰了、
他看到后面的一整排的打賞名單,還有什麼小姣公主的抹、小亞裔的原味背帶,更有火星文一樣看不懂的什麼,小姣のβ、littleyの巨嬰寶寶等等……
“謝謝你們,但是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懷姣耳朵紅得滴,一張紅紅白白的小臉湊近鏡頭,小聲懇求道:“拜托你們,真的很丟臉,求求你們了、、”
這是他的現實世界,人很多,不能出現這麼荒唐的東西。
第一次開直播還沒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懷姣終于忍不住,提前下了播。
他關了電腦,恥的心仍舊久久無法平靜。
懷姣本想不到它們居然會跟到這里來。
為了認真通關副本,也為了不被彈幕影響,他每次剛進副本的時候,都會選擇屏蔽掉這些人。
懷姣習慣了長時間門的安靜,和偶爾被放出來后,一直夸張的彈幕。
他好像忘記了,雖然這些人總是很奇怪……會自己寶寶,老婆,妹妹和公主,會給別人起各種沒禮貌的外號。
但是好像從一開始,它們就在很真心地喜歡他。
【你們還在不在呀?】懷姣躲在被子里,用枕頭蓋住自己發紅的耳朵,第一次,認真跟自己的觀眾搭話,【謝謝你們陪我哦。】
在別人看不到的被子里,懷姣和它們一樣,說著奇怪,又漫無邊際的話,【我在這里很害怕,剛才看到你們,我心跳的好快。】
【我好像也好喜歡你們。】
他想了想,把臉埋在枕頭上,聲音悶著,有點臉紅,又有點厚臉皮地多提出了一句,【所以你們也要一直喜歡我。】
——啊啊啊啊啊!懷姣軍!誓死追隨公主!
——寶寶,我的寶寶,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哭了,就算你天天屏蔽我們,我們也會一直你,寶寶,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寶寶,你這樣努力又可的寶寶,走在路上是會被所有人親死的,寶寶,我的寶寶……流淚暈倒)
——做公主的狗,是懷家軍的使命!懷家軍!生來為姣——!(熱淚盈眶)(跪地宣誓)
懷姣臉紅紅,腳趾抓地地看完了這些彈幕。
雖然還是會有一丶不了。
……
懷姣睡了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覺。
他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機去看時間門,不出意外,昨晚特意靜音的手機上,點開滿是未接的電話,和數不清的短信。
陸炎之的,虞放的,社團里的,學生會的……他一條都沒有去看。
【不用看嗎?】8701問他。
懷姣走到衛生間門里去洗漱,8701給他準備了新的洗漱杯和牙刷,懷姣一邊刷牙,一邊里含著泡泡含含糊糊地說:【沒什麼好看的,他們肯定在生氣我拉黑他們了。】
而且懷姣很清楚,他們現在的道歉和放低段,是很短暫的。
只要懷姣多“拿喬”一天,他們很快就會翻臉。
就像他想的那樣。
果然,只到第二天晚上。
手機里不間門斷發來的求和短信,在沉寂一天后,突然好像換了批人,換了副口吻。
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接連涌他的手機。
【看到你直播間門了,這麼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賣?】
【*,哪里找到的這些金主?你是不是真的在賣?】
【多錢一晚?】
【買你初夜要多?】
懷姣挑了一些,勉強能眼的,給8701看:【看吧,又是這樣。】
8701的電子音短路一般滋啦作響,冷聲道:【報警。】
懷姣再收到這些短信,已經不會再滿腦子只想著去告訴輔導員,試圖讓別人來幫助他。而是像8701提議的,知道應該直接去報警。
他現在已經很有經驗了,8701陪著他,打車去了附近轄區的派出所。
值班的民警,是一個看上去有點年輕的警察,很耐心,聽了懷姣簡單的敘述,接過他的手機,皺著眉翻看著。
“只有今晚收到這些嗎?”
懷姣點點頭,輕“嗯”了一聲,“今晚剛收到的,之前只有我……學校的幾個學長,給我發過短信。”
“你最近有和別人有發生過什麼沖突嗎?”警很溫,問話時,一直認真看著懷姣的眼睛,語氣和緩:“這種很有指向的擾短信,一般都是發生過沖突的認識的人。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大致懷疑的對象?”
“比如最近,有誰跟你吵過架嗎?”
……
懷姣從派出所里走出來,低著頭,在手機上認真儲存下剛剛接待他的值班警員的號碼。
【失嗎?】8701問他。
懷姣搖搖頭,其實他本來也沒想一次就能解決所有問題。警方有自己的辦案流程,這種只收到過一次,還沒有更過分舉措的擾短信,一般除了備案等消息,確實不會馬上就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那個警察姐姐說了,如果再收到這種短信,我還可以去聯系。】
懷姣心還算不錯,他已經做出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選擇,他拒絕了討厭的人,還去警局報了案,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懷姣把手機放回口袋,走到路邊,正準備攔車回家。
“誒!半——!不是,懷姣?”
一道奇怪的聲,打斷了懷姣正要出手的作,他嚇了一跳,順著聲音,抬眼朝對面看過去——
停在馬路正對面的,是一輛醒目又招搖銀超跑。車邊站著幾個個子很高的青年,其中最顯眼的,是一眼看過去,人群中那個染著一頭極淺的金發,十字耳墜在夜晚也閃著的,沈承遇。
對方斜靠在車旁,視線看過來時,那張張揚又英俊的臉上,表微愣,接著作略有些古怪地,稍微站直了一些。
“半……懷姣是嗎?你怎麼在這兒?”
“怎麼了?報案啊?”
“那群傻又欺負你了?”
……
那天從A大回去,沈承遇就一直不大痛快。
他們好好去打個表演賽,結果一群人莫名其妙被人當工使。先是被迫圍觀了一場膈應的表白,再是被迫跟人了手。
因為心不爽,事結束后的走廊里,那個記不清臉的事件主人公,追出來住他時。
沈承遇無意識說了很難聽的話。
他一向就這樣,心里不痛快的時候,比腦還快,說話從來不考慮后果。
結果就是,那個本來看到他眼睛很亮,看上去很弱,一張臉白得像鬼的可憐小鬼,聽到他的話后,薄薄的眼皮了,快速閉上了。
對方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他,轉就走了。
沈承遇還在那兒愣了半晌。
“喂、”
他沒有住他,也沒記住他的名字。
只是口古怪縈繞的悶意,在晦提醒著沈承遇,他好像又做錯了什麼事。
晚上男生宿舍里,一群下午剛剛跑完強度還有力八卦的三八育生,全部到他們的宿舍,急切詢問起他們在外校鬧事的事,“我靠,沖冠一怒為紅?你們真在別人學校把別人學生打了?”
“主角長什麼樣啊?文院是不是全是gay啊?”
“先聽我說完!”跟沈承遇一起去打比賽的隊友,抑揚頓挫、繪聲繪地描述起下午那場極其無語的比賽,和后續更夸張的賽后表白。
一群四肢發達的八婆育生聽的津津有味,聽完后,先前提出疑問的人,更是忍不住再次好奇追問道:“到底長什麼樣啊?他們學校沒了嗎?一個男的也至于鬧這樣?”
“難不真是什麼天仙?”
“不算天仙都得是個半仙。”
看過現場的某個訓練隊隊員,著下,這樣點評道。
……
因為擾短信去大學城附近轄區派出所報案的懷姣,正巧在這晚,遇到了晚上出來吃宵夜的院一行人。
“喂,那是不是半仙?”
原本靠在車門邊,垂眸不耐煩翻著手機的沈承遇,聽見這個奇怪的外號后,一下子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