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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第740頁

九月十二是添妝日,亦是送嫁妝之時,白日秦纓只請了陸嘉與李芳蕤二人設宴,傍晚時分,秦廣帶著侯府下人,將大大小小的嫁妝箱籠送往如今的永信侯府。

到了府中,便見連綿屋舍裝點一新,下人們亦一臉的喜氣洋洋,待見到謝星闌,秦廣遞上嫁妝單子之后,又將一只錦盒給他,道:“這是郡主自己為您準備的,白鴛說,這兩月郡主為此費盡了心思,您喜歡。”

謝星闌惦記了月余,怎會不喜,秦廣剛走,他便帶著錦盒進了書房,錦盒一開,便見里頭躺著一本自己裝好的書冊,第一頁上無字無印,彰顯著書中所寫,必定非同尋常,難道說……

看了看書頁厚度,他不住想,若真是相思話,那秦纓該有多講不出口之言?

謝星闌心跳的快起來,眼底甚至過兩分近鄉怯之,指腹在首頁挲兩下,才屏著呼吸去翻書頁,翻開的剎那,謝星闌愕然一愣。

怔愣片刻,謝星闌無奈地笑起來,卻又帶著好奇,繼續往下翻看,看著看著,他緩緩坐直形,面亦前所未有嚴肅起來。

政和元年九月十三,宜婚嫁。

還未大亮,永信侯府接親的隊伍便已浩浩地到了臨川侯府外。

清梧院里,陸嘉與李芳蕤正給秦纓戴步搖,秦纓火紅嫁,已妝扮完畢,珠釵乃是最后一步,喜娘笑著讓二人來沾沾喜氣。

銅鏡中的秦纓今日盛妝,烏眸生輝,瓊姿玉貌,簪好步搖,秦纓巍巍起,滿繡的嫁溢彩,襯得奪目,瑰麗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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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鼓樂作響,眼見天大亮,吉時已到,李芳蕤與陸嘉為蓋上蓋頭,將送至門口,門外等著秦璋,他要親自將到謝星闌手上。

大紅的蓋頭掩著秦纓面容,聽聞接親的吵鬧聲越來越近,秦纓眼眶微潤,悄悄道:“爹爹,明日一早,兒便回來陪您用早膳……”

秦璋啞聲道:“哪有這樣的規矩?”

秦纓不再多言,沒一會兒,便覺另一只手牽住了緩步出府門,上得喜轎,在震耳聾的喜樂炮竹聲中,一路顛簸著往永信侯府去。

新賜的永信侯府也在安政坊中,從前是親王府邸,如今布置一新,只等主人同住,謝星闌生父母早逝,今日婚典,便請來藍明棠與程硯秋一同禮,又削減一切繁復儀程,好讓秦纓些煎熬,前后一炷香的時辰不到,便被送房。

挑蓋頭時謝星闌看直了眼,想多留一會兒,奈何今日賓客盈門,他也不愿旁人看見夫人的花容月貌,忙不迭推著哄鬧的眾人出了臥房。

謝星闌初初封侯,正是炙手可熱時,今日不僅有宮中侍代表皇帝前來祝賀,京中世家更是無一不至,裴正清與李敖早間拖家帶口去了臨川侯府,午后又來了永信侯府,再加上裴朔、裴熙與金吾衛一眾校尉幫著接親,喜宴熱鬧紛呈。

這日同來的,還有崔曜與崔慕之,杜氏因礙著謀害謝氏之罪,今日只來了個杜子勤。

北上作戰四月,謝星闌以敵為重,未在戰事上與杜巍生嫌隙,但滅門之仇,縱然杜巍只是聽令而行,他也無法輕易釋懷,杜氏如今被褫奪爵位,杜巍與杜子勉心中有數,不往新晉永信侯跟前湊,唯獨杜子勤臉厚心大,這日備了重禮相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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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禮之時,杜子勤站在崔慕之邊,一邊看著謝星闌與秦纓拜堂,一邊怪氣地問崔慕之,“聽說你要去幽州駐防了?哪日走來著?”

龍武軍的軍權仍在崔曜手上,但有此前鎮西軍謀反的教訓,讓政和帝頗不放心,于是想出了分制兵權之策,父與子不可同掌一軍,本以為此策要讓崔氏不滿,卻不想崔慕之第一個選擇北上幽州駐防,這一去便至三年。

崔慕之目脈脈落在喜堂上,瞳底晦暗,面上卻沒什麼表,杜子勤笑呵呵嘆氣:“那看來你是參加不了我和兒的婚禮了,可惜可惜啊,月前陪去了一趟南明山采藥,風霜酷暑都遇遍,大夫要懸壺濟世,可真是不易。”

崔慕之角微抿,見喜堂上已是禮,也未搭理杜子勤,自顧自轉從人了出去,一片歡呼喝彩聲中,他與滿堂熱鬧漸行漸遠,直至離開永信侯府,又翻上馬,與候在外的隨從一起,直奔明德門而去……

婚房,秦纓見時辰尚早,便先自己用膳,吃飽喝足后,又里里外外打量這兩進的寢房,眼見天昏黑下來,才得下人來報,謝星闌回來了。

白鴛忙退下,不多時,謝星闌大步流星而

他今日著一襲大紅喜袍,神俊朗,英武懾人,午間人多,秦纓不好細看,此時忙不迭走近上下打量,全無新嫁娘之

謝星闌見釵環未除,目亦癡怔起來,便拉著至妝臺前落座,親自為拆去步搖環佩,等滿頭烏發垂散下來,謝星闌已是神魂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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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傾攬住,看著鏡中新人,再看了一眼這滿室錦繡喜燭,語氣深重道:“纓纓,我只怕自己是在做夢……”

秦纓眨了眨眼,轉過來,抬手便在他掌心擰了一把。

見他皺眉,秦纓笑道:“這可是夢?”

謝星闌自不覺痛,不僅不覺痛,被擰過的地方,還燎起一片火,他目幽沉,直看得秦纓心底有些發子后仰,正要退開,他卻一傾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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