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永寧不辯墨荷與碧云，分不清青鳥到底是何種，時靠著認人和，因辨不清，這才造錯，而德妃和皇帝為了掩人耳目，將說腦袋呆傻有病，又不許離開長信宮，多年下來，將當真養的呆呆傻傻起來，而長清侯此前說待懂事了便可痊愈，并非是指眼疾痊愈，而是指懂事了，便可撒謊掩飾了！”

秦纓語速太快，永寧雖不聰敏，卻也聽懂了大概，怔怔看著德妃與貞元帝，眼淚又撲簌簌落了下來。

秦纓沉痛道：“此疾無藥可醫，被視為妖異詛咒，誰也不敢輕易宣揚，而大夫們，更不知此病因何而起，無論是姜夫人還是永寧，都當做眼翳治療，而當年昭文館之所以著火，謝氏之所以招來滅門之禍，并非像有誤，而是先謝大人行走宮廷作畫之時，發現本來鐘夜宴圖的皇帝，竟分不清畫上瑰麗紛雜之了！當年派去滅門之人，曾搜查過謝氏箱籠，可他們絕沒有想到先謝大人將線索藏在了何——”

定聲道：“他那幾幅有誤的畫作上，一將狀元韓煜穿的青青玉佩，畫了青緋玉佩，一舞姬是紅綠腰帶，畫了紅紅腰帶，還有家主陸元熙的袍子，本是赤云紋，可他卻畫了青云紋，雖然每一都只是丁點兒謬誤，可這樣的細微錯誤，絕不該出現在他的上，他如此，不過是晦地告訴大家，現在的陛下，早已不再是此前令他做像，將他引為知己的陛下了，此前的陛下為永泰二年生人，并無眼疾，而眼前這位，則出生在永泰三年，他外祖母患此疾，而此疾可代代傳，這才令他得病！”

崔曜眼瞳大嶝，李琨與德妃也駭然愣住！

李玥結道：“什、什麼二年三年？什麼外祖母傳？”

秦纓秀眸微狹，鏗鏘有力道：“這病傳方式復雜，男子只有患者與非患者之選，而子，則可能是患者、非患者，及疾病攜帶者。若傳給兒，兒是患者，那父親定亦是患者，好比陛下與永寧，而德妃娘娘雖并非患者，但定是此病的攜帶者，的病乃是從沁州薛氏一脈傳來，那賀神醫父子世代留在薛氏，正是為了給薛家人治此疾。”

定定看向崔曜，“長清侯，我說的可對？”

崔曜張口結舌，一字也反駁不出來。

這時秦纓又看向杜巍，“而這位替陛下的病，則是從姜夫人那里傳來，若我沒猜錯，姜家大小姐姜南星本沒死，雖非患者，卻與德妃一樣是攜帶此病之人，而，更是咱們這位陛下的生母！也正因如此，關于姜南星做舞姬的記載，才會被全部銷毀！”

“永泰元年姜仲白死，可姜南星宮后卻得賞識，不僅如此，還得了永泰帝寵幸懷了孕，宮中的觀蘭殿，是永泰帝為而設，那養蘭花的花房，亦是按照他們府里的法子引熱泉，可有明嬪小產而亡的前車之鑒，姜南星卑微之，本不敢留在宮中，至永泰三年初，為了自保，想離宮，姜仲白是老定北侯的救命恩人，你們護不住他，難道還幫不了他兒？于是，你們助裝病出宮，還假傳了的死訊。”

“后來你們將送去北方，產下私生皇子，本只想讓他姓埋名長大，卻沒想到貞元三年真正的陛下在州城遇刺而死，時值叛軍作，國不可一日無君，沒辦法，你領著太后令出城，去禹州將這位假陛下找了來……”

說至此，肅然道：“雙喜班的案子時，曾有兩個長相極相似的姑娘演戲法，但們是班主萬里挑一上的，而你那時離城只兩日，哪能這樣快找到眉眼形似之人？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們本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后來，你們利用瘟疫期間，為保護天子，外臣不得面見的規矩，為他掩護，而此前陛下本就染過瘟疫，于是，你們又編出他重病暴瘦的假話，讓他李代桃僵，穩定大局，彼時疫病橫行，假陛下也染了病，德妃未與陛下朝夕相過，一心想去照顧，竟未發現早就換了人。”

“而我母親那幾日牽掛陛下，貴為長公主，你們能阻攔第一次，絕不能阻攔第二次，正好被見到了剛城的假陛下，你們認為發現了破綻，不給任何分辨機會，竟直接下毒永絕后患——”

秦纓語聲一寒，“太后，定北侯，我說的是也不是？！”

太后沉眸不語，杜巍眼瞳狠道：“你怎會……”

秦纓目緩緩掃過殿諸人，便見李琨與李玥都僵立當場，而德妃睜大眼睛著貞元帝，直懷疑自己聽錯了，“陛下，您、您不是臣妾閨中所見之人？”

貞元帝牙關咬，呼吸急促，面對德妃詰問，他眼底閃過兩分屈辱，但卻道：“玉容，你何必信這些胡言語？這些說辭，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秦纓微微一笑，“那便請陛下看看神龕上的神像道幡，將道幡上繡著的紅法訣念出來，若您念的一字不差，便證明我所言為假——”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貞元帝臉上，貞元帝往神龕上看了一眼，眉頭皺，目如炬，角不住開合，像真是在分辨字詞，而德妃見他如此，難以置信的荒誕涌上，驟然掩面嗚咽起來，貞元帝一愣，這才意識到秦纓在騙他——

秦纓斷然道：“道幡上本沒有紅字，陛下還敢說自己沒有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