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郁悶地喝了口清酒，許行霽聲音悶悶的：“行，以后不送了。”

反正盛弋也回來了，自己沒理由再去‘幫著照料’。

“以前的也拿回去吧。”盛弋淡淡道：“我特意用皮卡拉來了。”

“……？”

“你這些年送去的東西，我媽媽都沒有拆封過。”

不愧是盛弋媽媽，比兒還決絕。

許行霽白皙的手臂上青筋都用力的有些暴起，他默念著‘儒雅斯文’這幾個字，強忍著發火的沖，故作平靜道：“行。”

盛弋吃了一驚，沒想到許行霽這麼好說話，張了張剛要說點什麼，就看見他擺爛似的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

“我喝酒了，開不了車。”他手指撐著額頭，淡淡地說：“你送。”

盛弋既然開那個車來了，其實就已經做好‘送貨’的準備，飯后兩個人并排走向停車場，一前一后的間隔距離大概有一米遠。

上了車后盛弋打開導航，頭也不抬的問：“你住在哪兒？”

副駕駛上的許行霽閉著眼睛，薄吐出一個地址。

盛弋準備輸的手指一頓，抬眸看著他。

許行霽似乎是閉著眼睛也能覺到的表，輕笑了一聲：“怎麼不開？”

“你……”你怎麼還住在以前的婚房？盛弋有點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末了還是沉默的放下手機發車子。

他們原來婚房的地址，盛弋不需要導航，早就去過無數次了。才過去三年而已，林瀾的路也不會有什麼大變化。

一路雀無聲地開到了地點，盛弋看著周圍悉的環境，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的了。

這里的一切都有種陌生的悉，盛弋不想多待，但奈何所有東西都在皮卡車后面，許行霽*T 一躺一躺向上搬，也只能在這里等著。

他家在十三樓，是每次電梯都得等好一會兒的浪費時間。

“我說，要全搬上去得晚上了。”許行霽忽然敲了敲窗戶，車子高，他趴在窗沿上歪了歪頭，皺著鼻子笑起來的模樣依舊是年氣十足：“好累。”

盛弋沒看他，黑白分明的瞳孔有些空地看著前方，冷漠道：“誰讓你弄這麼多東西。”

許行霽轉了轉眼睛，跟打商量：“要不你先回去吧，下次再搬？”

他這樣無非就是不斷的增加見面機會而已，盛弋閉了閉眼，無道：“不。”

盛弋說完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擼起夾克的袖子，出兩條干瘦細長的手臂，就像兩截生生的藕，嚴肅道：“你休息吧，我幫你搬。”

“……”那他什麼了？沒有這麼飯吃的，許行霽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也沒有攔住，而是又從后面抬出兩個箱子，和一起搬進去并排等電梯。

“你怎麼進來了？”盛弋皺眉：“下面沒人看，有人拿東西怎麼辦？”

“沒事。”許行霽無所謂：“就吧。”

反正送給莊青的這些東西，他自己一件也用不上。

盛弋沒說話，心想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他除了在圖紙上錙銖必較，在生活上的細節從來都是一塌糊涂的。

就連他家中的大門也是因為上上下下這麼一會兒懶得管，大敞四開。

盛弋跟在他背后，看到里面那悉的裝修布景，就覺得頭皮發麻——有點后悔上來了，在看到屋子里和三年前一樣毫未變的樣子后。

不搬家就算了，連裝修和擺設都和從前一模一樣，還每個月都去給母親‘噓寒問暖’，這種種的態度讓盛弋都不能騙自己不要去多想，只能唯恐避之不及。

“你自己搬進去吧。”把袋子放在門口，迅速折返回電梯前。

“等等。”許行霽長一邁，幾步就跟了上去，他盯著盛弋線條致卻漠然的側臉：“進去喝杯茶？”

盛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只覺得這電梯上來的時間真慢：“不想喝。”

“不至于吧。”許行霽黑眸微垂，聲音蘊著一低低的失落：“當朋友也不行麼。”

盛弋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側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固執的堅持：“你明明知道不行的。”

“除了年齡差距過大，有緣關系，取向不同的男外，世界上就沒有存粹是朋友的灰□□限。”

“而這三點我們都不是，還有非常尷尬的前夫妻關系，你覺得可以當朋友麼？”

許行霽啞然，木訥的看著。

一片靜寂中，電梯終于到了，叮咚一聲打開。

“不可以，對吧？”盛弋笑了笑，走了進去，下去前對他說了最后一句話：“我們不可以當朋友，所以別再聯系了。”

第43章 神明

東西已經被搬的差不多了, 盛弋剛想發*T 車子離開的時候，旁的窗子再次被敲響。

猶豫了一下，緩緩地搖下玻璃。

“三個問題。”許行霽地盯著：“問完以后，如非必要就不打擾你了。”

盛弋沉默片刻, 別過頭：“你問。”

許行霽：“這幾年, 談了麼？”

盛弋是想過這三個問題應該難回答的, 但沒有料到僅僅是第一個就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說實話……那許行霽不還笑話死？但又不怎麼會撒謊, 盛弋抿了抿, 有些為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