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娟院第二天就手，如無意外，手一周后就能出院。

“會不會太快了？”顧久眼神茫然。

一家人做好了抗癌的持久戰，結果……怎麼才住一周的院？

護士說：“叔叔阿姨，病房這種地方啊，還是別住太久。”

顧久和付文娟仍舊不放心，讓顧南嘉再去問一問孟醫生。

最近全家神經繃，孟寒舟幫了好大的忙。

老兩口孟醫生長孟醫生短，就連隔壁床的病友都開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孟醫生是你們家婿呢。

病友一句無心話點了付文娟。

趁沒人的時候悄悄問顧南嘉，孟醫生就是那個追的醫生吧？

顧南嘉驚訝母親還記得這一茬，顧左右而言他，讓好好休息，還要手呢，別想其他。

付文娟看病友手都功，心理負擔也輕了不，開始有心思張羅別的了。

任顧南嘉怎麼打馬虎眼，付文娟都沒被帶跑：“你別騙我，那天在派出所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孟靠譜的，你考慮考慮。”

小孟……

顧南嘉暗笑。

“你才見過他幾次？就說他靠譜？”

滿打滿算也就在派出所打過一次照面。

“人家對咱們家的事這麼上心，總不能是虛的吧。”付文娟用手肘推了推。

“人幫忙而已，您別心了。”顧南嘉給付文娟掖了掖被角。

忍不住犯愁，現在的問題哪是不答應，人家本就沒追好嗎？

-

付文娟手很順利，顧南嘉總算松了口氣，馬不停蹄地回臺里直播。

手前，臨時又生出一堆顧慮，給孟寒舟發了好幾條消息，他大概在忙，并沒有回復。

節目結束后，才看到孟寒舟一一解答，最后補充了條，他剛才在忙。

晚上趕回醫院，顧南嘉在病房門口見顧久端著水杯出來，一見就說，剛才那個孟醫生來過。

孟寒舟完全沒跟提。

他總是這樣，回復消息時嚴肅冷漠，事卻都辦得周到妥帖。

“得好好謝謝人家孟醫生。”

“我知道，爸。”

正要進病房，不想被顧錫東攔住。

“南嘉，有點事跟你說。”他們到樓梯間，顧錫東問，“南嘉，媽這次的住院費用……”

顧南嘉說先付了兩萬，后續出院的時候醫保報銷，多退補。

大醫院錯綜復雜的手續和電子化的繳費流程，老人是搞不定的，也沒心思搞。到現在都還要用現金的顧久，怎麼會懂得這些。

顧錫東什麼都沒說，只尷尬地清了清嗓，補充一句：“是你嫂子讓問的。”

“哦。”顧南嘉臉上看不出緒。

顧錫東工作忙，除了第一次檢查來過醫院，后面一直沒有面，他在躲什麼，其實清楚，只是沒力去計較。

夜幕降臨，顧南嘉在醫院樓下花園的長椅上發呆。

顧家三個兒，看起來人丁興旺，其實也暗涌。

是家里老二，是付文娟三十八歲時生下的。

顧久和付文娟年輕時一直懷不上孩子，一度以為生不出了，便去領養了個孩子。那孩子就是顧錫東。

但付文娟在三十八歲時，突然懷上了顧南嘉。

有了第一胎，這夫妻倆像是要證明自己能生一樣，不顧一切造人，年初顧南嘉出生，年末顧北辰出生，幾乎是剛出月子就又懷上了。

夫妻倆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生個小兒子出來，想法不言自明。

顧久和付文娟學歷都不高，運氣卻一直不差，年輕時開了個汽修門面，賺了不錢，后來他們家這一帶拆遷,家里兩套帶院的房子拆了七百多個平方，顧家又了手握不房產的拆遷戶。

顧家有錢，在經濟上沒虧待過三個兒，所以從沒被詬病過重男輕。

可一碗水怎麼可能端得平？

領養的老大，意外得來的兒，拼了命生下的小兒子。

兒三個注定要在尷尬的家庭關系中長大。

只是顧錫東從不輕易表心思，顧南嘉又有那麼點沒心沒肺，只有顧北辰在這個家里有恃無恐。

拆遷后三個兒一人一套房子，顧錫東和顧南嘉各分得一套一百平出頭的三居，顧北辰得了面積最大的一套。

顧錫東第一輛車是高爾夫，結婚前才換了輛寶馬，顧南嘉對車沒要求，順手接了大哥的二手高爾夫。而顧北辰第一輛車，就能在豪車里隨便挑。

顧錫東的工作是家里花了錢找了人的，穩定但工資不高。家里的汽修廠給了老三顧北辰，老三到現在玩心依舊重，還經常要老兩口心。

……

這些事，顧家人心知肚明，卻從來不在彼此面前提。

顧南嘉不計較，但顧錫東心里是否滿意，要打個問號。

顧錫東表面跟家里和氣，其實事事計較，只索取不付出。

緣的事無解。

顧南嘉想起大哥剛才那些話，心不自覺低落。

“阿姨手功，不該高興嗎？”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顧南嘉心里一驚，已經在第一時間識別出這聲音的主人。

抬頭，冷不丁撞進孟寒舟漆黑的眸子里。

男人姿頎長，比例完，再配上他那張堪比男演員的臉，氣質又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