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們上回,”梁西聞笑著看著,“周六回兩家的前一天。”
“嗯?”
“那時我就在想還有十一小時見到你,這十一小時好漫長,”梁西聞說,“那個時候我就發現,我好像不只是期待單純的只是見到你。”
“……”
“現在還剩下十幾個小時,我仍然不只是單純的期待見到你,”梁西聞說,“是期待我們以后的生活,等會回去就早點睡,明天有我。”
阮念抬眸看著他,他眼里滿是溫地耐心,阮念一點點張也被平了,乖乖點頭。
梁西聞說,“是我們的婚禮。”
然話是這樣說的,梁西聞也是為了讓早點休息,讓婚禮的策劃師盡快忙完,阮念其實見了生人就話不多,小心的問那個姐姐,“我明天是不是四五點就要起床?”
“是的梁太太,您明天五點鐘起吧,然后化妝,晨袍我放到您的房間,跟拍也會到的,會給您單人多拍一些照片記錄,這是梁先生的意思,剩下的您跟我們節奏來就好。”
阮念點頭,姐姐手里拿著平板,讓工作人員把晨袍先拿進來,那件白的晨袍極其漂亮,里面是一件領的吊帶白綢長,外面是闊袖的薄紗袍子,擺和袖口綴了許多絨絨的設計。
阮念想看看明天的流程,也不至于自己腦子里一片空白,蹲在姐姐的平板旁邊了一下,然后看到了這場婚禮的開銷。
只看到了最后的總數字,三開頭的七位數。
阮念簡單洗漱了一下,七點多就躺下休息,婚禮看起來會很累,梁西聞叮囑了幾回早點睡。
然而真躺在了床上,這空空的大床,阮念腦子里七八糟的。
明天出糗怎麼辦。
明天婚禮致辭忘詞怎麼辦。
明天拍照不好看怎麼辦。
阮念翻了個,外面約能聽到靜,似乎是季霜和阮文林遲遲才來。
大概這會才愿意承認——有梁西聞在邊,才能格外的安穩。
阮念思來想去,給梁西聞發了條微信:睡不著/難過。
等了一會,梁西聞這次沒有秒回,想來估計也是要早早休息。
結果幾分鐘后,梁西聞給發了一條微信,就一個字:乖。
阮念盯著這個字有點惆悵,明天早起,他何嘗不是。
明天大家都要早起,外面過了沒一會就安靜下來,季霜和阮文林也早早休息,阮念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發呆,輾轉難眠,心復雜又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外面約的傳來輕微的聲音,像是關上了房門。
阮念怕是季霜像小時候那樣來查崗睡沒睡,下意識地翻了個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房間的門被打開,大床了一下。
阮念驀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原本該在家里的梁西聞出現在了的邊。
阮念愣住了,低了聲音,眼底藏著驚喜和張,“你怎麼過來了?”
“你不是睡不著麼,通宵了明天沒神,”梁西聞掀開被子拍拍,“過來睡覺。”
跟哄小孩似的,阮念眼睛都亮了,他上就穿著一個睡,大隨手扔在了房間里的貴妃榻上,似乎也剛洗完澡不久,頭發都還略有點兒。
阮念心里特張。
“我明天早上四點多趕在他們醒來之前回去,”梁西聞聲音也低,“快點兒睡了。”
阮念有點心疼和懊惱,乖乖湊近過去躺在他旁,梁西聞用被子攬住,仿佛結結實實的將抱在懷里。
“對不起梁西聞……讓你還要跑過來。”
梁西聞悶哼一聲,“我愿意的。”
阮念在他懷里悄悄抬起頭,梁西聞合上了眼睛,似乎也在醞釀睡意。
阮念看了他一會,鼓氣勇氣湊過去親了他下一下,很快地一下。
“梁西聞,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低聲音說,“這麼晚還跑過來。”
“那怎麼辦呢,”梁西聞輕笑一聲,在暗夜里慢慢兒睜眼,“明天把你困著了,心疼的不還是我。”
阮念臉頰一熱,老實地躺回去,有了梁西聞在邊,那點兒遠去的困意終于回來了,像終于放下了心。
第二天阮念醒來的時候梁西聞果然不在邊了,換了晨袍起來,化妝師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都如安排好的一樣。
阮念張的不能自已——這是二十三年的人生中,唯一一次見到這樣的場合。
而,正是那個主角。
阮念配合著攝影師的要求拍照,而后化妝,換服。
沒有見到梁西聞的每一秒都好像格外的漫長。
終于等到了八點時,聽到了外面的歡呼。
阮念坐在床上,有點兒手足無措,直到梁西聞推門進來的時候。
外面的線明亮,梁西聞手里捧著一束紅玫瑰,朝笑起來,他眼底的溫好像清晨初升的太,他走到的面前,也像一樣有一點點張。
“我來接你了。”
阮念笑起來,眼睛忽然有點發酸,正要接過他手里的捧花,莫云裳拎著擺跑進來,“等會等會——接走念念前,以后家里誰做飯?”
“我做飯。”
“以后家里誰做家務?”
“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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