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的長孫烈是筆誤,應該是聞人烈。
——
演道場。
在周知禮授課結束之后,一眾弟子便興致匯聚到演道場,彼此切磋論道,頗為熱鬧。
一對一的切磋,用以錘煉實戰,磨礪修為,本就是道皇學院中一項最吸引人的傳統項目。
作為這一屆新生的風云人,聞人烈在演道場中的表現自然耀眼之極,大出風頭,在一眾弟子的圍觀中展示了一場有一場的彩戰斗,引起了許多尖喝彩聲。
份尊崇,英俊邪魅,恰似冉冉升起的一顆耀眼星辰,這樣的男子誰不崇慕?
許多弟子甚至都看得目癡迷,芳心搖曳,不自為聞人烈的神武英姿所傾倒。
又一場戰斗結束,聞人烈一招制敵,贏得大氣磅礴,煞是漂亮,在一眾歡呼聲中,聞人烈目突然看向了場邊好似優哉游哉看熱鬧的陳璞,喊道:“喂,新來的,來玩玩?”
場邊一眾弟子轟然好。
“不了,我看看便好。”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今天才剛剛進道皇學院的俊逸年僅僅只是微笑擺了擺手,便拒絕了。
和聞人烈關系比較好的一些男皆都發出噓聲,頗為鄙夷這種避戰不前的行為。
連切磋論道都不敢,這膽量可未免太小了。
可陳璞好像沒有一點難為的意思,就這麼立在那,笑道:“我不擅長切磋,你們不必理會我,還請繼續。”
那些原本有些不滿被聞人烈搶了風頭的弟子,對陳璞的退行為也頗為看不起。
本來嘛,從陳璞今日進講堂那一刻起,就讓人眼前一亮,總覺得這位有外院院長周知禮親自陪同的年有些與眾不同,誰知道面對聞人烈的挑釁,他竟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
這簡直跟主認慫也沒什麼區別,簡直太讓人失。
“嘿。”
聞人烈目玩味地看著陳璞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心中則已對陳璞鄙夷不屑到了極致。
他自己也不暗自好笑,之前在講堂上還以為這家伙有多大能耐,誰知道竟怯懦如此,著實不值一曬。
這個小曲很快過去。
陳璞神自始至終都未曾變化,笑地立在那,顯得很是悠哉,渾然沒有意思被人看輕的覺悟。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那個聞人烈,他看似豪邁大度,實則睚眥必報,心腸極為冷酷,剛才還好你沒答應他,否則只怕會在切磋中被他下重手打傷不可。”
不知何時,趙云松靠近了過來,低聲傳音道。
“哦。”
陳璞略帶訝然地看了看趙云松,若有所思地點頭笑道,“多謝提醒。”
趙云松也不知為何,對陳璞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好,見他似乎不在意,頓時有些急了,飛快道:“總之,你只要相信我的話,遠離那聞人烈,對你絕對沒壞。”
說著,他已匆匆轉而去,聞人烈在遠又使喚他了,他也不敢再跟陳璞再多說。
只是在心中,趙云松已確定,聞人烈以后肯定還會找陳璞的麻煩,這家伙只要盯上一個人,就絕對不會就此罷手。
至于為何無冤無仇,聞人烈卻要如此對待陳璞,實則很簡單,看不順眼!
多麼荒謬一個理由。
可唯有趙云松自己深有會,若非因為這個理由,他也不會在聞人烈面前連仆從都不如了。
令陳璞有些意外的是,沒多久,趙云松又回來了,邊還跟著聞人烈。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趣事?能不能講給我聽聽?”
聞人烈笑著問道。
旁邊的趙云松臉微微有些不自在,看向陳璞的目中有著一乞求。
陳璞笑了笑,道:“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
聞人烈皺眉不悅,看向趙云松,道,“你來說。”儼然一副興師問罪般的樣子。
陳璞挑了挑眉,這家伙翻臉可真夠快的。
“長孫兄,剛才我們只是寒暄了一番,彼此認識認識,畢竟陳璞他今日才剛進學院……”
趙云松深吸一口氣,低聲說著,但卻被聞人烈冷哼打斷:“罷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也懶得去了解,不過,若是讓我知道誰敢在背后非議我,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到最后,已帶上一抹威脅。
趙云松渾一僵,艱道:“這是自然。”
對于此,陳璞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每次看見陳璞的笑容,聞人烈心中就一陣不舒服,總覺這個新來的家伙是一個威脅。
可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到什麼借口去打一下陳璞,原因就在于陳璞從一開始就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任憑挑釁也是無于衷,就像本沒有脾氣似的,讓得聞人烈心中雖不舒服,也只能作罷。
“唐寶兒!”
突然,聞人烈瞥見一襲素清麗絕倫的唐寶兒從邊走過,不住下意識地打了個招呼。
不過結果可想而知,唐寶兒宛如未聞,徑自離去。
聞人烈干笑了兩聲,指著遠唐寶兒的綽約背影,對陳璞道:“看到沒,咱們道皇學院這一屆新生中的第一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我聞人烈!”
陳璞笑了笑,沒有吱聲。
旁邊的趙云松心中鄙夷,什麼配得上你聞人烈,這往自己臉上金的行為也太無恥,這學院中誰不知道,人家都從沒把你聞人烈放在眼中?
“趙云松,還愣著做什麼,我代你的事辦妥了?”
聞人烈皺眉瞥了趙云松一眼,令得正自腹誹的后者心中一震,不敢再瞎想,匆匆離開。
……
道皇學院外。
遠遠地, 趙云松已經看見一道綽約超然的影立在那,正是宛如從畫中走出的清麗唐寶兒。
似乎在等人。
趙云松也沒多想,拿出聞人烈的“邀請函”玉簡,深呼吸一口氣,就走了過去。
“唐姑娘,這是長孫公子給我的東西,說是要您務必收下。”
趙云松低聲道,面對清麗絕俗的唐寶兒,他心中不爭氣地砰砰直跳,自慚形穢,若非鼓足了勇氣,他都不敢上前唐突佳人。
唐寶兒怔了怔,拿過玉簡看了看,就隨手一,玉簡悄然化為末,自始至終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這讓趙云松不一呆,心中驚詫之余,又不暗自痛快,也只有唐寶兒這等風華絕世的子,才會如此不留面地拒絕聞人烈的邀請函吧?
旋即,趙云松心中不又有一擔心,如此拒絕,這讓聞人烈面何存?若萬一他因此懷恨在心……
“好巧,道友你也在。”
溫和的聲音響起,趙云松微微一怔,轉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陳璞站在了他邊。
“陳璞?”
趙云松有些訕訕,道,“我剛才……”
陳璞笑道:“我知道,你是幫別人遞送品。”
趙云松暗自松了口氣,他的確怕陳璞誤會自己是在追逐唐寶兒。
畢竟,像他這種出貧寒的子弟,想要去追唐寶兒這等天之驕,簡直和癩蛤蟆想吃天鵝也沒什麼區別,一旦傳出去,非被恥笑死不可。
“啊,對了,陳璞你第一天來學院,這就要外出麼?”
趙云松好奇道。
“嗯,家中一位前輩今日大壽,我父親無暇顧及此事,只能由我親自出面去祝壽了。”
陳璞隨口解釋了一句。
家中前輩的壽宴?
一句話,就讓趙云松意識到,眼前這陳璞的來歷也絕對不低了,哪怕出不如聞人烈,恐怕也差不了多。
這讓他心中不嘆息,好像在這道皇學院中,像自己這樣的貧寒子弟真的找不出幾個啊……
一輛青銅寶輦疾馳而來,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干脆利落地停在了唐寶兒面前。
駕車的是一名面目獷,眼瞳幽碧的灰袍中年,須發如長戟,威猛睥睨,懾人之極。
趙云松僅僅看了一眼,就覺心中一,猶如面對一位征戰諸天,霸氣蓋世的王者般,由而外到一種恐怖力。
好恐怖!
僅僅一個馬夫般的角,氣息都比外院院長周知禮都恐怖,這家伙是誰?
他難道是來接唐寶兒的?
趙云松看見,唐寶兒踱步來到了青銅寶輦前,手來開車門,只是讓趙云松沒想到的是,唐寶兒卻并未蹬車,反而立在寶輦一側,把一對清眸了過來。
嗯?
這是要做什麼?
趙云松怔然,心中正琢磨唐寶兒的反常舉,卻見旁邊的陳璞笑道:“道友,你要去哪里?若是順路,倒是可以載你一程。”
趙云松腦袋有些發懵,搞不清楚狀況,期期艾艾道,“我……我要去和長孫公子匯合。”
“聞人烈?”
忽然,唐寶兒開口了,語聲嚦嚦,清悅好聽之極,“四爺,這聞人烈如今應該正在軒轅氏壽宴中。”
陳璞訝然,旋即笑道:“這倒的確是順路。”
說著,他已徑走上那青銅寶輦,朝趙云松道:“上來,我們一起去。”
“啊?”
趙云松嚇了一跳,差點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青銅寶輦居然不是來接唐寶兒的,而是為陳璞而來!
最為不可思議的是,唐寶兒這一刻竟宛如一位侍般,親手幫陳璞打開車門,并且口中稱呼陳璞為“四爺”!
老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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