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拿，我沒空。”

生跺了下腳，在同伴的揶揄聲中哀怨地看了舒斐一眼。

好像手里拿的不是礦泉水，而是一顆被摔得碎的心。

舒斐嗤笑一聲，把礦泉水放到旁邊的窗臺。

年輕小朋友直白起來夠傷人，寧愿讓春心萌的孩子看見他給素不相識的人送水，都不愿意多走幾步，拿瓶水安大庭廣眾之下的自尊心。

“還有事嗎？”舒斐淡聲問。

秦朝沖笑了笑：“沒事了，謝謝姐姐。”

舒斐便沒再管他。

等到手機傳來曾楷文的司機的消息，就下樓去迎接的老板。

秦朝留在會議廳繼續幫忙，把簽到冊和筆都準備好后，他抬眼看見窗臺那瓶被留下的礦泉水，無所謂地聳聳肩，過去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講座開始后，秦朝坐在最后一排，聽臺上那位曾楷文的先生侃侃而談。

他聽得心不在焉，一手撐著下，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筆，視線不時向第一排那個高鼻深眼的人。

他昨晚在打工的餐廳見過。

聽同事說，是來和男朋友分手，而且賬單還是由付的。

秦朝對此不興趣，真正讓他到好玩的，是舒斐走后，他在旁邊那張桌收拾時，聽到的前男友跟人打電話。

“居然諷刺我還沒斷。我聽見那句話的瞬間有多崩潰你知道嗎，我們一年半，難道我沒有付出過？難道要得我跟家里決裂，走上跟一樣替人打工的路，才真的嗎？”

秦朝把幾個餐盤重疊在一起，面無表地想：哦，又是一個豪門狗的故事。

“你說得對，或許一直看不起我。可自己好得到哪里去？一個沒背景的外地人，能混曾楷文的助理，誰知道暗地里有些什麼不可見人的易。”

這就有點過了啊，朋友。

秦朝抬眼向餐桌對面的裝飾鏡，鏡中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正在默默哽咽，仿佛他了天大的委屈，急需喝杯牛，再在媽媽的懷抱里安然睡。

“我可沒說靠潛規則上位，這不是你們平時都在這麼說嗎？想想也是，曾楷文的老婆常年生病，他邊又有這麼個助理……是不漂亮，但你不覺得特別有味道嗎？要不然我當初也不會追……行了不說了，等我拿到卡再請你們出來吃飯。”

秦朝把餐盤拿進后廚，見店暫時無事可忙，便去安全樓梯煙。

煙霧在眼前繚繞升起時，他想起剛才聽到的話，腦海中便不自覺地出現了提前離開的人的影。

穿的什麼服來著？

好像是件白襯衫配墨綠半，把全裹得很，廓凹凸有致，像開得正盛的一朵花，肆無忌憚地將那種的芬芳散播開來。

可更讓秦朝在意的，還是那雙眼睛。

怎麼會有人的眼睛長得那麼好看。

眼波流轉的時候，既有鋒芒畢，又有艷四。

一支煙燃盡，秦朝給室友發消息：【你明天請假麼？】

室友回他：【布置現場那事？你不是不肯幫忙嗎，現在又肯了？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兄弟，我朋友都發話了，再不陪看電影就分手。你知道的，小姑娘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矯的時候。等我這次把安好了，絕對請你吃飯。】

秦朝懶得看對方的長篇大論，直接問：【講座的主講人是誰？】

【我看看通知啊。】

過了半分鐘，室友又回：【曾楷文，好像是個什麼鳥類研究專家。】

秦朝了下，耳畔仿佛回響起舒斐那句風流婉轉的“babyboy”，他不經意笑了一下，懶洋洋地靠著墻，拇指輕按屏幕：

【行，跟你們部長說一聲，我代你去。】

【？？？不是吧，難道你對這個什麼鳥講座有興趣。】

秦朝收起手機。

打開防火門時暗想道，他對鳥沒有半點興趣。

可他對那個姐姐，有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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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講座結束后還有一場宴請。

就在學校里面一家稍上檔次的餐廳, 環境與菜都不算很出，但好歹能表現出學校對曾楷文的尊敬, 又不至于被有心人指責鋪張浪費。

舒斐坐在曾楷文側，離窗近, 樹影斑駁落在肩頭。

席間的話題人自然非曾楷文莫屬, 但作為曾先生的助理，也得到幾分譽。

特別當聽說曾在某家融資公司擔任地區副總裁時, 席間其他人投來的目顯得愈發欽佩，某位領導更是連聲夸“品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