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認真地佩服起來，笑著說，“你不知道我每天上微博，收到的大多數@都是拍鳥讓我認的，如果能拿出去給他們用，我能省掉好多麻煩。”

周衍川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鍵盤，點開下一頁，淡聲問：“有修改意見沒？”

“唔，能不能加上瀕危和保護級別呢，還有在我國的主要分布地區和遷徙地點，要是能加上亞種的介紹就更全面了。”

“要求這麼多？”

林晚眨了下眼睛，扭頭看他：“你是不是不會。”

“……”

周衍川與對視幾秒，眼睛被屏幕暈染出抹清淺的，讓他看起來有些冷淡的，可下一秒，他眼底就掠過一無可奈何的笑意。

他勾了下，輕聲問：“你當它是什麼？”

林晚一頓，反應了過來。

這是星創開發給鳥鳴澗及其下屬的保護區工作人員的，用途是方便大家了解保護區的鳥類族群分布，哪里需要那麼詳盡的容。

換句話來說，林晚提出的想法很容易實現，但鳥鳴澗沒給人家那麼多錢。

在商言商，哪有讓星創免費提供增值服務的道理。

憾地嘆了聲氣，小聲辯解：“我就是覺得它做得蠻好，只部使用的話有點浪費。”

周衍川視線掃過眉眼間的失落，緩聲回道：“舒斐不介意公開就行。可以再做進一步的完善，反正在現有基礎上多加幾組而已，不是什麼麻煩事。”

“會加收費用嗎？”

周衍川看著亮晶晶的眼睛，幾乎沒有遲疑：“這版本是公司其他人給鳥鳴澗做的。至于你想要的那些功能，你想要，我免費做。”

林晚歡呼一聲，再也不氣周衍川說看不懂代碼了。

看不懂又怎樣，反正的需求男朋友都能滿足啊。

腦筋轉得飛快，立刻想到可以在發布會召開當天，如果同時宣布以后將提供這款鳥類識別APP給需要的人使用，應該會掀起不討論的熱度。

與此同時，周衍川也看完了資料：“徐康給的資料沒問題。”

林晚松了口氣，同時心里又涌上一陣沒看錯人的欣。

今天帶來的都是星創發給徐康的項目資料。萬一徐康想從中作梗搞砸發布會，完全可以給錯誤的容，冷眼旁觀等著在發布會丟人。

但還好，他沒有選擇那麼做。

“徐康雖然有點不樂意吧，但整來說態度還不錯。”林晚笑瞇瞇地說，“那我不耽誤你啦，先回去跟他商量發布會的大場面該怎麼做。”

“什麼大場面？”

“無人機和鳥類保護區合作嘛，當然要配合兩邊的主題來做噱頭啊。現在我們卡在表現形式這一點上了。”

周衍川關了筆記本，看一眼：“和無人機有關的事，你不問問我的意見，卻跑去跟徐康商量？”

“……我這不是看你忙嘛。”

林晚莫名心虛了一秒。

“不差這幾分鐘。”周衍川說，“你們現在想了哪些方案。”

林晚回憶了一下：“好幾種呢。目前支持率最高的，是在發布會現場用無人機做瀕危鳥類的表演秀，徐康認為呈現效果很酷，有科技。”

“你的意見呢？”周衍川不置可否，轉過來面對。

林晚拿不準他的看法，只能坦然待：“我覺得這種……有點傻。”

周衍川沒說話。

“保護區巡邏總歸是件嚴肅的事吧。用無人機在空中飛來飛去，可能當時的效果看起來會很壯觀，但總覺像用電子玩在哄小朋友。”

剛說完，周衍川就笑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辦公室的線作祟，他這個笑容里莫名彰顯出幾分傲氣。

林晚很見他笑得如此張揚，但又很喜歡他此時流出的那種笑意。

有點狂，又很自信。

周衍川斂了笑意，認真地看向：“幸好你提前跟我說了。徐康要是在我面前拿出這種提案，我可能會建議舒斐換個人跟我們打道。”

“有那麼嚴重？會讓你覺被冒犯嗎？”

林晚不解地歪了歪腦袋，雖然不喜歡徐康提出的點子，但以前也在新聞里看到過類似的宣傳方式。

周衍川輕叩桌面，緩聲道：“沒那麼嚴重，但我不喜歡。星創為了研發無人機耗費的人力力，不是那種專做表演的公司可比，同樣的話你問星創任何一個人，比如郝帥，他肯定也不愿意飛這一趟。”

他的潛臺詞并不難理解，實際上就是星創上上下下都很為他們的無人機技到驕傲，讓星創配合一次發布會去做花里胡哨的表演，是在看輕星創所代表的真實價值。

林晚不好奇：“那如果我想看呢？”

“也不行。”他回答得十分果斷。

林晚用手托著下，眼睛在燈下顯得格外明亮，如同有萬千星辰住進的眼中，讓注視著周衍川的視線都描上了一層燦爛的芒。

沒有為周衍川的拒絕而生氣，反而覺得正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固執的堅持，讓他變得更有魅力了起來。

周衍川有不肯輕易退步的原則，哪怕在別人眼里看來，這些原則或許顯得不夠圓變通，但他卻始終堅守著那條底線，無論是誰都不能越。

這份堅持，來源于他對星創的信任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