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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因為他這句話, 林晚覺得這趟燕都之行的尾聲充滿了意義。

接下來兩天，原本計劃的名勝古跡一個沒去，把時間全部給周衍川做導游, 帶游覽他曾經生活過的點點滴滴。

周日下午，他們從周衍川從前就讀的小學回來。

四周的空氣像被放進鐵鍋里炒過一般, 又熱又干。林晚適應不了這種天氣，奔進路邊小店買了一瓶橙子汽水, 拜托店員把玻璃瓶蓋打開, 站在街邊就咕嚕咕嚕灌下小半瓶。

今天燕都氣溫攀升，穿得格外清涼。

后背鏤空的吊帶衫, 底下是條小短，大方地展示出一雙筆直白皙的。

整個人仿佛發著似的，源源不斷吸引過往路人的目。

周衍川站在旁邊，替毫無自覺的朋友分辨那些目的含義。凡是看見不懷好意的，他就一個個地、冷冰冰地對視回去。

林晚一口氣喝掉半瓶汽水, 胃就被碳酸飲料撐住了。

了下，把玻璃瓶放在店門外的冷凍柜上, 覺得出門前扎的頭發有點散了, 索取下發圈重新扎一遍。

孩纖長的手指穿過黑發，迅速地攏了幾下, 發圈在指尖仿佛被施加了魔法一般，靈巧地翻來翻去，漸漸扎出一個稍顯松垮卻又好看的馬尾。

周衍川約到些不可思議。

看不懂為何要把系的幾縷發扯出來，但又覺得經過這麼一折騰, 好像確實比之前要好看些。

不過就是隨著手臂抬起的作，本就稀的吊帶布料又被拉上去一截，出平坦韌的腰肢。

猶豫再三，他終究沒忍住，手幫把擺往下拽了拽。

林晚愣了一下，隨即“噗嗤”笑出聲來。

抬起被浸潤得分外明亮的眼睛，笑瞇瞇地問：“早上誰說不介意我這麼穿？”

“我現在也沒介意。”周衍川說。

這里靠近繁華路段，大夏天的人流量也不，他實在討厭那些黏黏糊糊往林晚上瞟的眼神，拿起放在一邊的半瓶汽水，揚揚下示意往胡同的方向走。

林晚半信半疑地跟上，偏過腦袋問：“那你扯我服干嘛。”

“怕你著涼。”

“……”

你哪怕說怕我被曬傷，可信度都大一點呢。

周衍川也沒指林晚會信他剛才那句鬼話，想了想還是說：“剛才有輛車經過，里面的司機在沖你吹口哨。”

“嗯？我沒聽見。”

“車窗關著呢，我看見了。”

周衍川不爽地皺了下眉，要不是那人在車里坐著，他估計會上前跟對方理論幾句。

林晚眨眨眼睛笑了起來，覺得他這樣的計較方式正好對胃口。他的不爽全用來針對那些不禮貌的人，似乎完全沒想過像有些人那樣，冷著臉干涉朋友的著裝自由。

本就是神仙男友嘛。

“等下回了南江，”與周衍川并肩走進僻靜的胡同，斟酌著問，“你想不想跟我媽媽吃頓飯？”

周衍川腳步一頓，半點沒有準備地回過來：“今天？”

“不是那種很正式的見面，就隨便吃頓飯而已。”

林晚解釋道，“上次你把我從家里出去，我媽媽意見還蠻大的。這個人吧，一直以來都被寵壞了，誰要是讓不順心的時間長了，就會在心里扎小人。”

周衍川沒說話，不知是在張還是糾結。

這個想法并不是臨時起意。

剛來到這座四合院的那天晚上，林晚心里就有了大致的打算。

周衍川沒什麼親人，還在世的只有伯父伯母，基本上是有還不如沒有。

這兩天住下來，林晚發現他對這座四合院的很深，這麼多年以來，都會定期人過來打掃修繕，可他偏偏又不敢回來久住。

如今知道了原因，自然就想從另一方面，多多給予一些安。

“你別以為我媽媽是很難相的人。”踩著地面方磚的格子，輕聲說，“其實人特別好也特別開明，你看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有那樣的媽，也養不出我這樣人見人的兒。”

周衍川笑了笑：“順帶夸自己呢？”

“本來就該夸嘛。不過說真的，我不想一直對你存在誤會，而且等認可你了，就也會對你很好。你別怪我多事，我只是希能有一個長輩來疼你。”

斷斷續續的言談間，兩人回到了四合院的門前。

周衍川沒有急于開門，而是站在屋檐下，低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兒。

胡同里的風裹挾著熱氣，輕輕吹拂過他的心口。

過了一陣，他點頭答應：“好。”

·

一下飛機，林晚悉的悶熱天氣又回到了的邊。

往日里令人苦不迭的氣候，此刻在眼里全是故鄉親切的懷抱。邊往外走邊給趙莉打電話，告訴母親他們已經下了飛機，馬上就會趕去起飛前約定的餐廳。

周衍川落在后兩三步的距離推行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