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指了下膝蓋上放著的筆記本包：“那我正好回去再改改演講稿。”

沒問舒斐能不能帶去見曾楷文——雖然曾先生確實是邀請加基金會的人，但那只不過是因緣巧合之下做了一次貴人而已。

或許當時曾楷文對印象深刻，但轉眼過去幾個月，林晚清楚自己一個初出茅廬的晚輩，本沒資格去參加別人的家宴。

回到酒店后，林晚給周衍川發去消息：【寶貝在忙嗎？】

他們這幾天都沒怎麼聯系，心里其實還怪想他的。

可惜今晚不湊巧，周衍川回：【在開會。】

行吧，反正周六就能見面了。

林晚發過去一個親親的表，就打開筆記本，為舒斐明天要演講的容做最后的潤。

墻上掛鐘的分針滴滴答答地響著。

等到十一點的時候，林晚接到舒斐打來的電話。

“你去我房間，幫我整理幾件換洗。”

林晚愣了愣，下意識問：“您不回酒店住了？”

舒斐在那邊沒好氣地回道：“出車禍，住進醫院了！”

二十多分鐘后，林晚在醫院的單人病房里，見到了生無可的舒斐。

實話實說，平時見慣了大魔王威風凜凜的模樣，今天頭一回見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一時還有些別扭。

舒斐是在快到酒店時出的車禍。

行人闖紅燈，司機為了避讓撞上電線桿，當時就聽見“咔”兩聲，本來還不覺得疼，結果送到醫院一檢查，手和腳都骨折了。

“今晚還不能做手。”

舒斐抬眼看著輸瓶，心差到了極點，“真是了，都他媽什麼破事。”

林晚哽了一下，沒想到罵臟話居然如此順暢。

不過平白無故遇到飛來橫禍，口宣泄心，倒也無傷大雅。

給舒斐倒來一杯溫水：“不如我今晚在醫院陪床？”

“我請了護理，不用你陪床。”

舒斐不知是疼的還是煩的，眉頭皺，語氣煩躁地說，“東西送到了就回去吧，抓時間準備，明天研討會的演講由你上。”

林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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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林晚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鳥研所做過許多次科普講座, 公開演講對來說本不算難事。

但就像舒斐曾經指出的那樣，現在面對的人群不同。明天聽演講的人不是來接科學知識普及教育的民眾，他們之中有比林晚更資深的專家學者、有與保組織意見相左的其他行業代表、還有想執行“先污染后治理”方案的地方員。

他們會仔細聆聽演講中可能出現的紕, 然后以此作為己方反駁的論據。

一想到需要代替大魔王去跟那些人糾纏，林晚只恨不能立地魔, 至先把自己扮小魔頭再說。

打車回到酒店，把再三修改的演講稿看了一遍, 在紙上寫寫畫畫好半天, 思考明天可能遇到的難關，越想, 心里就越沒底。

林晚哀嘆一聲，甩開紙筆，仰面著天花板，把頭發得糟糟的。

此刻無比有人來為指點迷津。

在寬敞的沙發上打了個滾，手夠到矮桌上的手機, 拿過來把通訊錄翻了一遍，咬著琢磨認識的同行里, 有誰比較擅長應付這種場合。

腦海中的名單還未形, 微信先彈出一個視頻通話的界面。

看到周衍川的名字和頭像，下意識按了接通。

屏幕那端是昏暗的車, 他好像在加完班回家的路上，坐姿有幾分疲累后的慵懶勁，但眼尾眉梢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在晦暗線里顯得愈發英俊。

男朋友長得帥的好就在這里。

林晚忐忑不安的心立刻得到了舒緩, 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跟他撒：“你這通視頻來得及真及時，再晚幾小時我可能就要涼了。寶貝快抓機會，說說你有多我，這樣我死了也好瞑目。”

周衍川修長的手指在耳邊摁了摁，將藍牙耳機戴了些，以免這番話被前排的助理聽去。他低聲音，問：“出什麼事了？”

林晚告訴他舒斐不幸遭遇引發的后果，說到后面又真實地煩惱起來。

一回酒店就忙于研究演講稿，外出的裝還穿在上，熨帖地包裹出曼妙的曲線。加上這會兒俯趴著的姿勢，領口被得稍低，口大片雪白的皮就就湊到了他的眼底。

更要命的是，那兩條骨勻稱的小不知何時也翹了起來，一前一后地來回晃著，腳踝被線勾勒出深淺不一的影，仿佛故意在誰似的，看得人想一把握住，讓別再。

林晚的材其實很有料，只不過完全沒意識到，男人此時看見的是怎樣一幅好春。

眉頭皺著，角撇著，可憐兮兮地繼續訴說自己的迷茫：“你不知道，我上一回這麼張，還是研究生畢業論文答辯的時候。”

周衍川清清嗓子，錯開視線緩了緩，才重新看回來，問：“你們演講的主要訴求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