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猜，發現它的人應該是衍川。

對不起啊，弟弟。】

想必會有人認為這種方式太過稚，竟然拿自己的生命跟父母賭氣。

然而林晚聽完之后，卻只覺得整顆心臟都陷進了灌滿悲哀的沼澤里。

俯下，雙手捂住臉，消沉又失落地想，明白周衍川為何那麼難了。

那些槍林彈雨早已無法讓他痛苦。

只有溫與善良才會。

視野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林晚在自己斷斷續續的泣聲中，忽然有些惱怒地想……

明明是出來安周衍川的，怎麼倒先哭了起來。

完了，妃以后會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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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外賣送到后, 是周衍川出去拿的。

林晚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那麼多眼淚可流，一會兒為周源暉到可惜，一會兒為周衍川到悲傷, 一會兒又生起不知該向誰噴發的怒火。

聽見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又合攏，心想還好了甜點, 現在確實需要點振人心的熱量。

周衍川拎著兩盒甜點進來，輕輕放到茶幾上。

這家店的外賣做得致, 除包裝之外還額外附贈了一個冰袋, 以免炎炎夏日的高溫破壞食的口。路上耽誤了一段時間，冰袋在盒子邊氤氳出的霧氣, 霧氣越聚越多，最后變一小小的水流，在茶幾表面洇出一小片水跡。

林晚平時特別活潑的一個人，哭起來卻很安靜。

沒什麼嚎啕作響的大靜，只有約約的泣聲在房間里響起。一直把臉擋著, 淚水從掌心蔓延到手腕，最后滴答潤了腳下的地板。

周衍川覺心臟被揪一團。

客廳里收拾得太過干凈, 紙巾盒也不知所蹤, 最后他只能從外賣口袋里翻出商家贈送的紙巾，俯過替拭眼尾的淚水。

“你別看啊, 好丑的。”林晚甕聲甕氣地說。

“不丑。”

周衍川握住的手腕拉開，迎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看了幾秒，低頭吻上淚花閃爍的眼睛。

被淚水打的睫在他間了。

周衍川皺了下眉，后悔不該把真相告訴。

林晚沒表面看起來那麼大大咧咧, 作為一個從事保護工作的人，的共能力比他想像中還要強。

他長手臂環過的后背，讓靠在自己口，輕拍著薄瘦的后背。

林晚鼻息間全是男人干凈氣爽的味道，再哭了一會兒，就開始到不好意思了。把臉埋在周衍川結實的膛前蹭了蹭，像只鴕鳥似的不想抬頭：“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話我？”

周衍川視線往下，靜靜地看著。

人類的后腦勺都長得差不多，無非就是圓弧形外面搭了層頭發而已，但他就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不地看了會兒，才低聲說：“沒，但我不想惹你哭。”

“我替你難過啊，寶貝。”

林晚聲音里還帶著哭腔，莫名顯得幾分，抬起小半張臉，輕聲說，“但沒關系的，都過去了，以后我陪你一起記住他。”

周衍川“嗯”了一聲，另一只手的指腹了眼窩。

今天得知周源暉的真實想法后，他并沒有得到諸如“太好了與我無關”之類的，心頭的沉重反而更勝從前。

然而昏暗的天地里，卻又不知何時被人打開了一扇門，讓明又亮眼的春穿了進來。

有哪里變得和從前不同。

好像獨自蹣跚前行很久的路上，突然多出一個陪伴的人。

從今往后的所有喜怒哀樂，都能與人說。

天太晚，林晚索讓周衍川在家里住下。

兩人了書的影響，沒太多花前月下的旖旎心思。

林晚經過剛才的失態后，有種“反正在他面前已丟過臉”的心理，這下完全沒了心理負擔，回房間洗了個澡，從柜里翻出一寬松的T恤和短穿上，就趿著人字拖，素面朝天地陪他出去吃飯。

東山路的老街風景在夜中愈發有煙火氣。

然而兩個人緒都不怎麼高漲，吃過飯便沿著街頭走到街尾，散完步后回到小洋房里，各自理了一些工作上的雜事，就到了睡覺的時間。

二樓有好幾個房間，林晚隨便開了一間讓周衍川去睡，自己回到房間后，可能今天哭得太累，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洗漱完后下樓，看見餐桌上放著周衍川出去買的早點。

林晚打了個哈欠，站在樓梯口嘆：“完了，我居然有種老夫老妻的覺。我們拍拖才幾天啊，熱期的激呢？”

周衍川看一眼，剛要開口，林晚就聽見手機在樓上響了。

仿佛為了幫重新回歸到正常的步驟一般，舒斐在電話里直接說：“你今晚收拾行李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去趟燕都參加會議。”

“好的。”林晚答應下來，想起出席的場合不同[なつめ獨]，需要帶的服裝也不同，便多問了一句，“是什麼類型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