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我和你爸都都沒起床。”施季玲把剝好的蛋放在對面的碗里，忍不住問：“你們昨天為什麼吵架？”

林鯨不想跟他們說那些糟心事，“也沒什麼，我去換服了。”

抱著箱子回臥室。

服疊的整整齊齊，分門別類塑封在不同的防塵袋里，他還真是事無巨細，大到外，小到和子……這是準備讓再也不要回去了嗎？

乃至下班后，林鯨都不知道自己該回哪個家了，待同事們都走了，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撥弄著手機，點開蔣燃的微信，退出；點開，再退出；來來回回好幾遍。

昨晚回家的出租車上他一直打過來，林鯨使用一貫的逃避技能拉黑了，現在也沒放出來。明知道對方的消息發不進來，卻還是忍不住看。

真是又氣又不甘心。

墨跡到了七點多，還是回了橋湖花園，父母像是早知道會回來一樣，照常招呼吃飯。

接連兩天沒和蔣燃聯系。

這天下午，林鯨和同事外出去附近的商場談活場地的問題，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四點，商場距離公司有點遠，的頂頭上司林娜直接讓大家各自解散回去，打外勤卡即刻。

林鯨和大家告別，準備坐地鐵回去，不想在商場的門口到了張琪琪。

邊還有一個形細瘦的男生，歪歪扭扭地靠在張琪琪上跟沒長骨頭似的，拿著古馳的虎頭包，作莽撞的拍過張琪琪的頭發。

看著不太正常。

走近一些，這才聞到刺鼻的酒味，而張琪琪眼角竟然有傷，細微的一小道。本來不準備打擾兩人的林鯨訝然不已，問道：“你沒事吧？”

張琪琪眼底同樣驚訝，并不太想在這遇到人，愧至極地捂住傷口，急于澄清：“沒事，這個不是他打的。”

林鯨看著：“我沒說是他打的。”

“這是我男朋友，他中午在樓上應酬，喝醉了。”張琪琪解釋：“我來接他。”

林鯨心中微微嘆息，心說一個男人喝得不省人事讓你翹班來接他嗎？

見對方不多談，林鯨也不好叨擾。

這時，張琪琪肩上的男生猛推開，跑去路邊垃圾桶，張琪琪被推得連兩個趔趄差點兒摔倒，林鯨扶了一把。

男生吐完頭也沒回，手，使喚丫鬟一樣，喊道：“水拿過來，杵在那站街啊？”

“來了。”孩子忙跑過去，主擰開了瓶蓋。

他喝完又在地上蹲了一會兒，要睡著似的；張琪琪架著他的兩條手臂把人拉起來，問：“你的手機呢，我手機沒電了。”

男生煩悶地回了句：“老子怎麼知道？”

張琪琪：“好好的話不能好好說麼，沒手機怎麼打車啊？”

林鯨覺得奇怪，這樣漂亮又有自信的生，為什麼會在男生面前顯得卑微呢？

男生單看表面也沒什麼好，脾氣暴躁，長得不算帥，個頭也不高；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有點有錢人的影子，一胡搭配的名牌像個小暴發戶。

林鯨自知不能以貌取人，立即打斷猜疑，跟生招呼一聲，走去地鐵站。

張琪琪住林鯨，問有沒有充電寶，林鯨正巧帶了，便拿出來給。

在地鐵上，收到張琪琪的微信：

【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啊……我覺得有點丟臉。】

林鯨回復：【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只要你男朋友真的沒有打你就好。】

張琪琪臉上浮出一層恥的紅，還是被看穿了，【其實他不是故意的，了下就流了。】

林鯨：【……】

張琪琪：【謝謝了。】

或許見證了一個渣男，林鯨心中百轉千回，酸脹苦悶，為什麼總是被殘害?

地鐵里有種不風的悶熱，夾雜著每個人上不同的味道，與沮喪勞累的臉相當一致，明晃晃地寫著五個大字：“疲倦的社畜”

快到市區的時候，才想起形眼鏡沒了，要回溪平院拿。

于是中途下來，走去對面乘反方向的車。到家的時候還不到五點，蔣燃這個時候一般還在公司。

換了鞋子，匆匆跑去浴室拿了該拿的東西，裝進包里。

再出來時，偌大的房子已經是半黑的狀態了，像空的珠寶盒子，把人困在里面。

珠寶盒子此時了無生氣，只有微微殘余著蔣燃的氣息，他丟在床頭柜上的降噪耳機，隨意搭在躺椅上的居家開衫……

林鯨有些不忍看那些帶著蔣燃痕跡的東西，心再次痛起來，依然不懂，事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怕蔣燃這會兒回家，拿完東西立馬離開，走到門邊的時候，聽見了敲門聲，而不是樓下門的呼，肯定不是陌生人。

能是誰？清晰而近距離的聲讓心都驀地提到嗓子眼兒了，祈禱千萬不要這個時候跟蔣燃撞見。

門敲了三聲，林鯨打開，映眼畔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林小姐，你們家今天終于有人了。”

生是接替林鯨原崗位的新人，笑笑，把手里的維修基金意見征詢單給林鯨，讓簽字。

林鯨看完后，在否定那一欄簽了名字，不同意這個時候就維修基金。

生并不意外，甚至笑著與攀談：“我連續三天這個時候來你家敲門都沒人，你們是不住這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