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鯨打開電腦，給周經理講了下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 連番點頭，眼里出一點小驚喜，“有創意啊。”

林鯨說：“沒有創意吸引不了人的嘛。”

周經理不了解林鯨心的想法，只覺得都快要走了竟還如此認真對待工作，很是欣喜。方案過完，他沒有立即走，而是在背后站了一會兒說：“行，你直接把這個方案發給我吧。”

林鯨有些不解：“嗯？”

周經理說：“你不是快要走了麼，后期宣傳部那邊檔或者有什麼問題直接聯系我就行，省得你離職以后再打電話擾你。”

林鯨的手指松開鼠標，宛如攀巖的時候松開繩索一般，喪氣的放松漸漸襲來——即將坐冷板凳了；每一個即將離職的員工在剩余價值被利用完后，就會像過期料一樣被丟垃圾桶。

當然，這只是心理上的落差。

林鯨是主離職的，并不在乎最后的這一個月的。

但是很明顯，周經理想趁要走了要把的勞果占為己有，這一點讓林鯨很不舒服。

這是熬了夜做出來的方案，就算做外包拿去賣，也有個四位數的價格吧。

反應過來后，笑著對周建說：“我發現有點小瑕疵，修改好了之后再發給你吧。”

對方沒多想，連連夸贊后點頭：“行，盡快吧。下午把料清單落實。”

“好。”

林鯨看他威風凜凜的背影，想把廢紙簍砸到他腦袋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他想的。

還好上午沒有腦子一熱發給他。

這次林鯨私心要把方案放進下一次面試的簡歷里，就不會囫圇過去。

下午，周建又在微信上問改好了沒有，等到五點下班的時候搪塞道：“今天不加班，我老公等吃飯，回頭給你吧。”

回復完，拎著電腦和包包往外走。

這話倒是沒說謊，蔣燃確實約了去外面吃飯。

林鯨回家換服，重新化妝吹頭發，見蔣燃已經穿戴整齊，翹著坐在沙發上，上是一件暗紋西裝，接近灰藍；里面款式簡潔的白襯衫，領口包裹線條修長的脖頸和結，“冠禽”四個字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林鯨化好妝出來，他抬眸，懶懶地給了個意見：“換支口紅。”

林鯨：“這個不好看？”

蔣燃表述不出口紅的號，有些笨拙地形容：“淺一點吧，顯得可。”

“哼。”直男懂什麼？

不屑，非常誠實地回屋，猜想蔣燃的意思應該是的更顯妝容清新，再出來的時候男人終于出滿意的表，林鯨心里一邊小小欣喜了下一邊白眼翻到天際，“要求真多。”

蔣燃拿了大，走到玄關換鞋，“為悅己者容，是這個意思吧？”

林鯨氣得在背后掐了他一下：“這就是你說的晚上請我吃飯，結果還不是為了你的飯局，我去罪。”

蔣燃出一個求饒的笑容，沒有反駁。反正和稀泥這項本事，所有的男人都無師自通。

吃飯的地點在不太遠的一家酒店。

蔣燃今天約的人是羅特，兩人到的時候羅特夫妻倆正在兒區陪兒子挑玩。

羅特的妻子見到林鯨，眉眼盡是笑意道：“這就是蔣總的太太，原來這麼好看吶。”

林鯨笑瞇瞇地跟對方打招呼、吹彩虹屁。

羅特妻子四十多歲的模樣，保養得宜，溫婉端莊，但臉上依舊歲月盡顯；的孩子小的，估計剛上兒園。人著小男孩兒的小胖手說：“這是蔣叔叔，還有阿姨。”

孩子有點害，葡萄粒兒一樣的大眼睛提溜轉，最終落到看上去比較有親和力的林鯨上，蚊子似的了聲：“姐姐。”

這一聲把大家都逗笑了，羅特大大咧咧道：“這麼小就看漂亮孩子，長大怎麼得了？”

蔣燃拉開椅子，“坐吧。”

四人落座。

年人的飯局總是充滿了漂亮的場面話，林鯨還是略略不適應，假笑得角僵。

好在小男孩兒的兒座椅挨著，總喜歡披肩的長發，眼瞅著；林鯨可以跟小孩子一起玩。

羅特妻子忽然問林鯨：“你們結婚多久了？”

“半年。”

“準備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林鯨：“……”

“如果準備生的話還是早點生吧，你看我們倆早些年忙著工作，四十歲了高齡產婦才要孩子，生的時候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幾張，能把羅特嚇死。”

羅特面相剛毅，眼神甚至有幾分強勢，但說到孩子的話題就變得極其溫惋惜：“的確把我嚇得夠嗆，簽字的手都在抖。”

蔣燃喝著水，沒發話。

林鯨生怕辜負了對面夫妻的真實，趕忙應付道：“說的有道理啊，生生生，這兩年就生！”

“那可要抓了，錢是賺不夠的，年齡不等人。”

結完婚以后被催生對林鯨來說已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的敷衍功夫逐漸如魚得水，瞎話張口就來，反正你們說的都對。

吹完牛，手去扯被蔣燃袖口著的餐巾，抬眼撞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鋒利得人，大致的意思是：信你個鬼。

糊弄學大師的帽子再次給扣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