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崴了腳,徐清嘉在家里老老實實休息了幾天,林嘉澍暫時也沒什麼工作,倆人就粘在家里。
等到周一,林嘉澍有通告,他起床的時候徐清嘉還在睡覺。
放輕了作,起床洗漱,給徐清嘉做好早餐才離開。
徐清嘉一覺睡到九點,醒來的時候邊的位置早已經變涼。
才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擱在床頭柜的手機響了一下,是近期日程提醒,日歷上顯示今天有醫院的預約。
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去,去了浴室洗漱。
出來看到餐桌上擺放著的早餐,沒什麼胃口,沒吃。
拿上車鑰匙開車去了醫院。
明明已經做了決定,但是到了近前,還是躊躇不決,邁不出去那一步。
在醫院門口徘徊猶豫許久,還是沒能下定決心,臨陣逃一般溜去了醫院對面的咖啡廳。
點了杯拿鐵,付款的時候,一道疑問的聲音傳進耳中。
“清嘉?”
徐清嘉扭頭,沒想居然又看到了邵承。
打了個招呼:“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醫院看個長輩。”邵承把問題拋回去:“你呢?”
“哦,我跟你一樣,來探個朋友。”
邵承點點頭,想起上次在機場遇到時的狼狽,問道:“你腳沒事了吧?”
“已經好了,沒事。”
“不好意思,能讓一下嗎,我們點單。”
兩人站在收銀柜臺,一時間門沒注意到后的人,經此一提醒趕忙讓開。
邵承掃視一圈,抬手指了下窗邊的座位:“去那坐坐?”
咖啡還要等一會兒才上,徐清嘉也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緩解自己的焦慮,“好。”
兩人怎麼說也算是昔日人,中間門又相隔好多年沒見過面,冷不丁湊在一起,多是有些尷尬,但是徐清嘉是自來,邵承也很健談,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很快又絡起來。
聊到彼此的工作,邵承還驚訝:“所以你現在是經紀人?”
徐清嘉頗為好笑的看著他:“你這什麼表,我當經紀人又不是去抓鬼,至于這麼驚訝嗎。”
邵承抱歉的笑笑:“就覺你不像是會心別人的人。”
“還好,林嘉澍也讓人省心的。”
“林嘉澍……”邵承陷沉思,片刻后遲疑的問道:“你小時候有個鄰居是不是這名?”
“啊?”徐清嘉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有次我送你回家,你進去后我正要走,有個小男孩跑出來說要跟我單挑。”邵承微瞇起眼,回憶著往事:“說誰贏了誰就是你男朋友。”
林嘉澍和徐清嘉相差五歲,又發育得慢,同齡人初中的時候都已經開始瘋狂長個,林嘉澍卻還停留在小豆芽的高階段,他跑到邵承面前先是自報家門,然后跟他氣勢洶洶的下戰帖。
邵承當時懵了好一會兒。
看著跟前這個才達到自己口的小豆芽,邵承哭笑不得,沒當回事,了他的腦袋,好像是叮囑了他一句好好學習就離開了。
邵承不是很關注娛樂圈的事,架不住林嘉澍在國外名氣很大,他多聽過一些,不過林嘉澍和小時候相比,變化太大,他也只是覺得名字耳,直到前不久在機場看到徐清嘉,才恍然想起這麼件事。
徐清嘉顯然不知道林嘉澍和邵承之間門還有這種淵源,在腦海里想象了一下林嘉澍找他約架的景,莫名覺得很有喜,勾勾:“是他。”
沒有比男人更加了解男人的生,想起那天在機場,林嘉澍一凜冽的抱走徐清嘉,邵承猜到點什麼:“那你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他既然猜到,徐清嘉再否認倒顯得蓋彌彰。
點點頭:“保啊,我們還沒公開。”
“了解。”
這時服務員端著做好的咖啡過來,快走到他們這一桌的時候,一個小朋友拿著風車跑過,直直撞上服務員,往后倒退兩步,一屁坐到地上。
服務員形不穩的晃了兩下,連帶著胳膊都變得不穩起來,托盤傾斜,放在上面的咖啡“嘩啦”灑下去。
徐清嘉的包包就放在沙發外沿,被澆了個徹底。
咖啡濺落到上,徐清嘉趕忙起讓開。
邵承了幾張衛生紙遞給徐清嘉,接過去著上的咖啡。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連連道歉,又手忙腳去扶跌倒在地的小孩:“你沒事吧小朋友?”
小孩的媽媽聞聲趕過來,估計是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德行,沒有怪罪服務員,還讓他道了個歉。
徐清嘉沒計較:“沒事。”
服務員:“真是對不起,我們這就再給您二位重新做一杯。”
徐清嘉今天穿得短,倒是方便了不,只不過是苦了的包。
用衛生紙沾掉表面的咖啡,拉開拉鏈,挨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檢查有無浸的東西。
一張白紙從桌面飄落到地上,邵承俯下去幫撿。
紙張只折了一下,上面的容大敞四開的面向邵承,即便是他不想去窺探別人的,也還是無意看到了徐清嘉的。
他快速撿起那張紙,折好放到桌上,低聲音問:“你懷孕了?”
徐清嘉下意識想問“你怎麼知道”,一抬眼看見桌上的那張婦產科掛號單,眼底閃過一懊惱:“沒有,還不確定。”“他知道嗎?”
“我還沒確定,就沒告訴他。”
邵承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在醫院徐清嘉轉看向自己時,神會帶著一慌張。
“還沒去檢查?”
“還沒。”
邵承說:“你要是不敢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不是不敢,是……”徐清嘉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頓了下,把桌上的東西又重新裝回包包里:“等我再想想吧。”
畢竟是的私事,邵承也不好過多干涉,只說:“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徐清嘉笑了笑:“好。”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邵承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有事要忙,桑也沒再多待,和他一起離開咖啡廳后,開車去了林嘉澍拍攝雜志封面的地點。
沒有提前給林嘉澍發消息,路上買了些茶之類的下午茶過去。
這次的雜志封面是人工作,林嘉澍大學同學畢業回國后,任職時尚雜志《call》副主編,知道林嘉澍回到國發展,便邀請他過來拍一期封面。
原定計劃是把他安排在十月刊的封面,但是八月刊封面定好的明星前段時間門被丑聞,雜志社急公關,聯系了相藝人,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檔期,不得已只能把林嘉澍給提前。
雜志社將拍攝地點定在了城郊的一廢棄工廠,走工業風格。
停好車子,拿著買的飲品和甜點下車,進工廠一樓,沒看見林嘉澍和助理阿森,找了個工作人員問了下。
工作人員指了個方向:“他們在二樓。”
“好,謝謝。”
工廠是由鋼板水泥搭建而,空曠寂寥,正常的說話聲放在這里顯得格外喧嚷,架滾過水泥板,甚至還能起陣陣回音。
踏上二樓的臺階,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可以看見二樓的全貌。
林嘉澍穿著黑西裝,v領開叉到口,里面大概是真空,出冷白皮,黑發刻意弄得有些凌,有一種野的矜貴。
一個人正站在他前,幫忙整理他的領,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徐清嘉看見林嘉澍笑了下,很淡,卻是發自心的笑容。
徐清嘉站在原地看了許久,最終也沒有上去,轉下樓,將飲品給現場的一個工作人員,又返回車上。
一整個下午,漫無目的的開著車繞著整個京城閑逛,走走停停。
并不是懷疑林嘉澍和那個人有什麼,只是心里很。
想放空大腦,卻又不自覺想起林嘉澍。
想起見到他的第一面,想起這些年和他經歷的點點滴滴,又想起和他的開始。
和林嘉澍的開始很荒唐,但是并不算特別。
典型的一夜。
徐清嘉的爺爺算是國最早一批移民國外的人,從小就在國外長大,除了長相是東方面孔外,思想已經完全西化。
家庭幸福滿造就了活潑開朗的格,邊朋友眾多,一呼百應的天之驕。
第一次見到林嘉澍,是小學快要畢業,爺爺搬了新家,暑假過去玩,即便到了陌生環境也能很快到朋友,和朋友嘻嘻笑笑玩得正開心的時候,朋友突然蹦出來一句“小啞又來了”,不明所以的回頭,看見了背著書包回家的林嘉澍。
小男孩穿著白t恤,背帶短,長相干凈白,看著就很乖。
聽到別人的嘲諷,也只是抿抿,不發一言的推開院落的柵門。
就在徐清嘉爺爺家的隔壁。
徐清嘉覺得他長得很可,對他產生了好奇心。
等他進了家門,徐清嘉問朋友:“你們為什麼他小啞?”
朋友回:“因為他不講話啊,而且很孤僻,一點都不合群。”
徐清嘉皺了皺眉,不是很喜歡這個回答,當時并沒有說什麼,但是也不想再繼續跟他們在一起玩了,恰好回去吃飯,在飯桌上徐清嘉問了問隔壁的事。
知道了小男孩林嘉澍,爸爸是導演,媽媽是建筑師,都很忙,他經常自己一個人在家。
“也是個小可憐。”嘆。
“我可以去他過來一起吃飯嗎?”徐清嘉想起他推門回家的那一幕,莫名覺得他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了的狗狗。
“當然可以。”
得到允許,忙不迭地跑到隔壁去敲門,是保姆開的門。
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番,正巧林嘉澍從保姆后路過,揮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隔壁的徐清嘉,你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小男孩已經板著臉快步走到門口,很魯的把門拍上,毫不在意會不會磕到門外的徐清嘉。
猜到他或許是因為看到下午和那群笑他的人一起玩,所以對抱有敵意,徐清嘉鼻尖,苦惱的回了家。
大概是從來沒被拒絕冷待過,徐清嘉鉚足了勁想和林嘉澍做朋友,那個暑假,只要睜開眼就去隔壁敲門,每次都不空手上門,不是拿一些切好的水果就是做的小餅干或者蛋糕。
一開始,那些東西會在走后出現在院落門口的垃圾桶。
后來慢慢的會變空盤子經由保姆給。
直到有一次徐清嘉爸媽來接和爺爺出去吃飯,那個晚上沒有去敲林嘉澍家的門。
吃完飯回家后,下了車,一眼看見不斷在兩座院落中間門的木柵欄邊徘徊的林嘉澍。
小男孩眼的著漆黑一片的別墅。
跑過去:“你在等我嗎?”
林嘉澍聽見聲音被嚇了一跳,小臉一僵,回過神來邦邦的說了句“沒有”。那是徐清嘉第一次聽到他講話,在這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小啞,不然那些人為什麼這麼他。
比腦子快:“你會說話啊?”
說完意識到不好,可是為時已晚,林嘉澍已經板起了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清嘉趕道歉:“我只是第一次我聽你說話。”
林嘉澍頭也不回,但是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又折返回去,把懷里抱著的一只熊貓玩偶塞給徐清嘉。
“謝謝你送的東西。”
明明還是孩的稚聲音,偏偏語氣很冷漠,很違和,像是故意裝出來的不近人。
徐清嘉看穿他面之下的別扭,更覺有意思,愈發頻繁的去敲他家的門。
來開門的也由保姆變了他。
徐清嘉并不會一直住在爺爺家,開學后會回到城里,不過只要一放假就會去爺爺家找林嘉澍一起玩,在的影響下,林嘉澍慢慢變得開朗起來,邊的朋友也越來越多。
徐清嘉很為他開心,一直把林嘉澍當弟弟來看待,他好自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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