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行沒有任何停留,說完他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聽見桑明顯松了口氣的嘆息。
揣在兜里的手彎了下,下心里那點不爽和失落。
回到家,站在二樓書房往外看,是片梧桐綠葉,和波粼粼的人工湖面。
回來的時間比較早,項謹川和他約好來他家一起打游戲,霍硯行半天沒等到他過來,看一眼腕表,其實也就才過去五分鐘。
他沉思良久,把游戲手柄的電池摳下來丟進垃圾桶,以“買電池”為借口下樓。
走出老宅的院子,恰好看到桑著一封信封遞給項謹川。
霍硯行沒被生追過,各式各樣的禮和書塞滿他的書桌不知有幾次。
他一眼認出,僵在院子門口,第一次會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在桑抬頭的瞬間,他下意識后退一步,躲在院子里延出來的藤蘿架后。
匆匆回了家,沒多久項謹川進來,放下書包去浴室洗手。
霍硯行看著放在手邊的書包,心天人戰,最終還是向真實的屈服,憑借著記憶找到書放置的地方。
才拿出來,聽見項謹川靠近的腳步聲,霍硯行連忙把書包拉鏈拉上,書藏進沙發隙里,等他進來后,說自己不太舒服,不想打游戲了。
項謹川問他怎麼了,他說可能是有點中暑,其實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疚、嫉妒以及厭煩,一切不該出現在朋友上的壞緒,全部都是那個時候的他面對項謹川時而產生的。
敷衍的把項謹川送走,他關上門,拿出那封書,只是看著,沒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天都已經朦朧下來,他才像是找到點安全,暗的心思借著昏沉的環境肆意生長。
沒打開那封書前,他還抱有一希,覺得或許是其他人拖桑轉給項謹川。
打開后,他看到了悉的字跡。
是桑寫的沒錯。
他一邊不愿意看向別的男生傾訴慕,一邊又不舍錯過的心事,一字一句看完,目停留在結尾的一句──
“親的X”。
既然沒有明確的寫上名字,他可以卑劣的將這封書據為己有。
當是桑寫給他的。
雖然他原本也沒打算把書還給項謹川。
項謹川從未跟他提起過書的事。
霍硯行不知道是他太過信任自己,還是他就不在乎桑的這份心意。
如果是后者,他生氣于項謹川的不知好歹,但是也有些慶幸他的輕視。
后來項家全家移民出國,他說不上來是對他這個朋友的不舍多一些,還是因為他會離開桑的歡喜多一點。
桑很舍不得項謹川,哭得稀里嘩啦抱著他不讓他走,霍硯行看的心煩,強的把扛回家,好像還訓沒有一點孩子的樣子。
把小姑娘惹惱了,把手邊的東西都丟到他上,讓他滾,去和項謹川換,說再也不想看見他。
后來他按照家里規劃好的路線出國留學,他走的那天,桑沒有去送他,他在候機室給桑打過一個電話,好像在睡覺,很久才接,帶著些鼻音,不耐煩的跟他說了聲再見。
大概是很久沒見,有些新鮮,他第一年假期回國,桑還高興的,圍著他問東問西。
等到后面幾年,新鮮過去,他假期回國,桑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了。
再后來,是他邀以優秀畢業生的份回長立參加校慶,給學弟學妹們演講。
那個時候因為忙論文,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國,出來時間回去,演講到一半,他看到大禮堂的后門開了一條,一抹纖細的影悄咪咪溜了出去。
即便背著,他也在瞬間認出那是桑。
他的思緒竟也跟著溜走,后半段演講有些心不在焉。
結束后給發消息問在哪,沒回,找去班級,看到和其他男生說說笑笑的離開。
而他,站在高三樓層的位置看著他們走遠。
原來不是項謹川,的邊也會有別人。
這些年,他以旁觀者的份看著換過一個又一個男朋友,長久不能得到實現的,抑得久了,好像也沒什麼存在了。
直到桑家資金鏈斷裂,面臨破產,桑又被男友背叛,他才了念頭。
既然所有人都可以陪在邊,那他為什麼不可以。
不喜歡就不喜歡,只要他能護著,讓開心就好。
然后項謹川回來了。
人的本是貪得無厭,看到徐清嘉發來的照片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他也是想讓桑喜歡上他的,這樣就不會離開,可是他又怕和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會委屈,怕礙于面不好講,那就換他說。
結果鬧到最后,居然是一場天大的烏龍。
霍硯行不善言語,心里明明想十分,到邊也只會剩下三分。
桑聽著他用最平淡直白的話語將這些事三兩句話帶過,一時間心復雜。
其實他霍硯行出國那天不是在睡覺,是躲在家里哭,不想他走,但是又不能為他奔向前程的絆腳石,所以干脆選擇不去送他,不見面,不親眼看著他離開,或許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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