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慶親自出刀,一刀斬下那人首級,臺下員們自是駭然,便是那些將士,也都是心下震驚。
“本王今日在先帝靈牌前,親手斬殺謀害大唐忠臣的兇手,先帝有知,也能欣。”李承慶盯住臺下喪隊,沉聲道:“這些都是秦逍的黨羽,將他們拿下了!”
徐州營統領喬冀一聲令下,便有衆多徐州營軍士包圍上前。
喪隊十幾號人卻都是背靠在棺材四周,有人已經迅速從棺材底下出了兵,有人則是從上取出了短刃,並不束手就擒。
衆人見了,心想這些人果然是早有準備,竟然將兵藏在棺材底下,看來這棺材也是心打造出來。
豫州營和兗州營的將士們卻是沒有輕舉妄。
秦逍這時候終於站起來,看向李承慶,上下打量一番,才道:“我疏忽大意,沒能料到你有這一手,甘拜下風。慶王爺,你既然早有準備,卻不知想將我們如何置?”
“秦逍,本王是個才之人。”李承慶嘆道:“本王知道你過妖后的恩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總該能夠分清什麼是小恩,什麼是大義。其實當初本王得知你擊殺淵蓋無雙,那是大爲讚歎,覺得你實乃千里挑一的年俊才。可是你爲虎作倀,卻又讓本王十分失。”
秦逍嘆道:“有恩必報,不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嗎?”
“這就是隻知小恩不知大義了。”李承慶道:“天下正統是
李唐,妖后篡位禍國,你若是與他爲伍,必將臭萬年。秦逍,本王惜你的才幹,想要救你,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可願意?”
秦逍道:“怎麼講?”
“只要你跟隨本王一起誅殺國賊復興李唐,那麼你之前所犯的錯誤,就能夠彌補。”李承慶道:“大事得後,本王也絕不會虧待你。如此一來,史書之上,就會讚頌你的知錯能改,復興李唐的功臣,也有你一席之地。”
秦逍笑道:“我又能幫王爺什麼?”
“本王知道,龍銳軍的將士們對你敬畏有加。”李承慶緩緩道:“本王還知道,龍銳軍的出其實並不好,多有匪類。如果你麾下兵馬能夠舉起義旗,跟隨本王一同平定夏侯之,他們也將後世留名。”擡手指著臺下將士們道:“這些都是大唐的驍勇忠義之士,復興李唐後,本王一定會重重賞賜在場的每一名將士。如果你率領龍銳軍追隨,龍銳軍的將士們也都將會得到同等的待遇。”
秦逍道:“我人不在東北,又如何統領他們?難道王爺會讓我返回東北?”
“你不必回東北。”李承慶道:“本王知道你才幹出衆,留在徐州,跟隨本王商議諸事。你手下左膀右臂,顧白和宇文承朝那都是獨當一面的人,只要將你的意思傳到那邊,我們便可在徐州調兵馬。”
秦逍雖然面帶一淺笑,但他眼眸中卻是冷厲異常,聲音
卻還平靜:“所以王爺的意思,就像公主一樣,將我在徐州,然後以我的命要挾龍銳軍聽從你的調令?”
他聲音平靜,但這幾句話卻是遠遠傳開,臺下許多人都是聽得清楚。
“公主”四字傳出,許多軍士都是變。
李承慶皺起眉頭,淡淡道:“公主?秦逍,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想污衊本王謀害長孫將軍不,又想出新花招?麝月是本王的皇侄,都是李唐皇族中人,同氣連枝,本王又怎會?”
“既然如此,祭祀先帝如此大事,公主爲何沒有親臨?”秦逍問道。
這話問出,員和將士們都是頭接耳起來。
秦逍這話問得很有道理。
麝月是先帝之,今日既然在城祭祀先帝,麝月比任何人更有道理親臨現場,甚至李承慶可以不出現,麝月都需要前來。
李承慶卻是從容淡定,嘆道:“麝月從京都來到徐州,本就是辛苦無比。抵達徐州之後,日夜心諸事,金枝玉葉,又如何能夠撐得住?已經病了多日,本王向提及祭祀儀式,一開始還想帶病前來,但是卻又想到雖然是李氏皇族脈,但上卻也流淌著妖后的脈,所以覺得這種場合還是不要親自出現爲好。葉大人,是不是這樣?”
這番話簡直是險至極,竟似乎是在提醒所有人,麝月公主可不只是李唐脈,上還留著夏侯氏的,
統並不純正。
“不錯。”葉朝軒立刻道:“公主不適已有多日,自然不可前來。”
他話聲剛落,卻見到一人從後臺上來,神有些慌,站在香案那邊閃閃綽綽,似乎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承慶和秦逍這邊,並無人注意到香案角落出現一人。
那人終是靠近到一名道士邊,湊近低耳兩句,那道士似乎有些猶豫,卻終究還是上前,走到葉朝軒邊,低語兩句,葉朝軒立刻扭頭回,見到那名神慌的男子,微皺眉頭,卻不作。
秦逍此時與李承慶不過幾步之遙,兩人四對。
“李承慶,你雖然貴爲王爺,但演戲的功夫卻也不差。”秦逍聲音不大,這一次卻也沒有催真氣,就如同平常說話一般,緩緩道:“我一直尋思,你今天會使出什麼手腕,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了。”
他這次說話,李承慶聽得清楚,但臺下靠前的人聽得模模糊糊,也不知道秦逍在說什麼,後面的人更是什麼也聽不清楚。
李承慶也不再讓其他人聽到自己說話,只是帶著淺笑道:“使用什麼手段並不重要,只要達到目的便可以。秦逍,憑心而論,本王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拉著一棺材過來,就想扳倒本王?”揹負雙手,往前踏出兩步,距離秦逍更近,輕聲道:“你說的不錯,長孫元鑫是本王派人所殺,可是你有什麼證據
證明是本王所爲?沒有確鑿證據,你就敢跑過來,本王實在不知道你是太有勇氣,還是太過愚蠢?”
葉朝軒這時候又回頭看了香案角落那人一眼,見得那人一直在著手,顯得焦急無比,猶豫一下,見李承慶正與秦逍說話,終是輕輕退下去,徑自到了那邊。
“昨夜你召見了範忠前往刺史府。”秦逍盯著對方眼睛,目如刀,淡淡道:“他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走出刺史府。我知道他是兇多吉,只不過你如此兇殘,我卻是沒想到。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惡毒。”眼眸之中顯出一痛苦之,道:“是我對不住他。你找他去刺史府,我便覺得不對,可是他擔心如果不去,會引起你的懷疑,所以爲了讓你覺得一切平安無事,毅然前往!”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李承慶神也冷峻下來,瞥了不遠庚子範忠的無頭一眼,冷聲道:“本王沒有想到,那閹人竟然敢背叛本王。對於叛徒,本王從不手!”
秦逍目冷厲,道:“你果然狡詐,竟然在他邊安排了耳目。”
“他掌理徐州當鋪,自以爲已經將徐州當鋪牢牢握在手中,手底下的人對他唯命是從。”李承慶冷笑道:“本王確實是將各當鋪的大權給各鋪掌櫃,無論是夜梟還是遊梟,都必須遵從掌櫃之令。各掌櫃,也都是本王信任之人。但所謂的信任
,是相對而言,比起其他人,本王會將比較信任的人安排在掌櫃的位置上,爲本王效命。”
他擡起手,輕鬍鬚道:“可是他卻忘記,當鋪是本王一手創建,沒有人比本王瞭解當鋪。當鋪的所有掌櫃都只知道鋪子有遊梟和夜梟,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本王在每一座當鋪,都安排了兩名暗梟。暗梟可能是遊梟,也可能是夜梟,他們平日裡會遵從掌櫃的一切吩咐,會讓掌櫃們覺得他們忠心無二,但所有掌櫃都不知道,暗梟的真正任務,就是監視當鋪掌櫃。”
秦逍道:“這確實是你這種人能做出的事。”
“遊梟手裡握有傳遞的報,夜梟手裡拿著生死簿。”李承慶緩緩道:“而暗梟手中,則有一本專門記錄掌櫃所有行蹤的暗冊。當鋪兩名暗梟都不會知道對方份,但他們要做的是同一件事,所以兩本暗冊對照,就可以確定掌櫃的所有行蹤。”頓了一頓,才輕聲道:“之前本王倒沒有懷疑庚子會與你暗中勾結,但他是繡使者出,本王是擔心他會不會與麝月有所牽扯,所以對他最近的行蹤也很提防。”
秦逍道:“所以天底下本沒有你真正信任之人。”
“誤信了人,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李承慶慨道:“本王本來對他還算信任,可是他竟然沒有稟報本王,擅自將沈無愁轉移了地方,本王便知道此人已經叛逆。”盯著
秦逍眼睛,冷冷道:“不過本王倒是很驚訝,範忠追隨本王二十年,他是如何被你說服,竟然背叛本王與你勾結?昨晚本王親自審訊,用了不手段,按理說也該撬開他的。但他個字也沒有供出來,還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兩人幾步之遙,在臺上互相說話,此刻臺下的人卻是聽不到任何聲音,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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