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都落在錦人上。
只見到錦人擡了擡手,葉朝軒才起,再次行了一禮,這才轉向臺下衆人道:“慶王在此,諸位還不快參拜行禮?”
許多軍士都是詫異,中間那一隊員們這時候聽得清楚,都是大驚失。
“這是大唐慶王殿下。”葉朝軒高聲道:“二十年前,王爺假死,逃過了夏侯一族的毒手。這二十年來,王爺臥薪嚐膽,沒有一日不在想著興復李唐。如今時機已到,王爺而出,要帶領大家誅滅國賊,我等自當要誓死效忠,追隨在王爺麾下。”
李承慶死了二十多年,這突然間卻冒出來,軍士們固然詫異,那些員們更是駭然。
有人心中卻是忍不住想,慶王假死,藏二十年,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難道葉朝軒是爲了大義之名,找人假扮慶王?
可是麝月公主已經在徐州,有公主在,已經有了大義之名,實在沒有必要再來這麼一出。
難不李承慶真的沒死?
忽然見到隊伍最前面的別駕樑甫率先跪下,高聲道:“臣叩見慶王殿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這一跪,其他員雖然心中詫異,卻也不再猶豫,紛紛跪倒,而各營將士也是稀稀拉拉地先後跪下。
李承慶單手揹負手,掃視臺下將士們,脣角泛起一笑意,平靜道:“本王今日前來,諸位肯定是心中奇怪。但葉大人並無虛言,本
王當年確實是死裡逃生,一直等待時機復興李唐。”擡起一隻手,之下,許多人看清楚那是一面玉牌,只聽得李承慶繼續道:“這是皇族玉牌,此玉牌可以證明本王的份。不過一面玉牌無足輕重,重要的是本王見到這麼多忠義之士心存李唐,日夜想著復興李唐,本王心中甚。先帝有知,也會欣。”
衆人心想玉牌是真是假確實不重要,畢竟誰也不知道這面玉牌是不是真的。
不過葉朝軒能夠恭迎此人,看來此人是慶王的可能極大。
畢竟慶王亮明份之後,此後必然要與夏侯決戰到底,這也並非朝夕之間就能做到,此人如果假冒慶王,一旦被察覺,後果不堪設想,葉朝軒到時候肯定也是難逃罪責。
葉朝軒有膽量認定此人是慶王,那麼真實就會很大。
“今日與諸位忠義將士共同祭祀先帝,也是在此和大家一起向先帝發下誓言,無論前路如何艱難,我等必然不惜一切代價,誓死誅殺國賊,復興李唐江山!”慶王聲音不大,但卻是遠遠傳開,在場衆將士和員竟然都聽得一清二楚。
葉朝軒已經舉起手臂,高聲道:“誅殺國賊,興復李唐,誅殺國賊,興復李唐!”
臺下衆人見狀,也只能舉手齊呼。
許多百姓只覺得熱鬧,也是舉起手臂喊湊熱鬧。
慶王擡起雙手,示意衆人靜下來。
“本王知道,有些人心裡或許會想,我
們只有徐州一隅之地,如何能與夏侯叛黨抗衡?”慶王道:“可是本王在這裡告訴大家,擁戴李唐的忠臣義士多如牛。很快你們就知道,我軍會有許多的同伴,他們將共同爲國誅賊。而你們也將追隨本王立下不世之功。”
便在此時,忽聽得嗩吶聲響,這聲音來得十分突兀,而且幾乎所有人都聽得清楚,那嗩吶聲吹奏哀樂,只有送葬之時纔會出現。
聲音從正北邊的長街傳過來,百姓們本來都在看祭臺上的熱鬧,突然聽得這樣的聲音,忍不住紛紛過去。
只見到從北邊的那條長街上,竟然果真出現了一隊送葬的隊伍。
隊伍的人手並不多,前面是兩人提著籃子,從籃子裡拿出冥錢灑向空中,其後則是四名嗩吶手,一起吹奏哀樂,後面便是四名喪夫擡著一棺材,正向這邊緩緩過來。
各營將士都是訓練有素,本來都如同標槍一樣站的筆直,此刻卻有些人不住回頭過去。
祭臺之上,葉朝軒眉頭鎖起,向徐州營統領喬冀招了招手,喬冀上前去,走到臺邊,葉朝軒湊近低耳幾句,喬冀回到隊伍中,吩咐一名副將帶人過去。
那副將立刻領著十幾名徐州軍士迅速跑過去,百姓們立時紛紛向兩邊躲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大家心裡清楚,今日在這裡祭祀先帝,事重大,卻陡然出來一隊送葬的隊伍,看那樣子,分明就是要向祭臺這邊走
過來,如果被這支喪隊打擾了祭祀,自然是大大不吉。
那副將自然是帶人過去驅趕。
副將領著軍士們衝過去之後,攔住了喪隊的道路,揮手道:“調頭,此路不通!”
那棺材左右卻是有七八人,都是頭纏白布,此刻早有一名頭纏白布的年輕男子徑直上前來,步伐沉穩,一雙眼睛卻是冷厲如刀,距離副將三步之遙,淡淡道:“送葬的隊伍,哪有走回頭路的道理?你們讓開!”
副將顯然想不到對方竟然是這樣的反應,按住刀柄,冷笑道:“今日祭祀先帝,若是被你們衝撞,你們只怕要多爲幾人送葬了。”
“你說的不錯。”年輕人嘆道:“也許今日真的有很多人要被埋葬。”
副將怔了一下,顯出怒,沉聲道:“你是不是瘋了?趕離開。”
年輕人卻是不退反進,直向副將走來。
副將見得對方一雙眼睛如刀鋒般盯著自己,竟是到後背發汗,可是祭臺上的慶王和刺史大人都看著自己這邊,若是阻擋不住喪隊,自己這顆腦袋就未必能夠再吃一碗飯了。
他手臂一,便要拔刀,可是大刀還沒有從刀鞘之中拔出來,那年輕人竟然像鬼魂一樣出現在自己側,直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右肩,副將瞬間就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噗通”一聲,竟然一屁坐倒在地上。
他後衆軍士都是駭然變,不遠的百姓們見到副將竟然一屁
坐下,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只覺得稽非常,不由一陣鬨笑聲響起。
“攔攔住他們!”副將就宛若瞬間被乾了氣力,癱坐在地,一時無法起,眼瞧見喪隊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往前走,只能拼力道:“別別讓他們過去!”
一時間,軍士們有的起長槍,有的則是拔刀在手。
年輕人平靜道:“不要阻攔!”形陡然閃,隨即就聽到“乒乓嗆啷”聲響,不遠的百姓們只看到似乎有一團灰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纏繞在軍士們邊,又聽得“砰砰”之聲連續不斷,聲音之中,只見到十多名軍士如同石頭般向道路兩邊飛出,落地之後,都是掙扎著無法起,兵也都是散落一地。
百姓們看在眼裡,都是目瞪口呆。
祭臺之上,葉朝軒變了,倒是李承慶卻鎮定自若。
年輕人眨眼間打飛十多名軍士,也不看一眼,繼續在前帶路,而喪隊跟在後面,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
穿過百姓中間的那條道路,年輕人走到了繩邊,右手呈刀狀,手臂揮下,手刀切在被當做圍欄的繩上,那繩竟然輕而易舉地被手刀切斷。
繩圍一圈,每隔幾步就有一名軍士站崗,年輕人切斷繩,守衛的軍士們都是吃驚,槍便要上去阻攔,也便在此時,卻聽得祭臺上傳來慶王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慶王聲音遠遠傳過來,本要阻攔的守衛立時退了下去。
在百姓們的注視下,喪隊隨著年輕人走了進去,嗩吶聲聲,前面的兩人依然將冥錢灑向空中,飄散開去。
慶王雙手揹負後,盯著一馬當先的年輕人,葉朝軒臉也是冷峻至極。
各營隊伍之中有通道,喪隊旁若無人般直接穿過,距離祭臺尚有十來步遠,年輕人擡起手,嗩吶聲戛然而止,而棺材邊有兩名頭纏白布的男子各扛著一條長凳,此刻卻是迅速將長凳塞到棺材
喪隊所有人都是寂然無聲。
那年輕人卻是緩步往前走,目與臺上的李承慶四目相對,距離祭臺還有四五步之遙,年輕人終於停下腳步,雙手環抱前,上下打量了慶王一番,終於道:“久聞大名,想不到還能見到你。”
慶王角泛起一笑意,盯著秦逍道:“你就是秦逍?很好,本王等了你很久,你沒有讓本王失,終於讓本王如願見到。”
他神鎮定,沒有毫的慌,更無半點憤怒,竟似乎早就知道今日會有這麼一出,甚至立時就說出了秦逍的名字。
秦逍似乎也沒有想到對方竟能開口就說出自己名字,有些意外,皺眉道:“王爺在等我?”
“你以爲本王花了那麼大的力打造當鋪,爲的是什麼?”慶王嘆道:“無非就是想讓天下之事盡在本王的耳目之中。秦將軍殲滅遼東軍,
本該是諸事繁多,可是龍銳軍那邊卻突然失去了你的消息,你麾下軍士竟然一直都不見你影。如果本王還無法猜到你已經離開東北,只怕當年我也活不下來。”
秦逍眼中劃過一道厲,淡淡道:“王爺的報,自然是獨步天下。”
“實至名歸。”慶王並不謙遜,笑道:“只是你前來徐州,倒也不用當鋪報。你離開東北,本王用屁也能想到你是要來徐州。本王估著你應該數日之前就已經到了,看你神不錯,這幾日應該休息的很好。”擡頭向那棺材,嘆道:“你用長孫元鑫的大做文章,人死爲安,你如此折騰他,是不是太不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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