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明白秦逍意思，道：“殿下在蓬萊島見到的苦海，其實並非初代苦海。我們最早跟隨李承慶暗中發展力量，便是想著要有起兵的力量。不過當時肯定是無法利用各州兵馬。夏侯篡位之後，清洗了大批的反對力量。對先帝提拔起來的封疆大吏，也是狠下殺手，諸多重鎮的將也全都換上了夏侯黨羽。”

秦逍頷首道：“李承慶謹慎小心，那時候他絕不敢暴自己還活著。如果他主去聯絡各州大員，搞不好就是送人頭上門，許多人都會想著用他的人頭換取更大的榮華富貴。”

“正是如此,所以李承慶和姜軻商量之後，纔想到在民間發展王母會。”庚子道：“歷朝歷代，以鬼神之說蠱百姓，最是能夠拉攏無知信徒。以王母降世之說發展信徒，能讓那些信徒爲他獻上財和命。”

秦逍冷笑道：“所以他當年是躲到了青州？”

庚子點頭道：“夏侯篡位，三州七郡起事，青州便是其中的主力。雖然最終戰敗，但青州卻有衆多青州軍殘部存在，是可以拉攏的勢力。此外當年夏侯出兵攻打青州，許多兵在青州爲非作歹,趁機劫掠民財，荼毒百姓，弄得天怒人怨，青州百姓對夏侯是恨之骨。而且青州兵有許多死在兵手裡，他們大都是青州子弟，如此更是與夏侯結下了死仇。戰事過後，李承慶便知道青州絕對是可以利用的好

地方，便帶著我們到了青州，開始在青州發展。”

“所以李承慶就是昊天？”

“是。”庚子道：“他自封昊天將軍，姜訶則是苦海將軍！”

秦逍心想如此說來，事實正如自己判斷,大先生和昊天將軍是同一人，都是李承慶。

可是庚子之前說過，他也不知道大先生和昊天是否同一人，這就前後矛盾了。

庚子何等明，看出秦逍的疑慮，道：“奴才剛纔說並不知道昊天和大先生是否同一人，絕非是欺瞞殿下，待奴才詳細稟明，殿下便能清楚。”

秦逍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也不著急，微微點頭，問道：“王母會三大將軍，除了昊天和苦海，還有一位幽冥，那又是何方神聖？”

“殿下有所不知，先帝在世的時候，爲了提防李承慶，雖然並沒有讓他掌握大權，但卻也沒有爲難他。”庚子道：“只要李承慶不參與朝事，其他事先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李承慶本就不是安分之人，他無法獲取權力，所以將心思都放在了斂財之上。他在幕後控了許多的生意，其中一項生意便是水運。當時包括黃河幫、九水幫等諸多江湖門派都涉足其中，每年獲利之大，那也是天文數字。”

秦逍當初就懷疑，大先生要發展勢力，肯定不得財富支撐，一般人又怎能獲取到那般龐大的財富。

此時庚子幾句話一說，已然明白過來。

“李承慶大肆斂

財，本人自然不會出面。”庚子道：“此人雖然行事狠，但卻極擅長與人結。那些年他不但縱了許多的生意，而且也結了不人，其中有些人對他更是忠心無二。當年他看到水運利益厚，便手其中，專門安排了一人爲他縱水運生意，那人便是後來的幽冥將軍。幽冥是何出，奴才至今也不清楚，但知道李承慶對他恩惠頗重，他也了李承慶的死忠。李承慶假死，在當年知道的人麟角，我們繡使者之中，也僅僅只有姜訶知曉。但幽冥從一開始就知道李承慶假死，而且李承慶聚斂的鉅額財富，一直都是暗中藏匿，幫他理這一切的便都是幽冥。”

秦逍皺眉道：“看來李承慶當年也是有一些心腹。”心知如果沒有那些心腹黨羽，李承慶後來的發展也不可能那樣快。

“李承慶雖然在朝中不敢結員，但暗中卻在江湖上有一幫黨羽。”庚子道：“幽冥對他忠誠不二，而且能耐確實了得，這麼多年來，李承慶的財務都是由幽冥打理，幾乎沒有出過岔子。而且幽冥在江湖上人脈極廣，爲李承慶籠絡了許多人手，那些人手後來也了李承慶壯大力量的核心員。”

秦逍微點頭道：“所以李承慶很早就開始在青州活，積蓄力量準備起兵。”

“李承慶雖然籠絡了不人，也讓青州殘部爲他效命，可是王母

會的發展速度很慢。”庚子道：“他擔心發展過快，會引起府的注意，甚至會引來京都的懷疑，所以只能行。姜訶對奴才說過，在青州發展數年，力量依然是十分孱弱，李承慶焦慮無比，甚至有一陣子連續五六天呆坐不，差點就那樣死去。直到有一天，李承慶突然昏迷過去，邊人都是驚慌，好不容易等他醒來，他似乎變了一個人！”

秦逍不與邊的沈無愁對視一眼，都有些疑。

“他竟然忘記自己是昊天，對王母會的事一無所知。”庚子說到這裡，眉宇間也是顯出疑之，想了一下，搖頭道：“這樣說並不準確。應該說他似乎消失了很多年的記憶，雖然知道自己是李承慶，可是他記得最後的事，竟然是從京城逃亡。”

秦逍一怔，聽得有些糊塗，問道：“什麼意思？”

“殿下，他在慶王府被屠滅之前半個月，就已經離京。”庚子道：“當時就是幽冥親自安排他從京都離開，走得悄無聲息，異常。據說他離京之後，不只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擔心家眷，大病一場。當時他邊只有幽冥照顧，那一次他病了五六天，差點死去。等到在青州那次昏迷再醒來之時，他的記憶竟然回到了逃離京都那場大病之後。”

沈無愁睜大眼睛，奇道：“還有如此怪異之事？”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青

州昏迷再次醒來後，忘記了離京後那幾年發生的一切？”秦逍也是大詫異，只覺得此事當真是異常詭異。

庚子點頭道：“當時幽冥和姜訶只以爲他是因爲力太重才導致，過上幾日就會恢復。可是過後休養半個月，他依然無法記起發生的事。幽冥是他早就認識的心腹，失去那幾年的記憶，他還是認識並信任幽冥，可是卻想不起姜訶，對姜訶也並不信任。”嘆道：“其實不只是姜訶，那幾年他招攬的部下，他全都記不起來。”

秦逍已經明白過來，道：“他失憶之前，發展王母會，是王母會的昊天將軍。失憶之後，就變了大先生？”

“回殿下，幽冥見他始終無法記起之前的事，便只能向他告知那幾年的經歷。”庚子道：“可是李承慶卻並不相信。他說依靠所謂的王母降世招攬一羣無知信徒，然後利用一羣無知信徒去復興李唐，簡直是癡人說夢。這明明是李承慶之前確立的計劃，但他失憶後，對此卻不屑一顧。他變得毫不信任民間百姓，骨子裡滿是對普通百姓的鄙夷和反。他說真要就大事，必須依靠世家豪族，需要那些忠於李氏皇族的將們，如此纔有可能誅滅夏侯一族。”

沈無愁聞言，卻是發出怪笑，道：“所以他一個裡，卻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想要發展王母會，利用民間力量起兵，一個則是完全信不

過王母信徒，想要拉攏世家豪族，自己和自己爭鬥上了。”看向秦逍，道：“看來此人十幾年前就已經瘋了。”

秦逍沒有說話，但此刻卻已經想到了月。

月一雙生，一個是弱溫和的月，一個是隻是復仇冷酷無的昊天。

想不到李承慶竟然也出現同樣的況。

果然不愧是親生父。

此時他也終於明白庚子爲何說無法確定大先生和昊天是否同一個人。

從事實上來說，昊天和大先生是同一個，當然屬於同一個人。

但一裡卻出現兩種思想，而且思想明顯存在分歧，這又不能說完全是同一個人。

“李承慶變了大先生，意圖拉攏世家豪族，那又談何容易。”庚子道：“他堅定認爲，民間那些普通百姓宛若螻蟻一般，本不可能改變大勢。能夠改變天下大局的只能是那些能力出衆的才幹之士。可是他又不能亮明份去拉攏世家豪族，那樣風險太大，一旦份暴，夏侯派出紫監的人甚至是魏無涯追殺他，他必死無疑。”

“所以他想出了設立地下當鋪？”秦逍道。

庚子道：“殿下，李承慶確實聰明。他想出這個點子，是覺得可以用這個方法換到許多的報，同時就能夠掌握許多人的把柄。能夠到當鋪易的人，就不是普通百姓，一定都不是泛泛之輩，手裡有了他們的把柄，時機一到，就可以利用上。而且在

各設立當鋪，能夠利用各種關係將各地員的報掌握，甚至能夠深挖掘到各地員和世家豪族的私事，這些都將爲把柄。只要掌握了那些員世家的把柄，便可以收買甚至威脅利用。”

“昊天堅持發展王母會，繼續民間力量起兵。”秦逍這時候完全明白過來，冷笑道：“大先生則想利用當鋪掌握各種報，達到蒐羅把柄收買斜坡員世家的目的。這還真是完全不同的手段，也虧了李承慶有如此能耐。”目如刀，問道：“那麼現在在徐州的這位，是大先生，還是青州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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