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頌回頭:“等著,我進去衝個澡。”
第42章生日的另一種陪伴
四點多的天,曬在人上依舊炙人。
想到他早上說要給做飯的那些話,下午兩節課一結束,閆嗔就回了悅璽墅。
早上那輛黑的轎車已經開走,可白跑車還停在原地。
閆嗔先是張了張,而後氣笑一聲。
所以這人是打算就這麽把車放在這兒不開走嗎?
那一瞬,閆嗔真的很想把電話卡重新回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想怎麽樣。
可是轉念一想,問這麽多幹嘛呢,既然都下了決心要和他一刀兩斷,那就隨他去好了。
隻要不理不做回應,他的耐心應該很快就會消耗完。
可讓沒想到的是,早上出門前還躺在門口地上的那雙拖鞋,如今又被整整齊齊放在了鞋櫃裏。
再往裏走,客廳茶幾上的花瓶也已經重新換了一種花。
藍,看著應該還是吸玫瑰,但是閆嗔不出來名兒。
再扭頭,看見最西邊的餐桌上還罩了三個金屬鍾罩。
閆嗔低頭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四點多,難不他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帶著不可置信的心態,閆嗔走過去掀開其中一個鍾罩。
是一個圓形的白瓷盅,蓋子一掀開,濃濃的粥香立馬就飄了出來。
閆嗔了盅壁,還是熱的。
看來晚來了一步。
把鍾罩蓋回去後,閆嗔轉往房間去,經過端景牆正對的沙發,眸頓住,早上被放在車前蓋上的鑰匙如今又被放在了茶幾上,下麵還著一張A4紙。
閆嗔繞過沙發走過去,低頭掃向上麵的兩行字:【上次你問我會不會做甜品,今天試著做了一點,在冰箱裏。】
知道自己不該去看,可兩腳偏偏不聽使喚。
開了冰箱,一眼就看見了那碗甜品,凍,上麵鋪了一層芒果丁,還撒了一些蔓越莓,和上次在天洋路吃到的那份甜品一模一樣。
閆嗔吸了吸鼻子裏的酸,將冰箱合上。
原本還想著放任他去做這些事,隻要不理就好了。
如今可好,他一頓飯,一份甜品就讓了陣腳。
閆嗔回到房間,將手機卡裝上後,點開了微信,看見了從昨晚開始,他斷斷續續發來的短信。
【嗔嗔,我錯了。】
【我保證,今晚這種事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嗔嗔你可以生我的氣,氣多久都可以,但不要不理我。】
【我今晚會一直在外麵。】
【早上記得吃早飯。】
【嗔嗔,晚飯我做好放在了餐桌上,你記得吃。】
一共六條短信,四條昨晚的,兩條今天的。
閆嗔看完後,長呼一口氣,撥通了他的電話。
隻一個“嘟”聲,岑頌就接了。
“嗔嗔。”他聲音裏全是驚喜。
閆嗔沒有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
語氣平靜,卻能聽出倔強:“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我們不會再有可能了。”
“嗔嗔,我——”
閆嗔打斷他:“你聽我說完,我的簽證隻有半年,半年後我就回去了,所以我們不會有未來的。”
岑頌想過千萬種拒絕他再靠近的理由,卻獨獨沒想過這一種,一瞬的怔愣後,他語速頗急:“嗔嗔,你別——”
“岑頌,”語氣平靜地打斷他:“你人很好,但我們不適合。”
這一句像極了間的分手渣語,可岑頌卻從的語氣裏聽出了的認真。
這是鐵定了心要和他一刀兩斷了。
盡管【不適合】這三個字,岑頌已經從靳洲哪裏聽過太多遍,可以前他從不當回事,如今從裏說出來,才像是一針,在了他心尖上。
“如果沒有昨晚的事,你還會回去嗎?”他廓繃,聲線也如扣的弦。
閆嗔實話實說:“之前是沒想好,但現在我想好了。”
是昨晚他的所作所為才讓下定決心的嗎?
岑頌又試探著問:“回去之後還會再回來嗎?”這句話說出來,他才覺到有些可笑,都這樣說了,萬不會再有回來的可能。
閆嗔抿了抿,嚨裏像是被什麽哽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不會了。”
的猶豫,突然低下去的語調,像是又在岑頌心裏燃了一把小火苗。
讓他無措又戰兢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想回就回去吧,”他說:“從這兒到英國也就八個小時,想你的話,我隨時就過去了。”
他很是輕鬆的語氣讓閆嗔有短暫的怔愣,他是沒懂的意思嗎?
“岑頌......”
知道這通電話應該是做了準備,所以後麵說的話不會再有回旋的餘地,岑頌幹脆打斷:“我還有點事,晚點再給你打。”
坐他對麵的老爺子見他手機從耳邊拿離,一雙眼定在他臉上:“怎麽回事,是、是孫媳婦的電話?”
岑頌將手機緩緩卡放到桌上。
“你倆是吵架還是怎麽了?”見他垂頭不說話,老爺子急的把拐杖往地上磕:“你倒是吱個聲啊!”
岑頌扭頭看向窗外,落日餘暉的橙在他眼底浮浮沉沉,卻突然湧出一道孤注一擲的,他收回視線,從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老爺子麵前:“董事會的事,往前提。”他半瞇眼角,在心裏盤算著時間。
老爺子現在沒心思去想那些糟心的公事,一心隻有他的孫媳婦:“你今個要是不把人哄好,你別想我幫你!”
岑頌抬頭看他,角出一抹苦的自嘲:“你以為我不想的嗎?”
“那你倒是去哄啊,還坐在這幹嘛!”老爺子聲音都嚷了起來。
岑頌斂下眸,沒說話。
本來還想著一點點去焐暖的心,如今看來,要轉換思路了。
相比被地等心,不如把這主權全部到手上。
*
那通電話後的兩天,岑頌沒有再過來,人沒出現,短信電話也像是銷聲匿跡一般。
也是,離簽證到期也就隻有四個月的時間,誰還會再花心思在這場無疾而終的短暫關係裏呢!
盡管心裏難掩失落,但這結果也在閆嗔的意料之中。
昨天上午,父親打電話來問生日回不回去,回去也不過是一頓飯的相聚,閆嗔就隨便找了工作上的借口,而後將自己之後的打算告訴了父親,父親便沒有多問。
今天早上收到父親的生日祝福短信,還有一筆錢,說是讓不要在這邊委屈自己。
可是【生日快樂】四個字,不是應該在生日當天收到嗎?
可的生日是明天。
這種略微矯的想法隻在心裏閃了一瞬。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再像年時對生日還抱有什麽欣喜與期待。
傍晚回到悅璽墅,閆嗔窩在沙發裏,用手機隨便找了一部電影在看,音筒裏不時有男的笑聲傳出來,可卻麵無表的,眼睛看似定在屏幕上,可卻空又無神。
直到主和媽媽抱在一起,有泣聲傳來,眼裏才起了一波瀾,也就在那時,靳洲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見【叔叔】兩個字,彎著的腰脊瞬間直,腦海裏更是不控地想到了另一張臉,下一秒,大腦給出的反應就是,他該不會是要給岑頌求?
明明心裏還沒盤算好要說些什麽,手指就不聽話地先了接通。
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這才反應慢半拍地喊了聲叔叔。
“明天生日?”
靳洲的開場白讓閆嗔眉心忽地一蹙。
從沒有把自己的證件給靳洲看過,所以他是怎麽知道的,難不......
能想到的可能就隻有一個,是岑頌告訴了他。
閆嗔輕“嗯”一聲,下意識就問:“你怎麽知道?”
靳洲說:“我媽剛給我打了個電話。”
滿心的期待瞬間宕到了穀底。
原來是姨,怎麽把姨忘了......
所以呢,他是不是已經忘了明天是生日,之前還讓在那天請假,讓把那天留給他......
原本的期待如今都落了空。
該怪他嗎?
畢竟造今天這般局麵的人是他。
可是又怎麽能全部怪他。
畢竟是把他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閆嗔眼神空地看著窗外,失神地喃了一句:“怎麽沒有月亮......”
略有縹緲的聲音從開了免提的聲筒裏傳出來,讓盯著手機屏幕的人眉心狠狠一皺。
“嗔——”
“閆嗔!”
靳洲的反應快,瞬間揚高聲調蓋住了岑頌的聲音。
也讓失神半天的閆嗔忽然回神識。
這才發現耳邊還著電話,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表微怔:“叔叔..”
靳洲看著岑頌,不放心地將手機拿起來,並關了免提。
聽不見閆嗔的聲音,岑頌瞬間就朝靳洲睜眼了。
靳洲回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而後對著電話說:“我給你定了個蛋糕,明天晚上帶你去吃飯。”
閆嗔垂眸站在窗邊,想到明天隻有自己一個人,便沒有拒絕,低“哦”一聲。
靳洲:“那我明天上午十一點去接你。”
從他話裏聽出這事的順利,岑頌狠狠鬆了一口氣。
可閆嗔卻皺眉了:“不是說晚上嗎?”
靳洲解釋:“蛋糕留著晚上吃,其他時間帶你出去逛逛。”
閆嗔揪著窗邊的一點窗簾布料:“不用了。”心不好的時候不喜歡逛街。
“還是說其他時間你約了別人?”說這話的時候,靳洲看向對麵人的臉。
岑頌現在也是懶得去表管理,臉隨著靳洲的話瞬息萬變。
眼看對麵的人又要睜眼,靳洲怕他克製不住過來搶手機,幹脆站了起來。
好在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沒有。”
靳洲變著法子地傳遞那邊的話:“沒有就行。”
掛了電話,靳洲這才回到沙發裏坐著:“你那邊都準備好了?”
岑頌心裏沒了張,後靠進沙發裏:“到時候你把往那邊帶就行,隨時都能看見。”
靳洲笑了聲:“給你打的那筆錢,已經被你糟蹋的不剩幾個了吧?”
岑頌不冷不熱地看著他:“別說的好像我花的是你的錢似的。”
靳洲翹起,“花吧,不這麽可勁地糟蹋,那些新聞稿也不好編。”
岑頌給了他一記白眼,但想到自己名下一房產都沒有了,又不免歎了口氣:“都說錢不是好東西,可沒了這東西,又覺得自己連個東西都不如。”
“所以以後花錢悠著點,”靳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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