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和秦鶴軒在車里也吃得津津有味。
比起,秦夫人更中意菜里的蘑菇。
以前吃的小燉蘑菇,用的多是曬干后再泡發的干蘑菇。
這還是第一次吃到用鮮蘑菇做的。
曬干之后再泡發的蘑菇雖然味道更濃更鮮,但是口卻遠不如新鮮蘑菇。
今天的蘑菇吃起來口嘟嘟的,還有幾分勁道。
蘑菇吸收了野的味道,吃著簡直跟沒什麼兩樣,還比更多了幾分鮮。
秦鶴軒則更喜歡烤羊。
李福呈上來的烤羊,是已經人選最好的地方切片后再端上來的了。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秦鶴軒吃出了幾分野趣。
平時家里吃的東西都太過致,可以說是食不厭,膾不厭細。
然而比起那些讓別人羨慕不已的食,秦鶴軒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葉大嫂做的飯菜。
午飯吃完,眾人按照慣例休息了一會兒。
聽到李福在前面搖鈴,便知道車隊又要準備出發了。
葉昌瑞抱起睡眼惺忪的晴天,跟在魏衍后走了。
葉老太太也上了前面的騾車。
走得疼腳酸的郭氏看得眼饞不已,卻也知道自己沒那個命。
好在看到其他三個妯娌也跟一樣走路,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葉老太太一回到騾車上,就發覺里面的氣氛有點不對。
一胖一瘦兩個嬤嬤全都愁容滿面。
平常每次吃過午飯回來,這倆人都不得要夸張一番葉大嫂的手藝。
葉老太太見人家沒說,本不想主打聽。
可坐了一段路之后,實在不了這樣的氣氛,終于忍不住問:“兩位嬤嬤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今天中午的菜不合胃口?”
一胖一瘦兩位嬤嬤聞言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胖嬤嬤嘆完氣又忙對葉老太太道:“老姐姐,你別多心,跟午飯沒有關系!”
“是啊,午飯好吃得很,夫人和爺都夸呢!”瘦嬤嬤也跟著道。
“那你們這是怎麼了?上午不是還好好的麼?”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
最后瘦嬤嬤轉取出一件裳,展開給葉老太太看。
這是一條滿繡的馬面,不但繡工細,里面竟然還摻著金、銀,在線的照下熠熠生輝。
是這樣展開看了一眼,就差點兒沒閃瞎葉老太太的眼睛。
若是穿在人的上,走起來,隨著影變幻,肯定是波粼粼、流轉,不勝收。
“我的個乖乖,這子也太好看了。”葉老太太看得直咋舌。
好看是好看,貴肯定也是真貴啊!
莊戶人家土里刨食兒,汗滴在地上摔八瓣兒得干一輩子,都掙不出有錢人家的一條子啊!
“唉,老姐姐,您再仔細看看。”瘦嬤嬤托著手里的子,湊到葉老太太面前。
葉老太太瞇起眼睛細看之下才發現,子上繡的是榴花榴籽圖,但此時歪著出石榴籽的位置卻刮破了一小塊。
“哎呦,作孽呦,這是怎麼弄的?”葉老太太心疼得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瘦嬤嬤嘆氣道:“之前在關外的時候,我們不是被流民襲擊了麼,當時有幾個裝行李的箱子被弄翻在地。
“當時關外太,把流民打退之后,看著箱子都沒丟,便先裝車繼續趕路了。
“關之后路上太平了,夫人才丫鬟們把箱子都打開檢查一下。
“誰知今天檢查到這條子的時候,就發現竟然刮壞了。”
兩個嬤嬤說完就對著長吁短嘆起來。
葉老太太心疼得不行,上卻還安兩個人道:“這事兒也不是你們的錯,秦夫人脾氣那麼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怪罪你們的。”
“老姐姐,你有所不知,這子并不是夫人的,而是夫人娘家特意給另外一位姑做的。”
“那位姑當年夭折了一個孩子,之后就一直沒了靜,家里這不也是想給圖個好彩頭麼……”
“結果倒好,還沒到京城,竟把子給弄壞了。”
“壞在哪里不好,還偏偏弄壞了石榴籽的位置……”
“這若是被那位知道了,怕又是要難過的大病一場。”
胖嬤嬤和瘦嬤嬤你一句我一句地跟葉老太太訴起苦來。
“這可真是……”葉老太太聽了也替們犯難。
胖嬤嬤無奈道:“實在不行只能人拿去江南找最好的繡坊,看有沒有人手巧,能給修補上了。”
瘦嬤嬤愁云滿面:“可是這樣一來,就趕不上過年的時候穿了!”
一聽們說找人補,葉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麼。
但是話在舌尖上滾了一圈,又被給咽了回去。
這畢竟不是尋常裳,若是弄壞了,全家人賣為奴干八輩子都賠不起。
但是瘦嬤嬤卻眼尖地發現剛剛的異樣,正準備將子收起來的手登時一頓。
“老姐姐,你剛才想什麼呢?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
“沒有沒有。”葉老太太趕搖頭,“我活到現在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子,你們都想不出法子,我能有啥法子啊!”
瘦嬤嬤一想也是,無奈地收起子道:“是我病急投醫了。”
葉老太太雖然上說沒法子,但是晚上回到家人之中吃過晚飯,到底還是沒忍住。
“老二媳婦,你過來,我問你點兒事。”
把葉二嫂到邊問:“我記得你說過,你娘以前在江南的繡坊做過繡娘?”
“是啊,娘。”葉二嫂點頭道。
“那你的手藝都是跟你娘學的?”
“對啊,我家姊妹五個,我娘說我手最巧,最得的真傳呢!”葉二嫂得意地說,“娘,你咋想起來問這個了?”
葉老太太便將下午車上的事兒跟葉二嫂說了一遍,然后問:“你說,這個能補得上麼?”
“補肯定是能補上,但若是想跟之前一模一樣,怕是不容易。”
葉老太太眼睛一亮,道:“你能行麼?”
葉二嫂登時為難道:“娘,這個我可真不好說,得親眼看見東西才知道。”
“肯定能行!”晴天不知道突然從哪里冒出來,“娘說過,二嬸兒的手藝是十里八村最好的!”
葉二嫂一把抱起晴天,在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笑著說:“小兒怎麼這麼甜,該不會著吃糖了吧?”
晴天被親得咯咯直笑,扯著自己上的襖子道:“二嬸兒手藝就是最好的,晴天最喜歡了。”
葉二嫂本沒把孩子的話當回事。
葉老太太卻聽得眼睛發亮,心里登時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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