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在通訊錄里翻了很久,找到了之前在市場部認識的那個小眼睛男生,對方還沒睡,接電話很快:“周書?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紀總讓我問問你,和y國的合作商確認好了嗎?”周今甜問道。
電話那端的人愣了一下,聽見了紀錚也不敢怠慢:“紀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啊?他不是很早之前就敲定合作商選祁氏集團了嗎?”
“祁氏?”周今甜皺了皺眉,“那之前的那家呢?”
男生回答道:“之前那家是我們部門做了很多調研后選的,紀總一開始去y國談的業務也是和他們,但是回國后沒多久,目標就改為了祁氏。”
“嗯,時間好像就是周書你進公司的第一周吧。”男生細細回想了一下,“不過紀總讓我們對外保了,你也知道祁氏集團是塊好玉,想一起合作最怕打草驚蛇,被別的公司搶先一步。”
周今甜“嗯”了一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所以紀錚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進亞澤,接近他的目的,順了的愿后,卻又瞞著,這到底是為什麼。
紀錚回來的時候帶了草莓派,他上淋了,明包裝盒上也全是雨水,但是里面的草莓派卻毫未損。
家里很暗,一盞燈也沒開,清廖的月灑進了屋子里,更是一地寂寞。
紀錚開了燈,看見了在沙發上的小小一團。
周今甜聽到了聲音,始終把頭埋在膝蓋里。
“怎麼了這是?”男人將草莓派放到了桌子上,角勾著笑容:“特地去城東那家蛋糕店里給你買的,沒想到雨天排隊的人也很多。”
周今甜抬起了頭,看著草莓派發呆。
男人這才注意到眼眶紅紅的,低聲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今甜聲音帶了點黏糊糊的鼻音,嗓子有些酸:“紀錚,我不是說過嗎,不準你再算計我。”
男人心咯噔了一下,帶著些不可置信的又喊了一遍的名字:“甜甜......”
都想起來了?
枝椏上似乎有烏在嘶,周今甜頭疼的厲害,但還是堅持的問著:“我失憶了你又沒失憶,為什麼不再我再一次靠近你的時候,把我推開?”
他們就應該是叉過的兩條直線,再無重逢的機會才對。
紀錚安靜了很久,聲音也啞了:“把你推開?”
他驀地輕嘲了一聲:“我怎麼舍得。”
“你有什麼舍不得的?”周今甜站了起來,眼眸里滿是憎惡:“殺人、囚、哄騙、出軌,哪一樣你不是把我玩的團團轉?”
永遠也忘不了自己說懷孕了的時候,紀錚冷著臉,淡漠的回:“我怎麼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還一直天真的以為周斯渝是紀柏言的種才會和紀錚長得像,太諷刺了。
紀錚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了一下,心底有東西在慢慢流逝,他抓不住,聲音更急了:“甜甜,你先冷靜一點。”
他每一樣都可以解釋的。
“冷靜?你想讓我怎麼冷靜?”周今甜臉上已經有淚痕了,全上下冰的不像話:“我一看見你,我就會想到屈丞的死,想到我爸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醒不過來,想到你牽著尤映夢在我面前說你從來沒有過我。”
的聲音發,呼吸也很急促。
紀錚開手,將摟進了懷里,男人的下抵在孩的頭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甜甜對不起,我真的好好你。”
他也是第一次人啊。
周今甜早已哭的泣不聲了,這是一個沒有溫度的懷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今甜才推開了抱自己的男人,閉了閉眼:“紀錚,我們到此為止吧。”
毫不猶豫的拿起包,轉就走,紀錚發白,牽住的手不愿意松開:“甜甜。”
周今甜看了他一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現在都說了吧,以后大抵是不會再見面了。
男人聲音沙啞暗淡:“孩子,你離開的時候是懷孕的,為什麼要把他打掉?”
周今甜抬起下,眼角有笑意:“報復你啊,是你說孩子不是你的的。”
紀錚百口莫辯,在黑暗里站了很久。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周今甜如同一行尸走一樣下了樓,也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反正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樣的疼。
星河灣的保安見了,急急忙忙遞上一把雨傘,周今甜接過,嗓子疼的連“謝謝”也說不出來了。
紀錚跟在后,見有了傘,才松一口氣。
他手里也拿著傘,卻始終沒有撐起。
他看著周今甜在馬路邊蹲了很久,好幾次都想沖上去把擁懷里,卻更加害怕會把推的更遠。
段青梧來的很快,一眼就認出了在馬路邊的周今甜,冒著雨下車把周今甜扶起,然后把帶回了車里,“哎呀,你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上這樣肯定是要冒了。”
車里開了點熱氣,段青梧沒回家,而是去酒店里開了一間房,害怕秦梁到時候和紀錚串了氣,又找到周今甜。
周今甜在浴室里泡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臉已經好了很多,段青梧倒了杯熱茶給,“怎麼回事啊?你怎麼突然都想起來?”
周今甜說不出話,呆呆地坐在床邊上。
段青梧看著這幅模樣,自己心里也不好,又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去星河灣的,紀錚沒有怎麼樣你吧?”
周今甜思緒混沌,想到了剛才,難的吸了吸鼻子,沒有很好的組織自己的語言。
“他抱我抱的很,他說他真的會好好我。”
“我也好他,可那一刻里,我只覺到了窒息。”
段青梧沒有聽的太明白,也坐到床邊,摟了摟周今甜,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又準備再一次逃跑嗎?”
“......我不知道。”
“甜甜,不管怎麼樣,人生苦短,我還是希你能遵從自己的心,你是他的,你真的舍得就此別過,并且在往后的幾十年里,永遠不后悔這一刻做的決定嗎?”
段青梧這兩年里其實一直在觀察紀錚,并且通過秦梁,也知道紀錚是真的很自己的姐妹。
“甜甜,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為你們兩個人的絆腳石,大家都是第一次別人,總歸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的,一子打死對你和他都是痛苦。”段青梧了的頭發,“所以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你能再重新考慮一下。”
周今甜悶悶的說了一聲:“好。”
紀錚走回星河灣時,看見了一輛出租車停在保安亭那,有一個中年司機拎著一個行李箱和一個袋子,整對著保安講話:“我想找一下那個周今甜小姐,是坐我的出租車回來的,但是把行李箱給忘記了。”
保安搖搖頭,“對不起,您只能自己給打電話聯系下來取。”
“可是現在不接我的電話啊。”司機犯了難。
紀錚走了過去,頭發都了,黑發黏在額頭上,臉頰比往日里更加有冷意:“你找周今甜?”
“是是是。”出租車司機點點頭,“小姑娘把行李箱落我車上了,我這剛報完警,就馬不停蹄的給送回來了。”
紀錚點點頭,“你給我吧。”
司機對他莫名放心,“你一定是的男朋友吧?”
見男人不說話,司機又笑嘻嘻的說道:“小姑娘在車上跟我說過,是要準備搬進男朋友家住的,所以我一猜你就是的男朋友。”
紀錚握著行李箱桿子的手泛了白,原來周今甜今天會給他的答案是答應他啊。
可惜......
“對了,警察跟我說當時因為也在車上,所以也需要去警局里錄個筆錄。”司機說道:“我打不通的電話,麻煩您代為轉告一聲了。”
紀錚頓了頓,“出了什麼事?”
司機見他不知道時還出了一副驚訝無比的表,他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況,還勸道:“一定是你朋友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的,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安一下啊!”
紀錚記下了路段,沒路燈沒監控,巧合太多,這事一定不簡單。
見男人要離開了,司機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住了他,“瞧我這腦子,差點忘記把手里的袋子給你了。”
紀錚接過藍的紙袋,里面是一個變形金剛的模型,“這是?”
司機回答道:“這是我兒去日本旅游帶回來的,我孫子已經有一套了,這套就送給你們的兒子吧,你朋友很善良,差點出了意外也沒追究我抄近路的責任,我很激。”
紀錚愣了愣,“我們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反應想到了那張游樂園里的照片。
司機點點頭,“對啊,你兒子聽聲音就很可,他不是已經和自己的舅舅準備回國了嗎,正好你可以把這個禮送給他。”
紀錚都不知道自己時怎麼說出的那聲“謝謝”。
周今甜有太多的事瞞著他了。
他們的孩子......被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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