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吸口氣,像是很煩躁似的,憤怒出聲。
“大殿之上,你一個婦人哭哭啼啼,何統?寧侯,這就是你的治家之道?”
此話一出,寧侯面上出惶恐表,“咚”一聲朝著地上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說道:“皇上,事發突然,臣的夫人一時間沒辦法接,所以……所以才突然哭出聲來的。”
“皇上也知道,老臣一向懼,實在不敢說什麼呀!”
皇上此刻的怒氣已經到達了頂峰,他再次出手指輕輕著自己的眉心,然后抿看向寧侯夫人。
“你有什麼接不了的?不過就是一個兒媳婦,難不沒了丞相府,你們家孩子就再娶不到別人了不?哭哭啼啼,還以為是朕苛待欺負了你們!”
寧侯夫人用手指抓著手帕,不停的在臉上拭,更是抖非常。
“臣婦……臣婦不敢,只是……致承的是云歌治好的,包括他現如今能夠站起來,也是云歌一手將他從椅上拉起來的,在這之前,那些人都嫌棄致承的雙走不了路,一個個恨不得距離八丈遠,只有丞相府……”
說著,再次開始泣。
“若不是云歌,恐怕我兒這輩子都沒辦法恢復正常人的生活,更何況他們二人互有愫,倘若不是國喪,早就親,哪里會等到現在?皇上現在突然要把我的兒媳婦送到別的國家去,還是千里之外,臣婦怎麼能不傷心呀?”
越說聲音越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到最后,故意用手帕捂著臉,再次痛哭出聲。
“我們都已經和丞相府說好,不日就親,可是事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皇上……您就換個人吧,云歌走了,我們家致承可怎麼辦呀!”
寧侯不能再皇上面前鬧,不代表寧侯夫人不能,皇上也說了,一個婦道人家,婦道人家自然是不懂前朝的規矩的。
更何況為了自己兒子的婚事鬧,也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畢竟寧致承的年歲已經不小,好不容易有個合適的,現在還被截胡了,放到誰上能高興?
再加上寧侯夫人本來就滿意楚云歌,正撮合二人呢,中間突然殺出來個程咬金,怎麼能答應?
皇上聽的整個腦袋都大了,下意識朝著旁側的使臣看了一眼,可使臣神淡淡,甚至還不慌不忙的從桌子上拿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他眉頭一,越發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的沒意思,現如今一個員的妻子都敢這樣鬧了?
心底的怒火越來越大,他一拍桌子,發出震天響地的聲音。
“大膽!”
此話一出,宮殿瞬間安靜下來,寧侯夫人似乎是被嚇到,下意識向后推了推,哭聲戛然而止,有些呆愣的看著高的男人。
“這是朕的寢宮,不是你們說家長里短的地方,尤其是你!”
他朝著寧侯夫人指過去。
“還是朝廷命婦,竟然在使臣面前這樣哭鬧,難道是要丟我們中原的面子不?”
上升到國家層面,寧侯夫人定然是不敢再鬧了,朝著旁側的寧侯看了一眼,然后著鼻子,再不敢發出聲音。
寧侯再次朝著皇上謝罪。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都怪老臣不好,老臣沒能管教好家里的人,只是當年……老臣在邊塞打仗,家中那些旁支全部都了過來,若是子不兇悍無禮些,哪里能有老臣的今日呀!”
他紅著眼睛出聲,看似是在為寧侯夫人解釋,實則是提到了自己當初的功勞,警告皇上不要對自己太過分罷了。
皇上的面果然變了變,他手指輕輕一,緩慢了,似乎是在思考。
“卿的心思,朕能理解,只是使臣開口,朕已經答應,就萬萬不能再回絕了,更何況現如今使臣還在現場,難不卿想讓使臣看朕的笑話?”
“致承的婚事,這些年朕也放在心上,你不用著急,等到來日,朕定當為他尋找一個好的子,讓他們喜結連理,也能了卻一樁你們的心愿了。”
皇上還是不肯松口,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寧侯還準備繼續說話,卻被楚云歌拽住袖拉了拉,然后輕輕搖頭。
就這樣,中年男人最終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拉著寧侯夫人向后,面上的表有些難看。
大殿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一時間,誰也不知道還應該繼續說什麼。
舒妃著茶杯,眼底有幾分猶豫,最后的最后,還是緩慢跪到了皇上的邊,盡量將聲音放的和。
“皇上的心思,臣妾明白,想來寧侯和楚小姐也明白,可是……丞相和丞相夫人現如今年事已高,再也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候,又只有云歌一個兒,云歌千里迢迢嫁出去,他們自然擔心,若是以后丞相夫人的出了什麼問題,云歌也只能干著急。”
“自古以來,皇上一直崇尚孝道,若是突然這般,豈不是被朝中一些老臣抓住了把柄,得不償失呀?”
舒妃自認為說的不風,可是在皇帝的眼里,這儼然是一種忤逆自己的行為,他眉頭收,周戾氣十足。
在他眼里,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忤逆他,但只有舒妃不行,因為舒妃是他的人,理應和他一個陣營才對。
他突然轉過,直接用一只手住了舒妃的下,語氣中帶著幾分殺意。
“連你也要忤逆朕?”
舒妃愣了,皇上從來沒有對出過這樣的表,這是第一次。
知道,眼前這位九五之尊是真的怒了,連忙抱著自己的肚子跪直,表惶恐。
“請皇上明鑒,臣妾對皇上從未有過二心,今日說這話,也只是為了皇上著想,皇上要罵要打,臣妾都認了,只求皇上莫要生氣,傷了自己的龍。”
聽到這話,皇帝的神總算緩和了些,他略微向后靠了靠,眼底是說不出的冰冷。
“都退下吧,朕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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