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相克的食，這兩種食材舉凡是在廚房里干事兒的人，都不至于把他們放到一起，畢竟這兩種……一起吃是會要命的，但今天卻奇怪，國公爺確定沒有自己親自點菜嗎？”

國公的臉白了一瞬，低聲咕噥了句。

“他，是他們……”

隨即抬頭，堅定的搖頭。

“我多年來都在邊疆駐守，本就不懂京城里食到底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自然不可能自己點菜，還請王爺王妃做主！”

說著他刷了一下，起跪倒，眼淚汪汪的著夫妻二人。

明明他什麼都沒說，卻又像什麼都說了，他的眼中滿是淚，這是一個國家老臣的悲哀。

他年時為了國家奉獻了一切，而到老了卻也還是不能安生，楚云歌的眼眶一熱，驀然想到自己從前那些鞠躬盡瘁的同事。夜璟辰察覺到妻子緒的變化，上手輕輕握了一下楚云歌的手腕，堅定的對國公說道。

“既然本王發現了此事，自然不可能不管，老國公放心，既然你為了我朝奉獻了青春年華，我朝自然會養你年邁。”

那張慣常只冷漠，甚至多的是嘲諷淡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神。

老者老淚縱橫，重重的跪向夜璟辰磕了個響頭，夜璟辰連忙側躲過，又親自將老者扶起，態度端正的不行。

國公信任的看向夜璟辰，滿眼都是推崇，隨后倒像是了了心事的，任憑旁侍衛扶著自己，全部力量幾乎都靠在了那些人上，夜璟辰知道他已經幾乎沒了氣力，很是無奈又充滿憐憫的出聲。

“老國公你先在這邊坐著，等本王為你審出緣由來，你若是不放心，也可派個人留下自己回去歇歇，千萬別為了這些個腌臜人而損了自己的子。”

國公連忙坐下，表示自己就在一旁看著，眼的盯著夜璟辰，看滿眼都是欣，夜璟辰則是冷下了臉。

他轉看向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店小二，這店小二是負責他們這一包間的，此刻已經被自家老板來跪著了。

變小二刺客滿眼是淚，一臉瑟瑟，仿佛什麼都不知道，夜璟辰對他卻無半點的心憐憫，只是冷冷的說道：“跪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讓你這殺千刀的上了這些菜？”

店小二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低頭不停的磕頭，滿臉誠懇的出聲。

“不是！王爺，您明察秋毫！這些菜本來也不是照著這個方子做的，是后廚他們不知為何改了方子，小民，小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可能謀害大人。你饒命啊，小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很快就又來了另一個小二，另一個小二似乎知道什麼，瑟瑟了半晌，抬頭。

“這……是后廚他們說原先的菜也要用完了，就只能拿這個代替，所以就讓我們拿來用了。但是大廚說這些菜用著也不會有問題，我們！我們就是最普通不過的店小二，并不懂得這些，還請大人饒命！”

夜璟辰覺得奇怪，這些人說的不是謊話他能看出來，但事到此卻顯然陷困局，他轉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對上他的視線，平靜的出聲。

“王爺且不懂得審訊之法，但且覺得這太巧了，難不真就這麼巧，恰好就缺了食材，恰好就國公來吃飯？恰恰好國公爺剛退下就要出事嗎？那讓外面人都怎麼想我們？”

夜璟辰瞬間清醒。

皇室苛待有功之臣的流言蜚語是每朝每代必備的，因此他一時間倒也忘了這些，但如今他很快就反應出不對勁，怎麼可能如此湊巧！

他的眼神冰冷低下頭看著那些人，活像是看著一堆死。

楚云歌又上手攔了他一下，實在不想讓夜璟辰又大開殺戒。

“先把廚子來，仔細詢問清楚究竟如何，若真是有意為之，這大廚也不必留了。”

楚云歌的聲音很是冰冷，眾人卻沒有半句異議，很快就有人轉去將大廚來。

夫妻倆則是坐在原地陪著國公說話，國公經過短暫的休息，比之前要好了些，但臉還是不好。

他見楚云歌和夜璟辰似乎極其懂得療養的辦法，便向兩人詢問了幾句，楚云歌索給他寫了個方子。

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廚子過來，夫妻倆一對視頓覺不對勁，夜璟辰立即讓人去把廚子來，不多時總算有人回報，低著頭抑著抖的聲線。

“廚子不見了！”

一瞬間眾人嘩然，眾人又匆匆趕往廚房，到了廚房，老板驚愕的說道：“所有廚子帶來的東西都沒了！”

他刷的一下跪了下來，瘋狂的磕頭，眼淚汪汪的道歉。

“王爺王妃！這廚子跟我們沒關系啊，絕對與我們酒樓無關，您千萬不要誤會啊，我們是忠誠的！”

見他眼淚汪汪的，夜璟辰的臉稍稍平了一分，隨即淡淡的說道：“所以此人究竟是從何而來？”

“他是小民在門口撿到的，前些時候在路邊見他，他向小民討口飯吃，小民見他自稱廚子，廚藝又不錯，就收了他在廚房里，又因為正經的大廚最近恰好請假了，他便一直代理大廚，可是做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做出過什麼問題來，大家對他做的飯也都是贊不絕口。”

“壞了，讓人把兩位小姐來。”

楚云歌轉兩個姑娘回來。

“別讓們吃桌上的飯菜。”

這人剛才還在做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手的……

楚云歌說完那小二又出來說道。

“那廚子只做了國公爺一桌就說累了，不想做了。因為老板寵他慣著他，我們也不敢說什麼，因此兩位小主子那兒應該沒問題。”

楚云歌不太放心，給兩人把了脈這才放心，剎敏知道楚云歌擔心的問題，在楚云歌把脈過后，便憂心忡忡的出聲。

“這人針對著許多事……我剛才看了看，有一位草是只有邊塞才有的，我們在邊塞也不怎麼吃，但是卻搬上了京城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