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要笑了：「你不是不演了嗎，哪來的片酬？」

齊昆的臉很難看：「一個月過去了，沒必要再斗氣了吧？趕把錢給我，我有急用。」

這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冷冷挑眉：「什麼急用？」

齊昆一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我這趟出去旅游，在當地認識了不朋友，發現了很多投資機會，需要錢。」

我施施然地坐在辦公桌后，淡淡道：「你自己想辦法，反正我這邊是沒錢給你的。」

「媽！」齊昆大聲道，「這種投資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你趕把錢給我，反正這部電影是你投資，早給我結款晚給我結款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齊昆。」我冷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本不是要錢去投資——你欠的是賭債。」

我的人早就查清了，齊昆在東南亞連續豪賭一個月，欠了將近六百萬。

齊昆一下子啞火了。

他啞了片刻，突然發了。

「是！那又怎樣！你是我媽！你要看著我被人追債坐視不理嗎？」

「何況我只是預支屬于我的片酬！那是我的勞所得！」

我一拍桌子：「你的勞所得？你付出了什麼勞？」

「告訴你齊昆，這部電影無論是導演、編劇還是攝影，配備的全是最好的班底，是你自己親手把這個機會作沒了。」

「男主角我已經在重新人選，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齊昆愣怔片刻，隨后冷笑起來，他手指著我的鼻子，咬著牙道：「你還真覺得我沒了你不行？」

「我有有流量，多導演求著我拍戲，不拍你那些審老掉牙的項目，我會比現在更紅！」

說完，齊昆轉就走。

我冷眼瞧著他的背影。

不可否認，齊昆飄了。

他繼承了我的長相，出道時便以致的五收獲了一眾觀眾的喜。

更別說我當初量為他打造劇本，特意選了不太需要演技、人設又好到棚的配角讓他出道。

他起初嫌棄不是主角，結果播出后，那個心懷天下、又為而死的配角收獲了無數觀眾的眼淚，齊昆也盡角紅利，單日漲百萬。

現在有無數為他保駕護航，他出席活永遠能收獲迷妹們的瘋狂尖，他就真覺得自己是娛紫微星，圈的大咖了。

但我在圈起起伏伏這麼多年，深知德不配位者，必遭反噬。

「......」

一周后，助理

告訴我，齊昆去接了一部網劇。

我原本為齊昆規劃的路線是先用電視劇捧紅，提升國民度，再進電影圈升咖。

現在他為了賺快錢還債，違背我的規劃，直接去拍了網劇。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就罷了，畢竟網劇也有不品。

可齊昆選的那個項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爛戲。

劇本制濫造，妝造流水線，明顯是業為了快速圈一波錢弄出來的項目。

和我原本為他準備的電影，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果然，網上對齊昆的選擇罵聲一片，觀眾紛紛表示失。

「放著品武俠巨制電影不拍，去拍這種工業糖爛片？」

「想不到齊昆也開始恰爛錢了，之前還以為他會是娛清流的。」

立刻出來為哥哥保駕護航。

「齊昆哪有什麼選擇權，戲不都是他媽給他選的。」

「心疼哥哥，攤上這麼一個勢利的媽，不得不拍這種項目。」

「守護最好的娛打工人。」

助理對我抱怨：「現在是有為齊昆說話，但等他多拍幾個爛項目，這些也會跑的。」

我微微一笑：「沒事，都是他的個人選擇。」

從此他過他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只關心我自己的電影能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最近有個朋友推薦了一個新人演員給我，可以替代齊昆出演男主。

我起初不愿意，因為聽說對方沒拍過戲，擔心他沒有表演經驗。

結果一段試鏡鏡頭發了過來，我一下子震撼了。

試鏡分為文戲和武戲兩部分。

文戲中，這位新人演員念了一段古文念白，那份腔調中帶著說不盡的寫意風流，那一瞬我產生了強烈的覺——他不是演的，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古人，從盛唐緩步而來。

武戲則是一段行云流水的劍，可以看出真的有武功的底子，劍花甩得漂亮至極，不吊威亞的況下都看上去輕如燕，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凌空飛起。

我立刻給朋友打電話：「就是他了！他什麼名字？」

「季昭。」

「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務必把檔期留出來——他現在人在哪？」

「在一部爛戲里跑龍套。」

「哪部？」

「就......你兒子正在演的那部。」

5

為了防止有其他投資人或者導演把季昭挖走，我立刻趕去找他，直接到了片場。

我到現場的時候，正上齊昆在演重頭戲。

他連續背錯了六次臺詞，走位不停地出錯。

全場為了他 NG 許多次，一場本來該中午就拍完的戲，一直拖到了太快下山。

最后導演摔了劇本，來到齊昆面前破口大罵。

「你到底會不會演戲？不會就別在這占著茅坑不拉屎。」

「全場等你一個人，你他媽真以為你是娛太子爺？告訴你，老子也是有背景的，老子不慣著你！」

「回去把臺詞背好，再背錯就他媽滾出劇組！」

導演去拍別的配角戲了，齊昆被趕到一邊的角落里，對著墻默默背劇本。

一邊背一邊委屈地流眼淚。

過去他一直活在我的庇護下，合作過的導演往往都是我的老朋友，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對齊昆多出許多耐心，何曾讓他挨過這種罵。

我本來想不聲不響地繞過他，結果從他背后經過時，齊昆突然開口道：「可以了，我們休戰吧。」

他扔掉劇本，轉過來，沖我出手：「把片酬預支給我，過去那些我就當沒發生過，茉茉的事我們以后再聊。」

我呆住了：「你是覺得......我來這里是為了給你錢嗎？」

「難道不是嗎？」齊昆很暴躁，「別較勁了，媽，這樣真的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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