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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歲抿了抿，既然將南茉帶進了他的空間，便沒打算再瞞。

整理了下措辭，正想用南茉能理解的話告訴這是哪里，南茉卻驚訝道：“這是你隨攜帶的空間？里面什麼都能放？比尋常土壤沃數十倍的田地、喝了能清除穢氣的清泉……這些充滿靈氣的東西都有嗎？”

“沒有。”余歲愣了下，比南茉更驚訝：“你知道空間？”

“知道！我娘親話本里寫！原來真的存在。”南茉忽然覺得，娘親的名言“藝創作來源于生活”可能是真的。

“那你是穿越的、重生的，還是——”用手指了指上面，“天外來客？”

來云國十年，余歲第一次徹徹底底地目瞪口呆。

一直堅定認為要掩藏份的信念，在此刻碎了稀爛。

“你——怎麼知道？”

“娘親話本里寫的。”南茉眨了下眼睛，“不過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據說來源于我大舅媽。你到底屬于哪一種？”

“最后一種，天外來客。”余歲虛空畫了一個圖形，一層薄薄的退去后，一個巨大的圓形出現在了南茉眼前。

這下，換南茉目瞪口呆了。

“我的飛船出現了故障，被迫降落在這顆星球上。只有修好飛船，我才能重新起航回家。”

南茉反應極快：“你找偃和機關圖，就是為了修好飛船？”

余歲點了點頭：“詳細緣由，以后有機會再同你說。除了空間主人，外來者最多停留兩刻鐘，否則便會被推出空間，我們先出去。”

他又抬手畫了個另外一個圖形，南茉便瞧見了外面的世界：黃石鄉已一片汪洋，汪洋里漂浮坐著人的木桶，出水面的樹頂，也有人抱了樹干。

“怎麼會這樣……”南茉看得心驚跳。

不知道栓子爹娘有沒有逃出去，甚至——

“北面地勢高，遷移到那里的人暫時無恙。”余歲仿佛知道心中所想，特地放大了一塊區域，讓能清晰看到鄉長和鄉民的況。

“可洪水還在漲，他們得趕離開。”南茉看向余歲，“你的空間，能不能帶著鄉民們離開？”

余歲搖了搖頭：“空間能量即將耗盡，接不了那麼多人。”

南茉臉上有失之。

“我們去跟鄉長他們會和，一起離開。”

“你可以留在空間里，不需要跟我們一起冒險的。”南茉輕輕地說。

余歲看著，認真道：“一起走。”

南茉心猛然一跳。

*

雨水小了些，可因湟水決堤，瀧水一帶的積水仍舊越來越高。

余歲一手抱著栓子，一手拉著南茉，與鄉民們一起繼續往北撤離。

人在前面跑，水在后面追，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南茉很害怕，不由自主拽了余歲的手，仿佛那是所有勇氣的來源。

余歲似也明白心中所想，大掌握著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