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開始，如果這都需要旁人幫忙才能站起來，接下來你們更不可能堅持，不如趁早離開，省得妨礙我院新生的正常修行。”

謝云里聲音冷，語氣更是毫不客氣。

但周圍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周察察原本就因為難掉眼淚，此時聽見這話更是委屈得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旁邊顧京墨和靈真真聽見這話也忍不住有些生氣。

他們承認，剛剛四個小時的時間里不止一次在心里罵過這事不是人能干的。

但既然是驗道教學院學生集訓，他們哪怕難也咬牙堅持下來了。

周察察過程中更是沒發出過一點靜打擾旁人，只是在結束后想讓人幫幫，怎麼就至于被這麼針對了？

“你都說了才剛剛開始，怎麼知道我們堅持不住？再說察察是完了任務才開的口，怎麼就妨礙其他人了？”

顧京墨在外一向是對人十分和氣的，這會兒也忍不住冷了聲。

畢竟只要不瞎都看得出謝云里這是在故意針對。

旁邊的新生們本來還著著肚子準備去吃早飯，這會兒聽到靜也都停了腳步。

他們大部分是家學的玄，但哪怕家學也不是都跟謝家一樣古板。

畢竟都什麼時代了，這年頭就算看風水都可以依靠現代科技，他們這些小年輕哪個沒經常上網，更不覺得節目組過來直播驗有什麼問題，甚至還覺得新鮮。

只是到底礙于謝云里家里和對方師哥的份，大家都沒有出聲說話。

謝云里被顧京墨當眾反駁，面上依舊自持冷傲，“你們的存在，還有那些機的存在，本就是妨礙。”

這話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師長不在，一旁的白忍不住上前，小聲再次提醒，“謝師哥，節目組拍攝是院長同意的。”

謝云里頓時扭頭看他，

“我知道是院長同意，但院長同意了，他們做不好，難道我為軍訓助教就不能說了？

這里是道教學院，不是他們的娛樂圈，不會有人哄著讓他們過來拍。”奇快妏敩

謝云里這話一出，在場的節目組嘉賓和工作人員臉都有些沉，不是沒遇到過不愿意拍攝的，只是沒遇到對他們的存在這麼排斥的。

鄒南北作為節目主持人，盡管這會兒已經快要站不起來，還是掙扎著想要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眼前的氣氛。

就聽一旁的姜栩栩突然開口，

“你說他們做不好，敢問師哥剛開始打坐就坐得比他們都好麼？”

“那怎麼能比？”

他剛開始學打坐還是孩子。

小孩子，再怎麼規矩也不可能老老實實坐四個小時。

“怎麼不能比？”姜栩栩反問，“他們都是第一次做，起點都是一樣的。在場有幾個人第一次打坐能坐足四個小時？你們能麼？”

旁邊看戲的學生被姜栩栩視線掃過，有人眼神訕訕，有人訕笑搖頭，有人想說他能，但被姜栩栩自忽略。

“你看，他們都不能。”

姜栩栩看著謝云里，杏眸澄冽，“但他們做到了，單憑這點，師哥就不該說出剛才的話。”

頓了頓，看向眼睛都哭紅了的周察察，忽然補充，“更不該仗著你助教的份苛責欺負一個孩子。”

謝云里原本想要反駁前頭的話，然而不等他開口，乍聽見最后那句，表頓時一變，

“我什麼時候仗著份欺負孩子？！”

這是污蔑！

他們謝家家規就不允許這種事！他更不會！

謝云里這話一出，在場節目組嘉賓頓時齊刷刷指向周察察，姜栩栩表尤其嚴肅，“都哭了。”

周察察一愣，紅著眼睛可憐兮兮抬頭。

長得本來就偏，這麼一哭更莫名讓人生出些保護，尤其在場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年輕。

這麼一說，師哥是有點過分啊。

第一天就把孩子罵哭了。

這還不是他們玄門中的人。

謝云里這會兒也陡然對上周察察紅著眼眼睫掛淚的目，冷傲的臉上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心思，但上依舊冷，

“那是太氣，我也是為好才希主退出。”

見謝云里居然還說這種話，一旁的靈真真和商陸都忍不住擰眉，剛要開口，就聽周察察終于出聲，聲音弱弱的，

“謝師哥說的沒錯，是我自己太氣，你們別怪他，他確實是為了我好。”

周察察一邊說著，一邊總算在鹿南星的攙扶下緩緩起，只是剛剛站穩，又踉蹌著險些摔倒。

旁邊的新生們見狀，下意識手想去攙扶對方，周察察卻已經堪堪穩住子，末了不忘抬頭，朝對方出堅強的一笑。

謝云里聽明明是在附和自己的話，但不知為什麼，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周察察又一步步走到謝云里面前，弱聲道，

“師哥，都是我不好，我剛開始接，沒經驗，下次我一定會做得更好，爭取不讓你生氣……

要是、要是你覺得我做得不好，你也可以打我、罵我，就是別趕我走……”

的嗓音本就因哭過顯得有些啞，此時更是刻意低，帶著哭腔的委曲求全的模樣，瞬間在場眾人看得心頭一酸。

這還是個明星呢！

跑到這里吃苦不說，居然還這麼放低姿態！

這麼一對比，謝云里之前的態度瞬間就顯得太咄咄人了。

瞧瞧把人都嚇什麼樣了？

不得不說，謝師哥太過分了。

謝師哥：？？

“你……”謝云里覺得哪里不對勁，剛要上前一步，周察察瞬間像是驚似的后退一步。

退這一步，瞬間像是點燃了旁邊圍觀新生的不滿。

好幾人齊刷刷上前一步，直接護在了周察察后，更朝著謝云里面不滿，

“謝師哥！都這麼委屈自己了，你就別再恐嚇了！”

“有什麼錯？只是為了的工作啊。”

“是啊，都那麼努力完了師長的任務，師哥也太苛刻了。”

“師哥，我們玄門中人可沒有欺負孩子的先例啊。”

“師哥，我覺得你應該跟察察道歉。”

謝云里：？？？

他做什麼了他就要道歉？

不對，現在這又是什麼況？

也怪謝云里這些年專心修行，對網絡接實在不多。

但凡他多刷刷手機，就會知道網絡有專門的“綠茶語錄”。

但凡他多關注一下娛樂圈明星，就會知道周察察，江湖人送外號“周茶茶”。

茶中王。

此時的周察察微微別過腦袋，在旁邊人看不到的角度沖著另一邊的姜栩栩快速地了眼。

那眼神帶著明晃晃的小得意。

哼，小樣兒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