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保的臉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白淑琴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而最中間的關蕊蕊，眼神中先是茫然，隨后不死心地追問。

 咬著牙，聲音抖，“老師，你剛剛說，誰？”

 招生辦老師看著這一家三口的臉有些莫名，但海大的老師還是客客氣氣地重復，

 “關栩栩同學，你不是關同學嗎？”

 關蕊蕊再次聽到那個名字，臉頰更是微微搐，原本溫無害的表此時甚至還有些猙獰的模樣。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咬牙一把抓過旁邊京大老師拿在手上的錄取通知書。

 打開來，只見通知書上是鋼筆親手寫就的“關栩栩”三個字。

 一旁的白淑琴更是不敢置信，忍不住尖出聲，

 “怎麼會是關栩栩？！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關蕊蕊卻是死死等著那錄取通知書上的名字，一雙眼瞪得發紅，抓著通知書的手更加用力，幾乎要把那通知書抓爛。

 一旁的招生辦老師見狀也約明白了過來。

 他們怕不是找錯了人？

 京大的招生辦老師更是忍不住上前，將錄取通知書從關蕊蕊手里回來，生怕面前這個同學把他們專門為高考狀元制作的通知書被弄爛。

 “這個，本屆高考狀元確實是關栩栩同學，而且關栩栩同學的分數也只比全國高考狀元一分。我們這是就是專門過來找關栩栩同學的。”

 海大的老師忍不住出言解釋，又忍不住確認，

 “這里不是關栩栩同學的家嗎？”

 他們是直接按學校給的地址找過來的，既然能跟京大的招生辦老師上，說明這個地址沒錯啊。

 但這家人的反應，明顯不太對。

 就在這時，保姆那邊又接到門衛的電話，走過來小心翼翼道，

 “關、關總，小區外說是華大的招生辦老師，來找栩栩小姐。”

 保姆這回特別說了名字，顯然是想到自己之前在電話里下意識說的是大小姐。

 可是大小姐，已經被趕出去了啊。

 京大和海大的招生辦老師此時也是面面相覷。

 得，又來一個。

 但關家人此時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甚至還有些想要抓狂。

 怎麼又來一個？！

 又來一個還是找關栩栩的！

 說好的他們家蕊蕊才是高考狀元呢？！

 關蕊蕊此刻只覺得滿心的辱和憤恨。

 而這些辱，全都是關栩栩帶來的！

 為什麼？

 為什麼已經這麼可憐了，姜栩栩居然還不肯放過？！

 關保好歹還殘留了些許理智，雖然很想發火，還是忍著僵難看的臉回答了對方，

 “已經搬走了。”

 兩邊老師再次面面相覷，隨后詢問，

 “那不知關栩栩同學現在搬去哪里了？”

 “我們怎麼知道？！那種白眼狼跟我們家已經沒關系了！你們招人自己不會打聽清楚嗎？！”

 白淑琴的聲音過于尖銳，兩邊招生辦老師臉都有些難看。

 負責招生這麼多年，哪家瞧見他們不都是歡歡喜喜的。

 他們還是第一次上這樣的人家！

 眼見著這家人是不會告訴他們的，便立刻提出了告辭。

 趁著高考分數還沒正式公布，他們得先找到關栩栩本人才行。

 幾個老師匆匆帶著東西離開，只留下關家人臉沉地站在原地。

 ……

 京大和海大兩邊招生辦老師出了姜家別墅臉依舊有些難看，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頭大。

 招生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學生留下的家庭住址找不到學生，學生手機也打不通。

 這可咋整啊！

 正郁悶地往外走，遠遠卻見華大的兩個招生老師急急忙忙往這邊趕。

 都是老人了。

 華大的招生老師瞧見京大和海大的從姜家出來，臉都變了。

 他們知道今天來晚了，那都是半路莫名遇上兩起車禍耽誤的！

 京大的老師也忒不厚道，大家都是京市的，他們上門居然不跟他們說一聲！

 華大的招生老師忙快走幾步，額頭滲著汗珠，他瞪著京大招生老師，表著急又驚恐不安，

 “你們這是都已經談完了？關栩栩同學應了你們哪一個？”

 說著，不等兩邊回復，又狠狠跺了跺腳，

 “我說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還搶時間呢？！公平競爭懂不懂？！”

 他們出來的時候，校長那邊還特意打過招呼，讓他們務必將這位關同學爭取到華大。

 現在沒了！

 完了啊！

 華大的老師一臉的苦大仇深，京大的招生老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行了，我們也沒見到人，正準備往回趕呢。”

 “你們簡直……啊？”

 華大老師還要接著跺腳痛斥，乍聽這話都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沒見到人？關同學不在家？”

 一旁的海大招生老師解釋道，“說是關同學搬走了，不過他家里人不肯說搬去哪了。”

 華大老師擰眉，“這又是什麼況？你們該不會合起伙來誆我的吧？”

 旁邊京大的聞言都忍不住要翻白眼。

 這邊正說著話，忽然旁邊有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幾位老師，你們要找栩栩的話，我知道在哪。”

 幾個招生老師齊刷刷扭頭，就見旁邊站著的是一個門衛模樣的大叔，看幾人看過來，頓時神兮兮低聲音道，

 “我是負責這區的門衛，你們要找的關栩栩，不是這家親生的，前幾天就被趕出去咯。”

 幾個老師聽說他們的高考狀元被趕出去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關家人是有病麼？

 養了個狀元直接趕出去？

 “您知道現在在哪麼？”

 “這個地址我不曉得呢，不過我聽說那孩子找到親生爸媽了，唔，咱們市里那個姜海集團曉得不？就是那個姜家，你們去微博方號上問問。”

 幾個老師:……

 啥玩意？

 問個地址還要去微博方號上問？

 沒見過哪家招生辦這麼難的。

 京大和華大兩邊都有些無語。

 卻不想，旁邊海大的招生老師忽然一拍大。

 “姜海集團？我啊！他家還給我們學校捐過教學樓！”

 又朝兩邊一招手，十分豪邁大氣，

 “我知道姜家在哪，都跟我走！”